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爱过这个世界，

它对我也一样。——拜伦

——

梧桐葱葱着，阳光透过缝隙悄悄地流下来。

初春的天气里，车水龙马。

喝着饮料的青年手插在裤口袋里，站在树荫的影子里，一旁是刚刷了新漆的公交路牌。

许多鸟来来往往，麻雀飞到人家的屋檐下便没了踪影。

梧桐叶子的背面叮着许多黑色的小虫子，在阳光映射下露出颇有意境的薄荷绿。

“奇怪，这京都一中怎么这么安静。”

一旁做着东西的漂亮小姐姐反手将酱汁涂在点心上，用油纸包一圈便递给客人，微笑着开口：

“欢迎下次光临，祝您生活愉快。”

——

“萧?瀁呢？”江瞢清擦去唇边的血液，忍着痛用水扑了扑脸颊。

且曈昽止住哭腔，把鼻涕又一次吸回去。

“去找王老师了。”

“还有那……程潆洄？”

“对。”且曈昽明显心不在焉，“你刚刚电话里说，让我们找王老师，然后逃出去？王老师手里有钥……”

“不是。”江瞢清一副要咳嗽的样子。

“仅仅只是幌子而已。”

——

萧?瀁身后跟着程潆洄。

“你能快一点吗？”萧?瀁转过头，盯着她开口。

程潆洄欲言又止：“可以。”

天终究是被聊死了。

——

他拉开一幢办公室的门。

很安静，甚至连风声都很轻微。

一个人也没有。

干净，干净的有些不正常。

“奇怪，怎么没有人在。”

程潆洄拉了拉他的衣角。

萧?瀁低下头：“你干嘛啊？”

“呼……”程潆洄似乎不敢抬头，手指指了指那办公室的尽头左角落，“那里……那里用人血写着……”

“help……”

——

“啊……”

少女的手被刀刃所伤。

还算少的血液粘在了水果上。

少年走过来，揉了揉她的脑袋：“怎么这么蠢。”

“你！……”少女努了努嘴，模样好似不服气，“我第一次切水果好吗？你非要我这种大小姐来给你切水果，少爷啊，你可真是无法无天了……”

“你不就是仗着我……我喜欢你吗？”

少年放下手，从柜台一旁拎出一盒创口贴。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少女似乎惊喜，打开封口，扯下一贴，默默贴在了手上。

少年拿起沾着鲜血的水果。

张开嘴，那瓷白的牙齿挤压到水果的表面，轻咬。

清甜的口感与血液的腥气，比想象中美味。

他舒开眉头。

“味道不错。”

少女面上有了些笑容。

不过味道，仅仅是血液的味道，不如他甜。

“那创口贴是特地为你准备的。”

——

且曈昽不太明白，抬起眼睛问他。

“幌子？骗谁的？”

江瞢清手上的动作一顿，扯开一个讨好似的尴尬微笑。

“骗……电话中另一人声音的那男子的。”

“哦……”且曈昽眉头一挑。

她懂了。

不过……

这个微笑是真的很狗腿啊……也，太可爱了吧？

——

萧?瀁的手还搁在办公室里面，程潆洄的话就足以让他汗毛立起。感觉房间里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多。

“喂……你没在开玩笑吧？”萧?瀁将手缩回来，面色铁青的看着面前的女孩。

“……”程潆洄面上不爽，“你在质疑我吗？”

“没有。”萧?瀁被她眼神一盯，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程潆洄眉头一挑：“那就没必要说了，我，能看见。不代表你们能看见。”

萧?瀁一只手搭上程潆洄的眼睛，两指使得她的杏眼眼眶张大，那剔透的瞳孔颇惊恐的看着自己：“你这家伙的眼睛似乎跟我们不一样啊……”

怎么办，突然有种想把，想把她的眼睛挖下来，拿回家珍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