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刚不为讥笑所动,笑道:“顾家主,众位道友既然来了此处,便算是给了雷云宗和小说家面子,判定权交于大家又有何不可!或者说顾家主是瞧不上在座的诸位。”
“呸!”
渊兮悄然往一旁的杜刚脚下吐了口唾沫,拉扯古涵的袖袍晃动不停。
古涵自是知其意,苦笑道:“好了,好了,先前你不还说那季安是个淫贼吗,怎的还要帮他?”
渊兮从侍从手中的盘里拿来一个苹果,也不削皮,随意擦了擦便咬了起来,口中含糊不清的出声:“不是淫贼,是登徒子。而且和这登徒子比起来,本姑娘更讨厌这个叫杜刚的家伙。”
古涵瞥过满脸愤慨的季安,心里一声哀叹,“算你小子走运。”
随后这于此处有资格代表百家的古涵终于也是站了起来,作了个稽礼,道:“陆宗主,杜大人,诸位道友,贫道倒是认为此场比试为小说家获胜。”
见古涵竟然为小说家发声,众人心里又起了变化,纠结不已。
大家都是齐国巴郡境内的修士,不是依附于齐国,便是百家的分支,齐国扶持起来的宗门自是不必说,定是唯杜刚马首是瞻。
至于百家的分支,尽管说是这样说的,但这小门小派的,并不受重视,甚至还得仰仗齐国鼻息,这些人见古涵先前并未发声,本想只需附和杜刚即可,但万没想到,如今这很有可能成为道子的古涵却是站在了小说家一边,墙头草们既想讨好杜刚,又不愿得罪道家古涵,端的是把众人为难得不行。
杜刚依旧微笑着,只是面部时不时的抖动,想来应是体会到了何为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咳咳,其实我也是支持季安获胜的,毕竟先前没说不能用下三滥的手段!”在大家都犹疑不决的时候,老修士却一马当先,重新坐回了金元宝的身边。
有了出头鸟,顿时又有几个穿着着实有些朴实的修士坐了过去,想来这些人都是自知无论将来会不会被齐国打击报复,自身都是没什么发展前途可言,还不如在古涵面前混个脸熟,结个善缘,说不得将来还能因缘得福。
眼见着这好好的一个赌山大比,可定胜负的公证人本就提前确定了只是杜刚和古涵两人,但现在又被杜刚扯上了在场所有人,顾知秋因此越发不耐烦起来。
此时,又有几个修士嘀嘀咕咕的走向了金元宝,“话说那黎禾是不是作弊了,怎的突然就爆发出两仪境后阶的实力。”
吴树大骂道:“做什么弊,这人可是小说家自己选的。”
……
叽叽喳喳的争论好不胜烦,从来就不是好脾气的顾知秋当即站起来,对着杜刚的方向,一手向前握出,掌握的空间场域在八门境修为的加持之下,顿时让杜刚这一侧的修士、凡人如同陷入泥泞沼泽,一时之间连元气停滞了,凡人们更是连轻微的呼吸都做不到,唯有古涵、渊兮无恙。
古涵神情有些郑重,先前还传闻这顾知秋生门已破,生机所剩无几,但如今看来,这人不仅生龙活虎,更是在同一个场域中细分各人,可见其对空间大道的领悟已达到了极深的境界,古涵额头突然溢出冷汗,这时是十分的庆幸及时将对青州鼎的贪念压制了下去。
“顾家主,其实我也是支持这场比试乃是季安获胜。”
感受到顾知秋是真要活生生的挤压死自己这些小鱼小虾,一个小修士在这生死大恐怖之下,顷刻便毫无心理障碍的转换了阵营,情真意切的吐露了心声。毕竟若是小命现在就要不保,那就更无从谈起将来还得面对齐国的报复了。
“我,我也是!”
“还有我!”
众人纷纷改弦易辙。
陆国浑身抖动,一丝丝雷霆从其体内钻出,一阵电光四溅之后,他终于摆脱了场域的束缚,正欲对这些墙头草破口大骂,却又瞧见顾知秋直勾勾的盯着他与杜刚,其右手紧紧捏成拳头,眯缝的眼中隐有杀意,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拳毙二人之势,连忙就黑着脸的住了嘴。
杜刚这个百家令的修为显然不如陆国,在场域中久久不能脱身,此时颇有些艰难的说道:“顾家主不要这么大火气嘛,我杜刚既然说了让大家都参与进来,便不会食言,所以我宣布此场比试便是季安胜了!”
“杜大人!”
陆国不满的大喝了一声。
此时,场域之中,修士们叫苦不迭,凡人们的脸色更是已经胀成了猪肝色,顾知秋也见好就收,大手一挥,撤走了场域,鱼虾们顿觉一松,相互感叹起:活着真好。
杜刚活动了下四肢,身后军士们冷眼瞧着陆国。
陆国一个激灵,似乎意识到了谁才是真正主事儿的。毫不客气的说,雷云宗完全是杜刚一手操办起来的,是这人最得意的政绩之一,只要杜刚有意,陆国随时都可能成为被扔掉的垃圾,于是陆宗主连忙低下了头,脸上一闪而过的不甘没敢让任何人瞧见。
杜刚拍了拍陆国的肩头,道:“不要在此事上纠缠不清,青州鼎日后再说,神煞大阵要紧,下一场的那老头可是引颈待戮多时了。”
陆国实则也并非是要在此事上过多纠缠,一场比试而已,败了也就败了,最后一场不还有那老头吗。至于本是唾手可得的青州鼎,摸着胸口来说,关他屁事啊!他真正在意的是,季安之举无异于在雷云宗脸上很是响亮的啪了一掌,若这事儿就此揭过,外界不定要怎么疯传雷云宗是如何如何惧怕破败的小说家的,雷云宗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名声也就毁于一旦了。
陆国暗自思量一番,便凑在杜刚耳旁,好一阵的耳语厮磨,看得季安直犯恶心。接着就见杜刚微笑着点头,又听陆国道:“顾家主,这最后一场不如再加一些赌注助助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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