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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女的宠夫之道》第102章 寒症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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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动了吗?”将篝火中燃着的木柴撤出来几根,甩动木柴熄灭火焰后,桑若寜看向躺在身边的萧尽泠。

萧尽泠用力坐起来,感觉伤口的疼痛减轻了许多,道:“身上有力气了许多,应当可以走路了。”

桑若寜点点头:“那我把篝火熄灭,咱们这就动身回去吧。”

“好。”

将木柴全部撤出来,彻底将篝火熄灭后,桑若寜站起身,看向萧尽泠:“我们走吧。”

萧尽泠点头,用力想站起身,但却面露艰难,站不起来。

桑若寜伸出手对着他:“我拉你起来。”

“阿寜,谢谢你。”萧尽泠把手伸到她的手掌里,在她的拉拽下终于站了起来。

桑若寜没有回话,面色淡漠地搀扶着他,带着他走出林子。

已经天亮,凉风悠悠袭来,两人顺着河流一路往上走。

潺潺的流水声响彻在两人耳畔,桑若寜搀扶着萧尽泠前行,两人一路无话,由于萧尽泠伤重,他们行速缓慢。

近午时,迎面吹来的冷风越加凛冽彻骨,桑若寜开始浑身发颤,冷得嘴唇乌青。

“阿寜,你很冷吗?”萧尽泠眉宇间浮现一丝担忧之色,看向她。

桑若寜嘴唇发着颤,好半晌才回话:“是有点冷。”

马上就要入冬了,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她又衣衫单薄,着实冷得紧。

萧尽泠停下脚步注视着她,桑若寜不解地看着他:“你停下来干嘛?”

萧尽泠将自己的外衫脱下,披到她身上:“这样会不会暖和些?”

桑若寜愣愣的,半晌,抬手欲脱下外衫还给他:“你一个伤员,比我更受不得冷,你还是自己穿上吧。”

萧尽泠连忙一把按住她的手:“不了阿寜,我不冷,你穿着。”

桑若寜心里直犯嘀咕,也不知他是真情还是假意,总是百般对她好,做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来,但她的心却仍是坚硬如冰,并未因为他的关怀而有所动容。

既然他执意要把外衫给她,她也不再拒绝,继续搀扶着他,与他一起前行。

寒风呼啸,吹在身上宛如无数根细密的银针往皮肤里扎,走了没多久,桑若寜冷得脚步逐渐蹒跚,步伐沉重,走得越加吃力。

见她情况不对,脸色白如霜雪,整个人恹恹的了无生气,牙关不停打颤,萧尽泠担心不已:“阿寜,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虽然天气很冷,但她不至于冷成这个样子,眼见她瑟缩着身子,为了避风把腰身躬得越来越下去,他心里直发怵。

桑若寜冷得无力回话,看来自己是寒症又发作了。

原本她的寒症在杏花坞里将养得好了许多,已经许久未曾发作过了,看来是前夜在水里泡了大半夜,今日离了林子又被冷风一直吹,导致寒气入骨,才又引发了她的寒症。

她心中烦闷交织,偏生在这时候寒症发作,身边又带着一个重伤未愈、连走路都艰难的萧尽泠,莫不是上天故意刁难她?

顿了半晌,她才费力开口:“没事,我就是太冷了,我们走快点,赶紧回去找阿锦他们吧。”

萧尽泠迟疑着点了点头:“好。”

忍着胸口和左肩的疼痛,他稍微加快了些步子。

见桑若寜冷得走路艰难,他反手抓紧她的手腕,牵着她往前走。

然而走出去没有多久,桑若寜突然浑身猛力一颤,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阿寜,阿寜!”萧尽泠惊吓不已,连忙揽住她的腰身,才没让她摔到地上去。

眼见她面如霜雪,眉目间尽是疲累和憔悴,他心疼不已,她肯定是累坏了,也冻坏了,才会晕倒。

放眼望了望前路,他心中怅惘,前路渺茫,不知还要走多远的路,才能回到山坳里去。

失了桑若寜的搀扶,他要走路分外艰难,而眼下她又昏迷着,带着她前行更是难上加难,思索须臾,他决定先带着她到河岸旁边的林子里去歇息歇息,生点火儿让她暖和些,待她醒过来,再一起继续前行。

