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彪以很专业的口吻说道:“其实品种是一方面,还有就是对斗鸡的训练和调养。最近这些年吕宋国的很多斗鸡都是m国培育的各方面性能都很优良的品种,再加上斗鸡在吕宋国是合法活动,几乎是全民参与,就好像咱们国家的乒乓球运动一样,因为参与的人多,自然就容易筛选出高手。而安南国是禁止斗鸡的,这个姓阮的可以跑到我们这里来合法地斗鸡,还能打擦边球赚钱,当然会有很大的劲头。对了,刚才广播里说这个家伙叫什么?阮氏……什么?”
“好像是叫什么‘阮士咨’吧。”关召回忆道。
“阮士咨,阮士咨……听上去好像是‘软柿子’嘛!”张彪大笑起来,“如果今天这只版纳斗鸡干不过它,我回头也要找只斗鸡来捏捏他这只软柿子!”
按照张彪的说法,斗鸡这项活动,在有的国家是合法的,比如吕宋,不仅合法,而且几乎是全民津津乐道的活动,斗鸡甚至被称为吕宋的“国粹”。
有的国家则禁止斗鸡,比如说安南。在安南斗鸡,第一次被发现,会被当场没收公鸡,第二次被发现的,如果情节很严重,会被当局处以三年以下有期徒刑,但是绝对的禁止也无法实现,只不过是大家偷偷摸摸地进行而已。在安南的很多偏僻山村,一直盛行利用斗鸡来赚取外快。
另外一些国家对于斗鸡既不提倡,也不完全禁止,比如说华夏,允许斗鸡活动的存在,但是不允许与赌博挂钩。虽然如此,各地庄家们赚钱的欲.望与赌徒们不劳而获、一夜暴富的心理依旧一拍而合,只要有斗鸡出现的地方,必然少不了“彩头”的存在。即便是有些“斗鸡爱好者”之间的交流,输的一方也会按照大家默认的“行规”,为赢的一方提供一些斗鸡的“营养费”与“出场费”。
“张老板对安南的斗鸡有研究吗?”关召问张彪。
“有些研究吧,‘越鸡’是安南国最主要的斗鸡品种,属于中型斗鸡。越鸡的斗性虽然略次于华夏的几种斗鸡,但耐力很强,斗技灵活,打法多样。最普遍、最擅长的打法就是‘高头鸡’。”
关召一边听张彪讲,一边打量着这只越鸡。他发现这种鸡的鸡头很小,脖子很粗。躯体非常昂直,羽毛长得很稀,鸡脖子和鸡大腿上几乎就没有毛,露出下面鲜红色的鸡皮,看上去皮很厚实的样子。
这时又围上来两个赌徒听张彪讲解。张彪面带得意之色,继续讲道:“所谓“高头鸡”打法,是说越鸡在与对手打斗时,自己的脖根部会紧靠对手的脖根部位匀速推转,把头放在对方的脑后,以这种方式来管制对手,同时防守对方可能的进攻。在压制对手的过程中,伺机咬住对方头部,然后跳起,起腿用鸡距来劈击对方。”
所谓鸡距,就是鸡爪子后面立起的那个突起。有的鸡不明显,有的却比较发达。因为斗鸡的最主要基本动作就是跳起来后,用爪子向下抓击对手。鸡距这个位置在鸡跳起时,正好是垂直于地面向下的,如果鸡距发达,就很容易令对手受到伤害,因此好的斗鸡都要求鸡距要发达。
“唉,听说这只越鸡来了以后,一直保持全胜的纪录。那只菲鸡更邪乎,据说已经击杀了几十只华夏斗鸡!这样它们岂不是真的要在华夏一直称王称霸下去了?”一个赌徒唉声叹气道。
“一直称霸也是不可能的,越鸡和菲鸡都属于热带鸡,对气温要求比较高,抗寒能力差。也就是这个季节,它们还可以在华夏蹦达蹦达,等到了南杭的冬天,它们也就没什么战斗力了,自然就会不战自败了。”张彪冷笑着说道。
“估计不用等到冬天,这两个家伙肯定大捞一笔后就溜回国内去了。妈的,每次都不想押这些外国鸡会赢,可是咱们华夏的斗鸡就是不给力!真是坑爹啊,老子因为不想下注押菲鸡和越鸡赢,已经输了差不多一万块了!”一个赌徒骂骂咧咧发着牢骚,一副对华夏斗鸡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要是那样的话,更得抓紧时间来教训教训它们了。关老弟,你说是不是啊?”张彪盯着关召,意味深长地说道。
张彪之所以要邀请关召来观摩斗鸡场的比赛,就是想用这种气氛来刺激关召带着他的那只“会飞的猛鸡”来参赛,他就可以一石三鸟:既可以通过押注这只鸡来获利,又可以打击一下那个吕宋人的嚣张气焰,另外就是可以为他自己的那几只“战死疆场”的斗鸡报仇雪恨。
“就算它们是因为季节原因撤走了,也并不是我们打败了它们。真想看到一只华夏本地品种的斗鸡把这只越鸡和那只菲鸡给干掉!”一个赌徒咬着牙说道。
“是啊是啊,可总也看不到一只真正能打的华夏斗鸡。他们这只鸡为什么这么牛,是不是里面有什么猫腻?不会是斗鸡场故意选了一些差劲的斗鸡和它们打吧?”另一个赌徒附和道。
龚积积也在一旁听着众人的谈话,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那只在笼子里趾高气扬地转动着脑袋左顾右盼的越鸡。一股莫名的怒火从龚积积心中升起:只可惜自己今天是人的形态,要不然真的要冲上去与它决一死战!
