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wen没见过这样的南姜子，充满激情的作画，快节奏浪漫主义的钢琴曲取代了那个冷清的女人，仿佛变了一个人的她使他竟然有些捉摸不透。

他在展厅外等待着南姜子，她换了衣服，兴奋溢于面容。

“晚上要不要去庆祝一下？”owen好看的眼睛眨了两下。

南姜子眼中露出抱歉的神情，说：“我约人了。”

他说：“没关系，可以一起啊。”

owen猜出来她约的是谁，说出了这个提议。

南姜子笑笑，说：“私人约会。”

这个不属于他的笑让欧文挑挑眉。

南姜子看着owen的表情，知道他也都知道了，她说：“owen，我去找他了。”

“jane……”owen的语气里有了认真的意思。

南姜子看着自己打双闪的车，打断了他，说：“我们下次再约吧。”

夜晚的风更为刺骨，鲜花的香味在空中淡淡的飘散，owen褐色的瞳孔中是她远离的身影，她的快步中带着轻松。

他有些落寞，无奈的看着车里还未送出去的鲜花。

南姜子看着脱掉西服的段浪，他在认真开车，挽起的白色衬衫袖子下是小麦色的小臂，能看出肌肉绷紧时的线条。

南姜子突然问：“我今天好看吗？”

段浪现在听到这句话从她嘴里出来，也不感到惊奇了，虽然他原先接触过的女人从来没有人问过这么直白的问题。

段浪平静地说：“好看。”

南姜子笑笑，问：“有多好看？”

段浪猜到了她会这么问，这个女人总是喜欢对任何一个问题进行深入的思考，对别人也是这么要求。

“很好看。”

南姜子显然不喜欢这个答案，问：“怎么个好看的？”

段浪感受到她炯炯地目光，炽热地感觉蔓延了他全身，他想到了她在钢琴前面的样子，声音很小，说：“像仙女一样……”

他是发自内心的，但是他没有什么文化，说不出什么华丽的辞藻，只能把表面的东西说出来。

南姜子显然被这个回答震惊到了，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段浪，说：“你再说一遍？”

段浪有些不好意思，硬着头皮，声音大了些，说：“像仙女一样。”

“你再说一遍？”

段浪这次地声音有了豁出去地意思：“像仙女一样！”

南姜子笑出了声，她很少笑出声音，她边笑边琢磨着“仙女”这个词，幼稚，虚假，俗气，但是从眼前这个沉默寡言的，略显粗糙的男人嘴里说出，竟然有那么一丝美妙。

南姜子抚上了他的脸，说：“段浪，你好俗呀。”

段浪不语，但是在她的抚摸下，耳根有些发烫。

南姜子看他发红的脸，也不再撩他了，打开车载音乐，找到了她几天前导进去的周杰伦的歌。

过了一会儿，她问：“周杰伦的歌为什么听不清歌词？”

段浪觉得和她这样古典乐爱好者解释这个很难，而且一不小心他又会掉到她语言的陷阱里，所以转换了话题

“去吃饭？”

南姜子忙活了一天，有些饿了，说：“好啊，去你家附近吃点吧。”

段浪想了想，看着南姜子期待的眼神，把车开向连国饭店。

不比以前，现在正月里开门的饭店很多，尤其是大型商场里连锁饭店和星级酒店。连国饭店作为老北城这面物美价廉的小馆，档次也算说得过去，是不少这面的人请客吃饭的最佳选择，就算过年也红红火火。

段浪也很熟悉这里，附近的快递员常来聚餐，他选了几个清淡的素菜和一份排骨，南姜子真的饿了，吃的比平时多了些。

南姜子放下筷子，点燃了一根烟，问段浪：“你几号去工作？”

“初七上班。”

南姜子想了想，说：“还有三天啊……”

她遗憾的表情展现了出来。

南姜子问：“那我们干点什么？”

段浪想了一下，说：“明天我的几个工友约我一起吃火锅，你要不要来？”

南姜子弹了烟灰，说：“好呀，需要我准备点什么吗？茶叶还是红酒？”

段浪看着她认真的神情，说：“什么都不用，你今天好好休息。”

“段浪，我喜欢连国饭店。”

就像上次喜欢他地面条一样。

她的郑重把他逗笑了，乐了一下：“你是饿了。”

南姜子点了点头，说：“也许吧。”

不一会儿，连国饭店的老板娘来了，是一个打扮得艳丽三十岁上下的女人，她远远地就看到了段浪和她身边地女人，她是个十足的生意人，当然知道该怎么做。

她端了一盘菜，放到两个人的桌子上，配上真诚有有些客气的笑：“哎呀，今天带……嫂子来，赠送一盘菜，以后还得多多光顾啊……”

她看向南姜子，觉得“嫂子”这个词，和她的气质并不符合，但是一时想不出别的词了。南姜子对她礼貌地笑了一下。

段浪说：“真是麻烦你了……”

老板娘摆摆手，说：“哪有哪有”

南姜子突然问：“有口感浓一点的啤酒吗？”

段浪抬头看她，她是认真的。

老板娘向段浪看了一眼，然后露出大笑，说：“哎呦，嫂子也会喝酒啊……能不能喝过大哥呢？”

南姜子挑挑眉，问段浪：“你能喝多少？”

段浪笑了一下，不语。

老板娘这个时候竖起食指，比划一个“一”。

南姜子问：“十瓶？”

老板娘摇摇头。

“一箱？”

老板娘还是摇摇头。

南姜子疑惑地看着段浪，段浪抄了口黄瓜，笑了笑。

老板娘神秘地说：“是一夜。”

南姜子看着段浪，定了定眼神，说：“好，那你喝给我看吧。”

段浪不容置疑地笑了。

可是先倒下地是南姜子，她在喝了五瓶之后就倒下了，趴在桌子上，嘴里碎碎念着什么，段浪面不改色，安静地扒着花生，看着她绯红的脸，他在想，今晚她可能要在他家睡了。

南姜子头很晕，但是还有些理智，甚至没等段浪拦截，又喝了一杯。

她举着空杯子，晃晃悠悠地说：“段浪，上次在老北城夜市，你是不是看到我，才来做代驾的……”

她的眼神迷离，面色红润，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她真的醉了，感觉自己身体的一切都不受大脑地控制，模糊中只有段浪的面庞。

段浪没有说话，看着半睡半醒地南姜子，这个答案被他放到了心里。

桌面传来了震动，是南姜子地手机，“owen”的名字出现在上面。

段浪思索了一小下。

他还是在酒精的刺激下伸手去拿电话，他告诉自己应该接这个电话，那小小的占有欲和所属感让他按下了接听，里面传来了owen的声音，他说了一句英语，段浪听不懂。

他放低了声音，说：“南姜子和我在一起，她喝醉了。”

电话那头的沉默让段浪有些雀跃，像他小时候在运动会上击败了他最有竞争实力的对手一样，与对手拥抱的那一刻，嘴里说着“恭喜”，但是心里却炸开了花般。

这个时候，南姜子传来哼唧的声音，段浪听了出来，她在说：

“我是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