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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虽然过去,但心里的恐慌仍在。//听到岳琅要走,林溪攥着他的手不肯放。“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看着原本健康有朝气的人,苍白着脸用这种乞求的语气说话,岳琅不忍拒绝,点点头。“我再陪你一会。”这是他最大的让步,可还是让她失望了。瞧着那漆黑的眸子瞬间变得湿漉漉地,他心口抽紧。“我答应你,明天再来看你。”
林溪没作声,只把头埋进他怀里。她知道他必须回去。因为襟口别着的白纱,表明他还未出守孝期。古代的人最重孝义,他为了她这样跑出来,会招人非议。可是,她就是不想让他走。原来喜欢一个人会如此难分难舍。
“表哥,辰时将至,你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岳琅闻言正要起身,却感觉怀里的人身躯微微一颤,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握着手更加用力。“林溪,你再忍耐几天,我一定接你回去。”
他缓缓抽出手。没等到怀里的人点头,襟口却温热濡湿起来。岳琅平素杀伐决断,从不拖泥带水,今日这种情景反到下不了狠心。一时间,手掌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犹豫了半天,终不忍推开她。
最后还是温暖看不下去,冲过来点了林溪的昏睡穴,岳琅才得以脱身。
三天后,岳琅襟口没了白纱,衣服的颜色也有了变化。不仅如此,他辰时前虽然离开,可到了午时又匆匆赶来。
林溪见了,自然雀跃。她身子已然大好,当下便吵着要出去。岳琅捏捏她的鼻尖,笑着允了。
在绘芳阁待得太久,以至于林溪上了街看哪人多,便往哪钻。瞧她小脸红扑扑的,笑得格外开心。岳琅不想扫她的兴,只好抓紧她,不敢松手。
温暖跟在后面生着闷气。他素有洁癖,在人群里这样挤来挤去,身上难免会蹭出些许脏污。他本想掉头回去,又心有不甘。因为他看见林溪举着串糖葫芦,她一口,表哥一口,两个人亲昵地靠在一起,闹得正欢。
“怎么没有我的份?”温暖挤到两个人中间,抢过糖葫芦,几口便吃得干干净净。
这下子林溪恼了,跳着脚要和他理论,被岳琅拦腰抱住。“好了,我再买两串,你俩一人一串可好?”
两人异口同声说道。“不好!”
林溪白了他一眼。“幼稚!”这小子最近奇怪得很,和他说话总是爱理不理的。天天黑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他钱似的。
温暖指着自己,“说我幼稚?你好到哪去,你?”反唇相讥的话还没出口,瞧见林溪瞪着他,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他莫名没了底气,临时改了口。“我饿了,咱们去前面的酒楼吃饭吧。”
这个提议林溪没反对。走了半天,她也累了,正想找个地方歇歇脚。酒楼生意不错,小二看三个人衣着光鲜,直接引上了楼。
林溪选了靠窗的位置。这里与邻座有些距离,且以屏风相隔,看起来很像独立的小包厢。她趴在窗口向外看了会,等她想起来要点菜的时候,却发现桌上已经摆了几样。虎皮尖椒,水煮鱼片,红烧猪手,还有几块切好的西瓜。
她瞪了温暖一眼。这家伙真自私,点的都是他爱吃的。温暖呲牙一乐,抓起块西瓜,故意呼哧呼哧啃得很大声。末了,扬着瓜皮挑衅。“你要想吃,少爷我赏你一块。”
“谁稀罕!瞧你那吃相,跟头猪似的。脏死了。”话是这样说,可还是气不顺。她抓着岳琅的手来回摇晃。“哼,我呢?人家也饿了。”
“给你点的,做起来比较麻烦,不过马上就好。”岳琅强忍着笑意,连忙安抚半是撒娇,半是恼怒的丫头。
他话音刚落,小二便举着托盘进来。林溪不看还好,一看反而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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