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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始皇妃》第一百一十八章 烈恋信花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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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随即想到了他非常严重的伤势,以那夜受袭所承担下的伤患与今日所见的巨大创面看来,性命大略该是九死一生,他可以毫无顾及与我相逃到了这里,便代表着吟风果真是替他医过伤,而且应该还给他服下一种毒剂。我记得吟风说过,那种毒可以暂时维持身体的机能,换言之便是以毒攻伤,待到毒性发作,便会受到极大的副作用的侵蚀。比若先前我与吟风,皆失明过一次。

我摸索了嬴政穿来的黑衣长袍,里面还留有适量的药粉,毋庸置疑,那是吟风交予他的。药粉的量剩得已然不多,也或许吟风留给他的本就只有这些,毕竟这可不是大补的良药,吃多了可是会死人。不过相信以他用毒的技艺而言,下的药量应是很有分寸,不会有攸关性命的大碍。吟风素来不肯轻易救人,而他这次肯拱手相救,大抵便表示嬴政他会没事。我取了碗清水,将最后剩下的药粉兑着水,扶起政的上身,一勺一勺,慢慢地令他强行吞服下去,接下来便再也无能为力,只静静地守候在他身边,等待他可以及早清醒过来。

我十分地清楚,在这至关生死之时,若连我自己也不够冷静,那大概真的没人可以救得了政了。

***残***缺***烈恋信花绝***

在距荒山百里之外的大漠里,驻守着上万大军,白色帆布的军帐里灯火通明,不时传来长鞭笞打的声响,一声漫过一声,回荡在寂静的夜空下,透着骇到骨子里阴深恐怖的气息。

军帐内一个十字木架上,用长钉牢牢固定着一个男人瘦削

的身躯,钉子穿刺过他双肩的骨肉,死死钉在了他身后的木架上。他的上半身裸lou在凌晨大漠骤冷的空气里,胸膛上斑驳着触目惊心的血迹与鞭痕,手脚都被残忍的强制分立以一指粗的麻绳分别缚在十字木架的一端。他不顾后果地动了动肢体,下场是牵扯到了长钉入髓的疼痛,眉心痛苦一皱,却仍是不驯地抿起唇,不流lou一点令人看出疼痛的讯息。

??“看不出,还是条汉子。”手执沾.满鲜血的长鞭,看似军将模样的男子,面无表情地笑起来,随后一张冷漠的脸立刻凑近他,低声而阴诡地道:“如何?想通了没有?一个情报换你一条性命,很值,是不是。?

??钉在架上的男子低垂着头看起.来非常地疲惫与无力,而明媚骄纵的脸上却依然挂着与当下不合调的狂放与羁傲,他桀骜不驯地扯了扯孤傲的嘴角,显得十分潇洒地低笑道:“你以为、你算那根葱,让我说我就说,那岂不是显得老子很没面子。?

??军将的脸上掠过一丝愠怒,而.后稍微定了定神,平静地笑道:“哦?既然你决心如此,那我便也不好多加阻扰。不过,我迟早会让你放下你自以为是的狂傲,乖乖地跪地向我求饶的。哈哈哈……”说罢,他锋芒毕lou的眼睛立刻转向旁边的士兵,下令道:“给我打,什么酷刑都给我尽管用,直到把他折磨到说出嬴政的下落为止。?

??“你还是给我死心吧,我是不会告诉你。”他狂戾不屑.地一笑,冷漠狂纵的眼睛,由于血色的沾染,而变得十分嗜杀,令人畏惧得敬而远之。他的长发在刚才的乱战中被刀锋劈开,柔顺地垂落在胸前,沾染了浓浓的血水,不断地沿着他的发丝渗出来。那些血,他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他皱了皱眉头,沾满鲜血的嘴角苦然一抽,似笑非.笑,还真是没事找事自讨苦吃。他依照吟风之命,将嬴政与祢祯领往隐秘之地暂居,任务本就完成了,走出山林时却见了敌人燃着烽火寻了过来,他趁着夜间视线不佳,欲混淆路线将他们引至别处便回去复命,岂料如此背运,竟遇到了敌方大军的包抄围剿。纵然他再神通广大,亦不是十万大军的对手吧,不肖说三两下便被方才那位军将给俘下了?

??自不必说,眼下这位军将是嫪毐一方的人,落入.他的手中,他恐怕是凶多吉少。更何况,若是他晓得了他的父亲是秦国赫赫有名的将军,对秦王忠贞不二,攻城略地,出生入死,为以绝后患,会不会直接把自己就地解决掉。算了,死就死吧,他懒得再去想这些复杂费脑的东西?

