“我不要随便找个人家就嫁了!要嫁我只嫁赵无极!你要是再提嫁人的事情,我便……便离家出走,再也不见你!不,我还是去当尼姑好了!”说完,花子倩便偃旗息鼓,再没了先前的冷静,伏在桌上抽泣起来。花子倩想起赵无极那寒光四射的眼神,像利剑一般直刺到她的心窝,他显然是站在无双一边的,而自己先前便让他鄙视了一番,这次又伤害了无双,他和自己恐怕是绝无可能了。于是,花子倩越想越伤心,一时竟止不住落泪。
花景元并不知道赵无极先前便在地道里见过花子倩,只是大概猜到花子倩此时的心境。花景元见她伏在桌上,纤细的身躯止不住地抖动,便道:“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男人你这又是何苦呢?”花子倩刚才还对他咄咄逼人,现在又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他真是越发看不懂花子倩了。
不知从何时起,两人再没了默契,说话便是争吵,相互间也有了猜忌,而这些似乎总和那两个外人有关。
花景元无奈地笑了:“相信我,我对无双好,只是为了藏宝图。”他自己也搞不清这么说究竟是为了让花子倩相信自己,还是在努力说服自己,解释自己的反常行为。这么多年来,他还从来没有因为谁如此情绪化,甚至动手打了花子倩。这也难怪花子倩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就连他自己,也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了。而一向聪明的花子倩又何尝不是在女人无聊的嫉妒中丧失了理智?
不知何时花景元已经离开了望月楼,只留下花子倩依旧伏在桌上抽泣。
现在,无双又突然失踪了,如果伤得很重,只怕是凶多吉少。花景元已经派了骆卿四处打探,至今尚没有消息。花景元不敢想象她在地牢里究竟受了多大的折磨。石穴中的地面上还留有一大滩血迹。而折磨她的又是自己的妹妹。她又在地宫中见到了不该见到的东西,是不是被吓到了,变得不再信任自己?她是因为再也不想见到自己而躲起来了吗?
自己这么久的苦心难道就这样付之东流?想到这里,花景元心中更加不快,索性命人端来陈年老酒,自斟自酌起来。这些疑问也只能在找到无双之后再问她了。
花景元又想起自己在雨崩遇险的事情,如果这不是花子倩搞的鬼,龙应天为何又突然向他挑衅?难道就不怕双方就此变成仇家,到时候对谁都是不利的。
倒是花子倩,真心该给她找个如意郎君了。他还真不信有人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会坚持一直爱下去,爱一辈子,时间久了或许就会淡忘了吧。况且像花子倩这样的容貌和家世自然不难找到如意郎君,她要是聪明,便会放下赵无极,接受新的恋情吧?
花景元心中还有很多的疑问,但此刻他只想放纵一回,今朝有酒今朝醉,再也不去想那些令他心烦的事情。几壶酒下肚,渐渐微醺,花景元伏在桌上,眼前似乎浮现出初见无双时的情景。当他伸手欲拉她起身时,她小小的脸庞上泛起了红晕,两眼的怒气突然变成感激,这场景仿佛就在昨日。
月光如水般洒在院子里,荷叶的清香随风吹来,枝头的树叶被风儿吹得晃动起来,伏着的人儿却在风中沉睡。梦中他竟笑了起来,谁也不知他究竟做了怎样的梦。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从梦中惊醒,初时迷茫的眼神又恢复了锐利。他发现东方已经鱼肚白,一夜已然过去,他的表情又变得肃然,像是变了一个人。昨夜的放纵让过去已经告一段落,他明白自己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去做。一方面他要查清楚是谁要陷害自己,同时还要暗中调查无双的去向,不管她对自己的态度有没有改变,为了藏宝图,总是要找到她的。还有,不管花子倩是不是愿意,总是要物色一个最佳的妹夫的。想到这里,他又精神抖擞了,对站在门外的守卫大声道:“快传骆卿!”
且说血灵鸟一路跟着无双留下的蛛丝马迹前行,但无双和龙应天御风前行,因速度太快,留下的痕迹很快便被风吹得淡却了。故而血灵鸟越行越慢,最后仅能凭着和无双之间微弱的感应继续前进。
赵无极便也减慢了速度,俯瞰四周。下方是一片山地,林叶茂密,方圆十里没有人烟。此时已是黄昏时分,若是仍追不上,只能夜宿在这片山地了。他正在犹豫要不要下去歇息,血灵鸟突然又有了动静。它快速地扇动着翅膀,昂着头又向前方飞去。
赵无极便立刻御风跟上,而他身后一直静静追随的令狐行空也跟着动身了。
黑龙潭。
黑龙教的山洞里突然传出巨响,惊动了门口的守卫,待二人进去后才发现侧门已被打开,便慌忙向龙应天汇报。
龙应天来到侧门的门口,门的那一边仍不断传出巨大的吸力。他定了定心神,两脚像钉在地上一般,如此巨大的吸力对他完全没有任何影响。此门有个名字,叫风引门,跨过这道门便是秘境。他看了看秘境里面的情形,咧开嘴笑了笑,便关上了门,转身离去了。
无双来到洞口,一手扶着洞壁,一边往洞里张望。山洞和梦境中的样子不完全一样,梦中洞中只有一张冷冰冰的冰床,而此时所见到的场景却充满了生机。
洞中的地面上长满了嫩绿的小草,靠近洞壁的位置生长了一丛丛茂密的兰花。五彩的蝴蝶原本落在兰花上,随着无双的到来,惊起无数的蝴蝶,它们纷纷从花上飞起,漫天飞舞,整个洞中弥漫着浓郁的兰香和妙曼的蝶影。
冰床正摆在洞中央,在纷飞的蝶影中浮现出一个女人的身影。见到她的那一刻,无双觉得自己的呼吸心跳都要停止了,因为她是那么美。她认出她便是多次出现的那个神秘女人。她此刻正双腿盘坐在冰床上,双目露出一道细缝,双手搭在膝上,看上去像是在打坐。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就像一座雕像,无双的到来似乎并没有打扰到她。她身着薄纱,腰间束着一缕鲜红的绸带,红得那么艳,像鲜血一般。
她安静地坐着,长发松松地挽在后面,整个人看起来并没有梦中憔悴。无双静静看了许久,总觉得此人似曾相识。女人一直在静坐,无双突然觉得这样冒昧出现在这里有种不慎闯入私人境地的感觉,渐渐觉得不安起来。
她决定在洞外静静等着,等待女人不再打坐时再进来,于是迈步向洞外走去,霎时又惊起一群蝴蝶。
突然身后传来了女人动听的声音:“既然来了,为何又要离开?”
无双停住了脚步,慢慢转过身,女人已经睁开双眼,正看着她。原来,她早就发现无双来到了洞中,一直在观察无双的一举一动。无双觉得整个人都不自在了,窘得红了脸。
女人见无双的脸蛋突然红了起来,又露出一副窘态,竟笑了起来。那笑容比花还美,无双只觉得一阵春风携着兰香袭来,整个人都要醉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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