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落怒瞪傅凌一眼,吓地他赶紧闭嘴,而耶律风已经毫不犹豫接过那碗汤,仰头一口饮尽。
“怎么样?”傅凌一脸好奇,特别想知道这汤到底是什么味道的。
耶律风卖关子酝酿了一会儿,“还挺好喝的。”
“这是又不是我做的,当然好喝。”
“沈寒不是没空吗?谁给你做的?”
“顾景啊!这里除了他,还有别人会下厨吗?”
傅凌突然不想再理会许知落。
日子每日都在这样的小吵闹中度过,转眼就到了除夕夜。
许知落不想回到宫里独自一人守夜,但傅凌必须回去陪他母妃。
所以今年守岁没有傅凌。
夜幕降临,廊檐下的大红灯笼随风轻摆。
灯笼内透出的微弱烛光,将地下的白雪映红。
这雪下了一日,终天在入夜停了。
案上一道道摆上的美味佳肴,升腾着令人垂涎的香气,在屋内烛火的映照下,有温暖的味道。
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儿八经吃一顿年夜饭。
吃过晚膳,四人再分工准备,在后院的屋前摆一张方桌,并排坐着,期待午夜高升的火树银花在眼中绽放。
“真的希望,这一刻,能够永远停住。”许知落突然有些触景生情,也有可能是因为这半年经历了太多。
“往后余生,这一刻,还有几十年。”
许知落惊喜看向沈寒,“沈大哥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请这两位有情人别把我跟顾景当空气,我们可都还在。”
“耶律风你竟也学会了开玩笑。”
“都是跟傅凌学的。”
“我只关心今夜会不会有压岁钱。”顾景呆呆望着漆黑夜空,很随意插了一句。
他可算是说到点子上了。
许知落与耶律风瞬间把注意力放在沈寒身上。
“少不了你们,我早就准备好了。”
这个场景,怎么看着都像是一个主人家在给三个孩童发压岁钱。
这也就算了,耶律风竟也跟着许知落她一起胡闹。
以前的耶律风明着是戏阳的当红花旦简钰,暗地里是北越国的君王,向来拒人千里,又岂会跟他们这样幼稚。
失忆还真的连一个人的品性都改变了。
午夜时分,漆黑天幕如愿升起火树银花。
那一朵朵灿烂银花将每个人的幸福模样照明,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留了。
今年的除夕,前所未有的平静跟难忘。
也不知来年的除夕是否还会跟今年一样?
应该不会了吧!
因为耶律风早会想起,而顾景也迟早会知道耶律风的身份。
沈寒怕他反应过大,一直没敢对他坦白。
新春过后,傅楚才对外宣称慕朝歌的死讯。
如今整个戏阳都知道辰贵妃是病死的。
柳舒在慕朝歌的死讯传开后,荣升为贵妃,成为了后宫之主。
慕朝歌死后,傅雪的毒解了,她又被傅楚关在了华羽宫,仍是不能自由出入。
没有了慕朝歌的支撑,许知落觉得她就是假疯,应也生不出什么事了,毕竟傅言为人正直,绝不会帮着她做一些,为了一己私欲而伤害别人的事。
因为慕朝歌的事,傅言跟方妙一的婚事果然推迟了一年。
许知落与沈寒的婚事倒没有被这件事影响,成亲大典照旧是定在三月初春。
日子就这样匆匆过去。
寒冬渐去,迎来了和熙春风与绵绵春雨。
“公主,这会儿御河边的桃花开地正好,你可要去瞧瞧?”
青鱼见许知落总是无精打采,便小心说出这个提议。
“是吗,那就去走走吧。”
今日好不容易等雨停,许知落也想出去走走。
来到御河边,果真如青鱼所说的一般,桃花开地正好。
衬映着旁边能清澈到一眼看到底的河水,这绝不失为一副美景。
许知落走到御河边上蹲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手放进了水中。
手上的余温在碰到水的那一刻,瞬间被冰凉的河水冲散,那一阵凉透瞬间指尖贯透许知落的全身。
河面上倒映了今日万里无里的蔚蓝天空。
“傅绾!”这一声带着恨意的在大吼突然在身后响起,吓地许知落条件反射站起,往后退了几步才回头。
一般这种情况都是要遭人陷害或发生冲突的。
许知落自在这个皇宫住下后,她感觉自己简直患上了被害幻想症,整天怀疑倾云宫的人不说,最害怕就是傅雪会突然出现在她的床边,替她母妃报仇。
天知道她现在对傅雪有多恐惧。
但越害怕那件事就越发发生。
比如现在,傅雪在大喊一声后,突然冲向许知落,两手紧紧抓住她的双肩,满眼恨意将她推向河边大喊道:“傅绾!你去死啊!去死啊!”
许知落死死与傅雪僵持,边别过头对青鱼道;“快去喊人!”
青鱼被这一幕吓地,傻愣在原地,回神后猛然点头,然后快步跑开。
“是你害死了我的母妃!是你!你个毒妇!只要有你在,我们就不会有好日子,你绝对是上天派来的妖物,是来危害西夏的。”
“你母妃怎么死的?你心里不清楚吗?还敢这样明目张胆来找我惹事,你可真是我平生见过脸皮最厚的人。”
许知落用尽全身力气抵着傅雪的身子,将她一步步往后推。
眼看着与身后的河面拉开了一些距离,许知落用力将傅雪一推,傅雪当即跌坐在地下。
“你就是灾星!你就是祸害!你若不死,只怕傅家都要被你克死克绝!”
她一开口就离开这些谩骂。
许知落蹙眉看着如今的傅雪。
觉得用一句今非昔比也不为过。
以前的她一身傲气,就算没有朋友,也没见她向谁低过头。
如今弄成这样,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真就是想她死吗?
许知落长叹一声挥袖离开。
不料,傅雪竟从地下快速站起,趁许知落不备的时候,一把拉住她的秀发。
许知落痛哼一声,往后倒下。
傅雪更是变本加厉走到她身前,双手用力掐着她的白净脖颈,喃喃道:“你陪我一起死吧,我早就不想活了,我不想活了!”
许知落躺在地下处于下风,唯有用膝盖踢向傅雪的腹部。
腹部强烈的痛意果然让傅雪对许知落停下了攻击。
她赶紧从地下爬起,往一旁退了几上,拉开与傅雪的距离,预防再遭她的袭击。
许知落揉了揉被掐痛的脖子,轻咳两声,警惕看着傅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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