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见这回阮正德是真的动了怒,干脆放弃了挣扎。
反正之后有的是机会收拾这两个杂种,犯不着为了这种事再得罪阮正德。
张氏心思复杂心机深沉,倒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主,思及此,她二话不说就干脆利落地跪了下去。
苦苦哀求道:“老爷,这一切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管教不严,叫那狗奴才口无遮拦,一时冒犯了大小姐,还请老爷不要迁怒于熙儿,妾身犯了错,妾身来担就是。”
说罢,还假模假样地抹了抹根本就没有的眼泪,哭的好像梨花带雨似的。
站在一旁的阮棠和阮红绫抽了抽嘴角,默默翻了翻白眼,心中不屑。
你犯错了不是你受惩罚,还要让人替你受不成?说的好像自己多大义似的。
还没等阮正德开口,又有个下人小跑着急匆匆地过来,行了个礼,对阮正德说:“老爷,八王爷来府上,说是……说是想见大小姐。”
阮正德被愤怒冲昏了的头脑暂时清醒了过来,又有点卡了壳儿。
阮棠什么时候又和八王爷扯上了关系?据他所知,八王爷无心皇位,但也对女色不感兴趣啊。
这边阮棠挑了挑眉,不知这前几日骗自己说是游子的八王爷又在搞什么名堂,她都还没找他算账呢,这谢居安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
那侍郎阮正德在乌烟瘴气的朝堂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愚蠢归愚蠢,但这左右逢源之道可谓是驾轻就熟了。
想那太子不过前几日才刚来向阮棠示好,今日八王爷又大驾光临。阮正德是越看他这个大女儿就越顺眼了。
“棠棠,走,随爹一起去大厅迎接八王爷!”阮正德收起了刚刚凶神恶煞的嘴脸,正了正衣冠,正准备动身。
“不必劳动阮侍郎了。”一声清朗的声音从众人背后传来。
阮棠闻声转过头去,只见那人一身月白长袍,轻轻扇动着手中的扇子,衣袂翩飞,一副闲散悠游的模样朝阮棠信步走去。
“不知八王爷光临寒舍,有失远迎,还请八王爷见谅。”阮正德双手抱拳,弯腰朝谢居安作揖。
“阮侍郎不必多礼,听闻贵府大小姐妙手神医,今日特前来请教一二。”谢居安说着朝阮棠看了一眼,又瞥见跪在地上的张氏,接着说道:“不知是否唐突,打扰您处理家事了?”
阮正德一听就知道谢居安说的是谁,顿时有点难堪,恼羞成怒地朝张氏瞪了一眼。
随后又满脸堆笑地朝谢居安道:“哎呦八王爷这是说的哪里话,不唐突不唐突。既是来找棠棠,棠棠,你便随八王爷去就是。”
张氏什么时候丢过这么大的脸,一时间怒火中烧,要不是阮棠这个贱人没事找事,自己何至于跪在地上,让八王爷看了笑话。
现在八王爷见此情景,更加会觉得自己在这侍郎府的地位低下,熙儿的太子妃之路,怕是又多了一到坎坷。
这都是因为阮棠!眼见着阮棠愈发得老爷欣喜,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不行,自己一定得想个什么法子,把这小贱种除掉不可。
奈何八王爷压根就没把她放在眼里,拉着阮棠就走了。阮红绫和燕柳紧跟其后。
离了阮正德的视野后,阮棠一把甩开了谢居安拉着自己袖子的手,向后退一步站定。
她冷眼看着一脸天真无邪的谢居安,开口说道:“不知八王爷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那没心没肺的八王爷瞬间将那张庄正肃穆的脸换了下去,嬉皮笑脸道:“那日不知道大小姐和我六哥的渊源,信口胡邹,欺骗了大小姐,多有得罪,还望大小姐见谅啊!”
“八王爷身份金贵,既是欺骗了民女,民女也无话可说,又何来得罪之言?”阮棠一脸疏离谦卑,嘴上却是不饶人。
阮红绫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低声向姐姐问道:“姐姐,你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这八王爷呀?我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啊?”
阮棠扭头朝阮红绫一笑:“待会儿再跟你讲清楚。”
谢居安见自己被无视了,轻咳了两声,口无遮拦地接着说道:“我能看得出来,我六哥对你是真心的,既然这样,你今后就是我嫂子了,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我……”
还没等谢居安说完,阮红绫就先炸了毛,顿时不管他是什么七王爷八王爷了,直接上手推了谢居安一把。
怒气冲冲地吼道:“我姐姐可还是个未出阁的清白女子,你怎么张口就嫂子嫂子的!要是被不长眼的听了去,毁了女孩子家的清白,那可怎么办!”
谢居安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感叹这女孩儿看着娇小,力气可真大,又被她指着鼻子说了一通,而且说的似乎也不无道理,有些脸红。
可碍于王爷的尊严,他又虚张声势道:“你……你这小丫头片子,个头小,脾气和力气可真是不小。行了,我今日已经把话带到了,大小姐,告辞!”
谢居安不自觉地摸了摸耳朵,快步离开了。
这边阮红绫还是没有消气,对着阮棠念叨:“这八王爷也真是,说话也不多过过脑子,就这么说出来,多损伤女孩子的声誉啊。”
“好了好了,红绫,消消气儿,姐姐命人给你做银耳莲子羹好不好?”
阮红绫眼睛亮了亮,点了点头。
到底是小孩子心性,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燕柳,你把刚才那小厮发配到奴隶市场去,本小姐救他一命已经算是宽宏大量了,可别指望我再把他留下来。”阮棠吩咐道。
其实她刚才听到谢居安说“嫂子”两个字的时候,脑子就有点转不动了。
像是有一团烟花,在脑海中“轰”地一声炸开了,连带着脸也不自觉地微红,到现在才稍稍缓了过来。
虽然她立誓远离谢家人,可……这不自觉的生理反应却不是她能控制的。她拍了拍脸,企图让自己更清醒一点。
“咦?姐姐你怎么了?脸为何这般红?”阮红绫后知后觉这才觉得有些奇怪。
“哦……没事,可能是天气太闷了吧。”阮棠随便找了个借口糊弄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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