关召一边听这些人七嘴八舌地说话,一边观察着另外一只版纳斗鸡。
版纳斗鸡是热带地区鸡种之一,体型比中原斗鸡略小,但与其它地方鸡品种相比则为大型鸡种。版纳斗鸡的头较小,呈半梭形的似老鹰的头。
越鸡比版纳鸡在体型上倒没大多少,只不过它那只红脖子明显比版纳鸡要长,这样整个身高看上去就比版纳鸡高。
关召通过对比这两只斗鸡的形态、动作,又分别探询它们的意念和斗志来判断,认为这只版纳鸡很难取胜,但他又不想通过押这只越鸡来赚钱,所以干脆不下注。
张彪见关召没下注,竟然也跟着没下注。
一开战,越鸡果然如张彪所说,采取了“高头鸡”的打法:脖子贴在版纳鸡的脖子上推、转,来压制版纳鸡的进攻。
没想到,版纳斗鸡并不与越鸡贴着脖子较量,而是跳到了一边。等越鸡再次逼近时,版纳鸡掉头就跑。
“好啊,有戏!这只版纳斗鸡竟然是一只‘跑堂鸡’!”张彪兴奋地叫了起来。
“什么是‘跑堂鸡’啊?”龚积积插嘴问道。
“‘跑堂鸡’就是说一只斗鸡与对手较量一番之后,发现根本打不过对手、或者对手略占上风时,就开始边跑边打。如果对手来追赶,就拼了命地跑,不正面交锋,以此来消耗对手的体力,直到把对手拖垮,有时也会寻找机会给对手一个反击。等到对手体力明显下降以后再转为进攻,把对手彻底打败。”张彪很是得意地解说道。
版纳鸡一直采取“跑堂”策略来对付越鸡,渐渐地,这只越鸡开始不追版纳鸡了。版纳鸡也停下来,冲越鸡昂头叫着,挑衅之意甚浓。不过越鸡并不理会它了,只是自己悠闲地站在一边,脑袋环视着四周看台上的观众。
版纳鸡见越鸡不理会它,就重新靠过来挑起越鸡的注意,等越鸡再来追它,它又不与越鸡正面交战,撒腿就跑。
这样几个反复下来之后,第一回合也就结束了。
短暂休息,等赌徒们都下完注之后,第二回合开始。越鸡照样一上来就采取“高头鸡”打法,版纳鸡依旧不恋战,采取“跑堂鸡”战术。
没想到这一次在版纳鸡掉头就跑以后,越鸡不再采取不追赶的策略,而是在后面追了过去,在快要赶上版纳鸡时,越鸡突然纵身跃起,扑向版纳鸡。
也许是版纳鸡没想到越鸡这次真的追上来了,所以自己跑的速度并不快,越鸡突然离地跃起,从身后扑来,版纳鸡却并没有防备。越鸡一下子扑在版纳鸡的后背上,一嘴咬在版纳鸡的后脑上。
版纳鸡大概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后脑上的一击给打晕了,一下子瘫倒在擂台上。
越鸡却毫不留情,迅速一下一下地在版纳鸡的后脑上啄击着……
很快,版纳斗鸡就奄奄一息在卧在擂台上,发出痛苦的哀鸣声。
越鸡依旧不放过它,一嘴一嘴地咬着,咛着,撕扯着它的头部、颈部……版纳斗鸡的头上、脖子上、身上都溅满了鲜血,越鸡的头上也沾满了血,一片腥红。
饶是一些经常观看斗鸡比赛的赌徒们,看到这一血腥的画面,也感到有些反胃了。
看台上不断有人叫了起来:
“裁判快吹哨吧!”
“差不多就行了!别再搞了!”
“妈.的这只越鸡也太残忍了!”
不过,也有不少赌徒则被这种血淋淋的情景刺激得更加兴奋,一个个都像是被打了鸡血,两只眼睛通红地叫着:“好!好!往死里整!再狠一点!使劲咬!好!”
看着擂台上这一幕,坐在看台上的阮士咨突然“哈哈哈……”放声狂笑起来,竟然用中文大声对身边的黑衣人说道:“他们华夏地图虽然长得像鸡,只可惜没有能斗的鸡,真他吗的是一群‘东亚病鸡’!”
一个坐在阮士咨不远处的赌徒,听到阮士咨如此张狂的叫嚣,顿时火冒三丈,站起身来大吼一声:“吗的,老子揍死你这只安南死猴子!看你还敢在这里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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