??他脑海中的痛.意愈见清晰,被狼狈地缚在木架上动荡不得,半身被剥得精光,暗暗承受残绝血淋淋的酷刑,竟连半点的反抗都做不到,真是有生以来莫大的耻辱!他暗暗发誓,只要他死不了,只要他还有机会出去,他会让眼下这个凌辱他的男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军将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冷冷地视着挂在刑架上的他,眼中浮现一抹可怕阴沉的笑意,然后对守卫士兵留下一句,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便转身快步朝帐外出去了。

帐内不断地传出鞭笞的声响,在空灵寂静的黑夜里,显得尤为得清脆诡异。军将迎风立在白色的帐外,皱起眉头,已然足足鞭打了一个时辰,那个男人竟然还未招降,不仅如此,他似乎在皮鞭的招呼之下,连一声痛吟的都未溢出,一直都只是紧咬着苍白得毫无血色的嘴唇,瞪着愤怒彤红的眼睛。他的硬气傲骨让他油然心生敬畏和佩服之感,但是站在敌对的立场上来说,这一点对他没有任何益处。

嫪毐给他审问的时限,并不算太多,前方战事吃紧,由于嬴政的失踪,旧都雍地与王城咸阳已是乱成一锅粥,夺位者与上位者双方的部下内部交战,饶是吕不韦的中立立场,导致双方情势不分伯仲,然而驻守北疆的援军一旦到达,嬴政必能立刻扭转乾坤,那么嫪毐定是必败无疑。他必须及早查出嬴政的下落,果决他以免横生枝节。

他俘虏那个男人已经一天一夜,不论用何酷刑,他的嘴到现在一口都未松开过,看来这样的行刑程度,还不足以令他求饶。他挥手招来士兵,做了一个双手下压的手势,士兵蓦然一惊,而后才恭敬领命而去。驻守在大漠上的将士,没有一个不晓得其间的含义——他终于,要用那个可怕的刑罚了。

帐内的鞭笞声骤然停下,取而代之的是金属钻入骨肉的可怕的裂响,以及帐中囚犯再也忍痛不过而发出近乎咆哮的嘶喊。四支寸长的铜钉在锤子尖锐的敲响下,一下一下地生生钉入锁骨、手心,滚热的血立下喷涌而出,但很快又停止了。因为每个铜钉的另一端分别连着一条绳索,当铜钉将锁骨和手心凿穿、破出一个血窟窿的瞬间,从另外一面将铜钉拉出身体,然后那一条绳索便一道穿透过了的骨肉。

四条长长的绳索穿过了肩膀两端的锁骨和掌心,将被俘的男子悬挂在了半空,从他伤口流出的鲜血慢慢浸透了绳索,沿着锁链一路蜿蜒而下,在他的脚下凝聚成一条触目惊心的血河,被施行的人肢体被畸形地吊起来,就仿佛展翅的蝴蝶一般,带着血腥的凄艳和狰狞的美丽,因而此刑被命名为蝶刑。

受蝶刑的人,因为生生受了穿骨之痛,如若意志不够坚定,便会非常惧怕那宛若地狱一般的死亡痛感再次落于己身,大多在一根铜钉入骨后,便老实地供出内幕。并且,若是在一定的时间内未能得到松绑放下的机会,便会因体内的鲜血流尽而死亡。

军将走上木质台阶,将视线与他持平,在这样的情况下,身为囚犯的他,想要活命没有其他选择,除非倾其所知。他满意地勾起唇,有十足的把握,这个桀骜的男子必将臣服于他的脚下。那是常人难以忍受的痛,到目前为止,施过蝶刑的人,没有一个挨到最后流血死亡,便会因为忍受不了裂骨的剧痛,而乖乖松口。更多的人,克制不住痛楚,便选择了咬舌自尽,毕竟那是最快拖离苦海的唯一办法。但是,这个男人对他还有用处,他的身上还带着非说出不可的机密,自然不会让他死得那么容易痛快,早在行刑前,便在他的口中塞进了棉絮,以防不测身亡,当然同时也省去了他破口大骂,连连脏话的麻烦。

军将挥手退去了守卫的士兵,沉默地立在浑身是血的男子面前,伸出手抚摸着他血肉模糊的锁骨,然后指节使力,手腕一拧,男子的右肩膀又发出干脆利落的骨裂响,然后血涌满面,仿若是朵朵泣血的红梅。军将的笑容因浓浓的血腥而更加冰冷:“想说出来的时候,便告知我。”

缚于刑链上的男子,目不斜视地盯着军将血色苍茫的杀瞳,一眼不眨,深冷地瞪着他,依然面不改色,虽然痛得难捱,但他漆黑发亮的瞳孔里却有着让人难以磨灭的骄傲不屈。军将从铠甲里取出一块手巾,将染血的手擦了擦,抿起一丝不可捉摸的笑,作为各为其主的将士,他第一次对敌人,有了钦佩之意。他倒是看看,这个男人到底可以忍耐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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