将她打横抱起,他带着她费力地往林子里走去。

他一个伤员,做事动作极慢,待他拾来木柴火生好火,已经是下午了。

他坐在草地上,桑若寜就躺在他的身边,凝望着她恬静的睡颜,他心中流曳过一阵深重的悲哀感,久久不散。

曾经她是他的姑娘,如今他们却形同陌路,宛若仇人,他的心,凄凉如雪。

如今他们能安然相处,居然只能是她昏睡在他身旁这样尴尬又令他担忧的情形,他心中只觉怆然。

林中寂静悄怆,冷风驱不走这绵延的幽邃之感,他静坐着,看着桑若寜,渐渐出了神。

不自觉伸出手抚上她的脸颊,他温柔又缓慢地摩挲着她的面部轮廓,眸中爱恋尽显。

因为父母感情破裂的事,给他心中留下了严重的阴影,他自小便决定长大后只娶一个妻子,绝不像父亲那样三妻四妾,引得家中妻妾争斗,孩子受苦,一生只一心一意对一个女子好,只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当初苏寂弦待他好,他感激涕零,将感激之情以为是爱恋之情,将对她好听从她的话当成是自己必尽的责任,无论她说什么,或是要他做什么,他都责无旁贷必须去听从和完成。

那时候他以为自己的一心人就是苏寂弦,所以百般拒绝桑若寜的示爱,当无力拒绝时,心中也愧疚万分,觉得对不住她们两人。

他不想伤害桑若寜,不是他的一心人就不是他的一心人,哪怕她再好,他那时候也从不敢觊觎她。

然而长日相处之中,他的心,却还是渐渐被她吸引了,只是他一直不敢承认,自欺欺人地认为对她不是男女之情,唯恐自己的见异思迁会伤害到苏寂弦。

直至长风寨被屠那日,他才恍然惊觉,原来他一直以来对苏寂弦抱有的感情只是感激之情和向往之情,感激她待他的好,向往她那样明媚自由的生活,他未经风月,不懂得男女之情,自以为对苏寂弦的感激和向往就是爱恋之情,屠寨那日才蓦然惊觉原来他心中所爱只是与他朝夕相处,为了他可以不惜性命的桑若寜。

然而,一切却都晚了,他已经对她造成了不可弥补的伤害,他们注定只能相知成仇。

“阿寜,对不起……”虽然这三个字他已经对她说了很多次,但他还是觉得面对她,他最想说的就是这三个字。

要她原谅他几乎没有任何可能,但他该对她说的话,做的事,却不能因此而少。

就算她听烦了,他也要不厌其烦对她说这三个字,哪怕她极度厌恶他的靠近,他也必须主动靠近她,费尽心力弥补她,力求能偿还她。

他眸光沉恸,凝望着桑若寜的眼神里满是悲悯,良久,怔怔呢喃:“人说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只要能再次与你相逢,便比什么都要好。只要你在我眼前,这就够了。”

他的目光中,蕴满了深情与温柔,浅浅一笑,他似是释怀般,仰天叹了一声气。

罢了,她恨他又怎样,他还是得对她好的。

只要她不驱逐他,他便满足了。

又静静凝望了她许久,他缓缓俯下身去。

“阿寜,我喜欢你。”他眉眼轻扬,如一弯弦月,对着她的额头俯身下去。

许久未见,他忍不住想亲亲她,但是又不敢背着她轻薄她,只敢亲亲她的额头。

虽然这是趁人之危,但他想就只冲动这一回,难得她安静恬然,没有冷漠驱逐他,以后他一定再也不这样做了。

就在他的吻即将落在桑若寜的额头上之时,桑若寜突然睁开了双眼。

萧尽泠一愣,顿时错愕当场。

桑若寜也呆愣了半晌,突然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双眼一瞪,抬手一巴掌呼到了他脸上。

“无耻浪子,你作甚?”醒来就见到这样一幕,她心中又是惊悸又是愤怒。

萧尽泠嗫嚅半晌,才面含尴尬地直起身子,良久,低头说了句:“阿寜,对不起,是我逾越了。”

桑若寜瞪着他,眸中满是惊疑不定。

这厮……方才是想亲自己吗?

这登徒浪子,居然趁她昏迷想轻薄她,委实无耻!

她坐起来,打量了他半天,冷哼了一声:“我警告你,离我远点,别趁着我昏睡想偷偷摸摸对我做些什么,我和你,关系不好。若你以后再敢这样,我一定不会饶了你!”

居然还敢不怕死地亲她,他以为大哥的死和长风寨被屠一事是这么快就能令她释怀的吗?真是天真!

沉默了一会儿,萧尽泠才回道:“对不起,是我情不自禁了。”

桑若寜挑了挑眉,怔愣了须臾,才又冷哼了一声,心中划过一丝异样之感,害怕自己的心会松动,冷然转过头去,不想再看见他。

林中霎时无声,气氛变得凝滞。

低头尴尬了半天,萧尽泠转头看向她,扯出一抹干涩的笑:“阿寜,你可好些了?”

“死不了。”见天色还亮着,看来自己并未昏睡多久,感受到身体温暖了不少,又见面前燃着一堆篝火,桑若寜冷凝的心回暖了不少。

还是得感谢这厮把她带到林子里还生了火助她取暖,她的寒症,已经好多了。

“我没事了,你赶紧把火熄了,我们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得赶紧回去找阿锦他们。”

“嗯。”

萧尽泠连忙将篝火熄灭,随后与桑若寜一起走出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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