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遥从未比此刻更加想要打死沈星澜。她说了来永安有事,于是就闯了黎国皇宫吗?
沈星澜还要注意安抚身边易燃易爆炸的小朋友一只。
乐遥咬牙切齿地说:“你行啊,跑到宫里偷东西,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你,发现不了我是吧!”
沈星澜笑嘻嘻地说:“好啦,好妹妹,谁能发现啊,再说,发现了又能怎么样?”
乐遥面无表情:“一个是生死不明,消失了十几年的南诏祭司;一个是早就死了十几年的乐家军少帅。你说会发生什么!”
沈星澜撒娇道:“你放心,有我在没事的”
乐遥问:“你到底要什么?”
沈星澜说:“辟邪珠,我南诏一族的圣器。说是国宝也不为过”
乐遥疑惑地说:“可这东西不是历任大祭司掌管的吗?”
沈星澜嘲讽地笑了笑,看向不远处的主殿,语意晦涩:“那位最是疼爱我那好妹妹。如今妹妹出嫁,自然连国宝都不惜用来添妆”
“可是”,沈星澜的语气陡然转狠,“我到底是南诏大祭司,我在一日,这灵均台就易不了主”
乐遥轻轻一笑,同样是自己的孩子,南诏王后,实在偏心
她说:“要我怎样做?”
宴席之上,宾客尽欢,觥筹交错,倒也其乐融融。
今日是南诏国的成云公主与黎国太子的结亲礼,三日后,成云公主便要嫁给黎国太子,两国永结秦晋之好。
公主是远嫁,又是王上王后的亲生孩子,自然倍受重视。
酒过三巡,南诏王举起酒杯,向主位上的黎国皇帝致意:“黎皇陛下,孤王将膝下爱女嫁与贵国,希望二人能夫妇同心,白头偕老,为此,孤王及王后特意准备了珍宝以示诚心”
黎国太子与成云公主虽然两情相悦,但毕竟是两国邦交大事,不能疏忽。准备宝物,一是为了表示联姻的诚意,二是为了向黎国表明他们对成云的重视。成云毕竟是远嫁,虽然贵为公主,但异国他乡难免顾及不到,如此一举,免得她受了气。
皇帝爽朗一笑:“南诏王上赠宝之情,黎国感激不尽,成云公主与小儿也是天作之合,还请南诏国主放心,成云嫁过来定然比朕的公主还要尊贵”
皇后也适时开口:“本宫见着成云便心生喜爱,倒是和本宫的公主一样”
王后满意地拍了拍手,一名红衣女子捧着一托盘走了上来,托盘为竹制,上面装饰着明珠与美玉。托盘之上,是一整块五色莹华玉雕刻而成的玉如意,此时正散发着柔和的光辉。
这莹华玉可遇不可求,更别说这样大的一块玉雕刻成的如意了,说是价值连城亦不为过。可是,此时众人明显关注重点不在玉如意上,他们皆是看着那托盘女子,那女子面戴白银面具,并不以真面目示人。
那女子将托盘交给司礼大监,并未下跪,只是揖手行礼:“南诏灵均台恭祝公主殿下与黎国太子永结同心”
灵均台,是南诏的神台!
皇帝抚掌大笑:“南诏王上果然诚意十足,既如此,还请姑娘上座”
女子冷声说:“不必,大祭司有命,贺礼送到,自当返回,请陛下恕罪!”皇帝并不阻拦,命人将其好生带出去。
南诏王只是疑惑,何时灵均台也插手这些事了。南诏王后却有些神思恍惚,待回过神来,竟出了一身冷汗。
乐遥将面具摘下,递给沈星澜,疑惑道:“我并未下跪,怎的陛下也不生气?”
沈星澜将面具扣到脸上,说:“灵均台是南诏的神台,里面的祭司都是有真本事的,其所求可达天听,如此神通广大,黎皇怎会得罪?别说是我,就是灵均台一个最末一级的祭司,见了王上也不必下跪!”
所以,王上才千方百计要掌握灵均台。
得不到,就要毁了吗?
可笑!
乐遥说:“还有我什么事吗?”
沈星澜说:“没了,你回去休息吧!”
乐遥看了看周围:“不用我带你走?你不会御剑!”
沈星澜语气淡漠:“不必,你走吧!明天我去找你!”
乐遥走后,沈星澜深深看了一眼的背影,转身走向了反方向。
后半场宴席,南诏王后一直神思恍惚。南诏王见王后面色不对,担心是身体不适,便决定不多做停留。
黎皇将一行人送出门外,又是一番寒暄。南诏王夫妇登上了回驿站的鸾驾。
南诏王关切地问:“阿颖,可是哪里不舒服!”
白颖罗低下头,说:“没什么!劳王上费心了!”
南诏王微微一笑:“夫妻之间,何至如此客气!”
白颖罗想了想,突然问:“王上,今日灵均台为何突然派人来了?”
南诏王说:“不知,大概是大祭司回来了”
沉默了一会,白颖罗说:“是我对不起她!”
南诏王苦笑一声,将妻子揽进怀里:“是孤王的错,不必自责。能成为大祭司,是那孩子的造化,日后不要提了”
白颖罗将头埋进南诏王怀里,心里却是一片荒芜的黑暗。她没有忘记,自己之前做了些什么!
月上中天,清明如水。
白颖罗披上一件斗篷,在园中散步。
忽然,她僵住了。
那是一声琴音。时断时续,琴声泠泠,宛若高山流水曲高和寡。万籁俱寂,天地间仿佛只剩下那空灵的琴音。
白颖罗僵着身子,一步一步地走向琴声传来的地方。
竹枝上坐着个红衣女子,白银面具遮了半张脸,衣袍上是用银线刺绣的彼岸花。
她仍然拨弄着琴弦,周身沐在月光之中,好似这世间没有什么值得她去在意,去多看一眼,好像已经不属于这个世间。
白颖罗唤了一声“星澜”
沈星澜目光扫了过去。
白颖罗心里一突,连忙敛首行礼,恭敬地唤“大祭司”
沈星澜微笑着说:“王后陛下,真巧,我们又见面了!”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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