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习惯的奴隶。——网易云热评《白夜》
讨厌的话,杀掉不就好了吗?——题记
——
且曈昽乖乖的抬了抬脑袋。江哥哥的手好凉呀,但是好舒服。她轻轻睁开眼。
真希望,这种感觉,永远独属于我一个人,永远。
——
萧?瀁听着课,隔壁栋教学楼的铃又打了一遍。
那女老师的眼神不太对,为什么一直要盯着自己,而且周围男女同学干嘛要用那种怪异的姿态看我?等等,为什么会有男同学?!
隔壁桌的女同学用笔戳了戳萧?瀁的胳膊,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开口:“萧同学,你脖子上的伤好些了吗?”
萧?瀁:“……”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萧柔裳那个疯子,他不想再回忆了。
正准备回答,突然看见女老师转过来,懵懵的坐正,头也不歪。
“木禾!”女老师声音陡然拔尖,刺的人耳膜疼。
“到!”萧?瀁身旁的女生立马站了起来,那裙摆挠的人胳膊痒。
“和萧同学说什么悄悄话呢?”女老师看着木禾,强忍住将眼神转向萧?瀁的欲望,硬生生的看着她。
木禾摩挲摩挲指尖,皮鞋尖戳了戳地面:“嗯……我问他,他脖子上的伤好些了吗?”
“课上能问这些问题吗?给我出去罚站!”女老师急火攻心,拿起桌上的速效救心丸吞了一颗,喉间发出类似憋痰的声音,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继续讲课。
木禾大不乐意的掰着手指,慢悠悠的走出去。
“哎,我猜丁老太婆一定是更年期提前到了……”左边的男同学又过来搭讪,小嘴叭叭的说个不停。
丁是女老师的姓,老太婆是指丁老师极其容易“发疯”,且说道能说个半天,在同学看来,唠叨的要死。
萧?瀁装作一脸正气,目不转睛的盯着黑板,悠悠开口:“……你还记得木禾的死因吗……”
“甄桐桐!”丁老太婆一拍桌面,“你也不好好听课?要不要一起出去和木禾站着?”
“别别别,我一定好好听课。”甄桐桐怂,拢了拢脖子继续焉了吧唧的听课。
甄桐桐?
萧?瀁拍了拍甄桐桐的肩,他一抖,趁着丁老太婆转过身去写板书,悄咪咪的开口:“干嘛呀?”
“你叫甄桐桐?”
“对啊,木同桐。”甄桐桐翘了个二郎腿,翻开数学书涂鸦。
萧?瀁叹了口气:“那你和甄童童,就是立里童那个童,有什么关系啊?”
甄桐桐身子一抖,瞳孔一缩,揶揄开口:
“她是我姐……”
——
萧?瀁下了课,一个人偷偷摸到厕所,看了看外边沸腾的人群,蹲下来打出手机给江瞢清打电话。
“怎么还不接啊……”
——
手机在江瞢清的课桌桌肚里躺着,设了静音,一个劲儿的嗡嗡着,但是没人理。
另一边。
江瞢清手插在校服外套里,眸子冰冷的盯着面前的王无妄。
“王老师,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他没想多浪费时间,伤口也该换药了。嗓子有点哑,想喝水。
王无妄在打电话,电话那头是嘟嘟的忙音,她搅紧手指:“等等,你父母电话号码是什么?”
江瞢清准备转身的动作停下,收回脚,抬起头对着王无妄开口:“不好意思啊,我父母双亡。”
父亲那副鬼样子,估计跟死了没多少区别。
不可能,再醒过来了。
王无妄放下手机:“胡说,你学校档案上明明是填了父母姓名的。你就这么咒你父母的吗?”
“一个语文老师,能去翻学校的档案,故事挺多的呀,王老师。”江瞢清点了点唇角,伤口结了薄薄的痂,不疼了。
且曈昽靠着墙,一个人无聊的翻看着手机。
江哥哥怎么还不出来。
屏幕一亮,萧?瀁三个字浮现,且曈昽按下接听,伸了个懒腰,揉揉眼睛将手机放在耳边。
“江瞢清为什么不接电话?”
且曈昽揉了揉指尖:“他手机放课桌里了,被王老师叫到办公室里,我不知道说了什么。”
“那先别说这个。甄童童是不是有个弟弟?”
