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还是周果帮他们送到了火车站,两人坐上火车直往回赶,到他们省城的时候又是一天多时间过去。
下了火车,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现在的火车速度没什么好期待的,谁又能想到仅仅二十几年过去,国内的交通条件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动车狂飙突进间已是领先全世界,连吊炸天的美帝都被远远甩在了身后。
到省城后,父子俩并没有选择直接回家,来的时候王革必就跟他爸说过了,要在省城呆几天,主要找一个懂日语的人帮忙翻译他的海贼王,他准备投稿到岛国去的。
老王实在是莫名觉厉,如今儿子办的事情,他已经有点看不懂了,不过该支持的还要支持,就这么一个儿子,不支持他还支持谁。
晚上公交不好坐,转了几趟,折腾到很晚,总算到了目的地,在省城南面外国语学院附近找了家小旅馆住进去。
经过尚海一行,老王对儿子的漫画事业终于有了一定的认识,而且他儿子闲暇时没少给他灌输这方面的知识,好歹也是挣过几个钱的小老板,自然有他自己的判断。
这年头,对于教育问题,大人们往往只会注重孩子的学习成绩,至于其它方面的才能,那都是辅助性质可有可无的,就算孩子们真有这方面的兴趣了,说不定还会因为担心影响学习而进行干涉制止,在他们眼里,孩子能不能考上大学才是关乎其一生的大事,其它的都不重要,颇有点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味道。
也不能说这种心态有错,因为这几年大学生还分配工作呢,一出来就是干部身份,这对哪个家庭来说都是改变命运的大事,没有不重视的道理,老王自然也重视,基于国内根深蒂固的官本位思想,无论怎么说好好读书考上大学才是正途,这点是不容置疑的。
不过被儿子潜移默化安利这么许久,他也隐隐看到不一样的选择,这小家伙一直说大学生将来会越来越多,越来越不值钱,最后沦落成为廉价劳动力,四处打工漂泊,不啃老基本买不起房讨不到老婆的地步,嗯,“啃老”,对于儿子时不时蹦出来的怪话他都见怪不怪了,虽然听他说的实在有够夸张够离谱,但这世道千变万化的,未尝就没有那样的可能,而且儿子还做出了保证,说他将来一定会考上大学,看他平时的学习成绩也不像做假的样子,那就乐见其成吧。
老王翻看儿子的画稿,看着笔迹清晰的一幅幅画作,想起儿子不知道费了多少辛苦才画出来的这些作品,心里既有骄傲也有怜惜,画画他帮不上忙,但陪着儿子外出奔波他自是甘之如饴,看着这么勤奋懂事的孩子,当父母的没有不疼爱不尽力帮忙的道理。
王革必手上的海贼王画稿已经积攒了不少,问题是这部作品他打算直接投向岛国的漫画社,至于投哪家他基本上心里也有底了,现在就差将留白部分用日语给翻译上去,以他现下半桶水的学习进度,肯定是承担不了翻译任务的,这次刚好经过省城,就想着从这边找人帮忙来弄。
语言翻译是个技术活,并不是说随便找个懂的人就可以搞定的,基本上各国的文化差异都会造成不同的用语环境,生搬硬套的话说不定意境就会相差极远,就比如说《西游记》,就被翻译成《猴子历险记》、《猴和猪往西的路上》、《一个肉和尚与一群妖魔鬼怪的故事》;水浒呢,靠谱点叫《中国的勇士们》,不靠谱的就是《发生在河边的故事》。
这时候让他去找后来翻译日语较出名的不现实,幸好这里面都是对白,而且针对岛国那边,由于地缘和历史的缘故,文化认同感肯定要比西方来的高,所以条件倒是可以适当放宽一点,想来应该不会影响到作品质量的。
第二天一早,父子俩便走进了外国语学院,今天正值周末,校园里面还是比较安静的,偶尔几个学生经过,都会好奇的打量一下这一大一小两个人,猜测是哪个老师带孩子出来玩,王学达从来没进过大学校园,印象中一直都是很神圣高大上的地方,让他感觉真有点紧张别扭,转头四顾,担忧道:“儿子,咱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就这么冒冒然跑进来,上哪里找合适的人啊?”
“爸,没事的,我听说这里有设日语专业课程,不怕找不到人,我们先去教学楼那片问一下,再不行宿舍楼那边肯定有人知道。”
王革必也是四下打量,他上辈子后来一直呆在省城打工,对这座城市自是相当的熟悉,外国语学院以前有事曾经来过,地方不陌生,就连他们往后的新校区他也熟的很,这所二本院校后来整体搬到青龙江那边的大学城,他们的新校区可比老校区要大太多了。一直听说外国语学校美女多,为了看美女,他还特意跑过去转了转,确实名不虚传,外国语学院旁边还有一所师范大学,都是出妹子的好地方,说美女云集一点都不为过,让他大饱眼福的同时也被虐成了狗。
外国语学院搬迁后,这里也不知道怎么整的,竟然变成老年人大学,偶尔经过的时候就看到学校里面除了操场基本上都建了建筑,说是老年人活动中心也不为过,不过这时候还是比较苍翠静谧的,像个大学的样子。
三三两两的学生不时走过,大家的状态都比较闲适,估计还没从寒假回到正常状态,王革必人小,占着优势呢,逮着人就问,还没走到教学楼,就在路上遇到了一个日语专业的学生,专业对口啊,正是询问的好对象。
这位戴着厚厚的眼镜,看起来有点不善言辞,王革必以请家教学外语为由拉着他聊了好一会,结果不由有点失望,也许他的成绩是好的,但表达能力明显不行,真让他担当翻译,估计语言的趣味得失色不少,就算他再放宽要求,也不能如此随便,还好从他嘴里掏出不少有用的讯息,这方面说倒是没浪费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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