“对啊。”且曈昽看着在阳光下半透明的指甲,心情微好,“叫甄桐桐,名字像吧。甄桐桐跟他姐长得可像了,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行……”那头的声音微微低落,倒是有杂音一直传来。且曈昽看了看打开的办公室门,问道:“你那边好吵,什么声音。”
“别说了,我躲到男厕所里。外边一群疯狗追着我,我都不懂我到底是哪里香了哪里沾了臭狗屎了,怎么一个劲儿的追着我。”
且曈昽嗤笑:“得了吧,大明星。他们看你的确像块肥肉,男的女的都有吧,你长相的确挺男女通吃哦。”
“……”
——
江瞢清见王无妄不说话,以为她说够了,就自己抬脚准备出去了。王无妄一把抓住了他的右手。很紧。
江瞢清瞳孔一缩。
糟。
血液慢慢渗透布料,沾到王无妄的手上。很湿,很腥。
江瞢清死死咬住下唇,妈的,痛死了。
王无妄想松开手,她记得,单睐就是抓了江瞢清的这只手,然后原地来了个过肩摔。办公室内空旷,整个人摔在地上后果不堪设想。
“谢谢你啊。”
江瞢清开口。
王无妄一愣,慌忙松开手:“……什么?”
“我说谢谢你。”江瞢清回过头,看着自己的右手,看着刚刚因下垂的动作而流至手腕处的血痕,感受着涌动的血液因现在的动作而流到手肘处,粘成一片,难受的要命。江瞢清视线渐黑,死死盯住王无妄:“谢谢你给我的新学期来了个开门红。”
——
他想刮她巴掌。
手很痛,很累,提不起来,算了。
他想用左手给她来个过肩摔。
身子也很累,想发抖,算了。
他想嘲讽王无妄。
全身上下貌似就剩嘴巴有些气力,这个方法可行。
——
“你受伤了?!”王无妄慌乱抓起手机,“我……我打电话给你的姑父。”
姑父。
江瞢清没有任何一刻意识比此时更清晰。
姑父,等同恶魔。
他想干呕,没力气,呕不出来。
“王无妄。”江瞢清抬起左手软绵绵的扣住她的手,“你真不是个称职的老师。”
“好,好好好,老师不称职,你先撑住啊,我打救护车。止血的东西,止血的东西。”王无妄被这么一说,心里更乱了,不敢去看江瞢清的伤口。
她晕血呀!
“不用,你让我出去就行,又不关你的事。”江瞢清唇色发白,几乎与皮肤融为一体,面无表情的看着王无妄的动作。说完,转身就搭着墙壁出去。
“江瞢清!”
——
江瞢清坐在椅子上,慢慢脱下外套,血与皮肤与布料粘和,看起来既恶心又血腥。且曈昽坐在桌子上,两条腿晃荡,从腰间抽出瑞士军刀,在阳光下欣赏了一下这刀刀锋阴冷的银光。视线转向一脸惊慌失措的王无妄,挑眉喝道:“看着干什么?去弄点水来。”
“好,好,我这就去。”王无妄感谢天感谢地,感谢面前的小女孩给了她重生的机会,转身就往厕所奔去。
等等,这女孩子,不是早上语文考场的提前交卷的乖乖女吗?现在,怎么这么拽?
王无妄不敢多想,甩去念头继续跑着。
且曈昽眯着眼睛,用刀面拍了拍江瞢清的脸颊:“挺能忍的嘛,用这只伤手给一傻逼来个过肩摔,然后写完的早上的两份考卷?”她顿了顿。
“怎么不死在考场上呢?这么不要命。”
江瞢清仰着头,脑袋搭在后桌的课桌上。那脖子全方位的露在且曈昽的视线下,白皙又修长,很漂亮,因呻吟而抬高的样子,一定更漂亮。
表情一顿,把那邪恶的念头掐死。刀尖挑开那血肉模糊的绷带,问道:“那时候自己弄的?”
“嗯。”江瞢清撩了撩头发,“你很闲哦?再不弄我就真的要死了,还是死在这种低档次的地方。”
且曈昽熟练的割开绷带,拿出东西撒了点,一本正经的开着车:“那怎么才算高档次?床上?”
江瞢清:“……且曈昽,你变了。”
“我哪里变了?”且曈昽揉了揉江瞢清的脸颊,从他课桌里拿出绷带,“你不觉得温和纯良小白兔的外衣格外吸引人吗?”
“噢,那你现在就是拐卖小红帽的大灰狼了?”江瞢清手臂很细,且曈昽动作小心,生怕弄疼他。
说是弄疼他,江瞢清就算再疼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毕竟是他自己作的死,不关别人的事。别人干的嘛,肯定是要千倍百倍奉还。
至于弄疼,且曈昽只会在一个地方弄疼他。
且曈昽咬咬唇,手指干净灵活。捏了捏那根本没有多少肉的手臂,心想还是脸蛋的触感比较柔软:“不。”
江瞢清抬头,见她弄好了,准备把外套穿上。且曈昽一只手搭在桌面上,另一只手抚摸江瞢清的面颊。微笑着挑起唇角,金色的阳光洒下,刺痛江瞢清的脸,温暖且曈昽的手臂。
“我只拐卖你这只小红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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