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空自己脑海里的想法，沈凡看着坐在对面吃的正香的言妙兮，开了口。

“言师姐，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不知道师姐打不打算考研，如果不打算考研将来有没有做好什么其他计划？”

继续学习还是提前找工作，这是每一个经历了实习，即将步入大四的大学生必须要考虑的事情。

前者是为了寻找更好的工作机会，后者则是为了毕业未雨绸缪。

只是言妙兮似乎在全心全意享受着美食，两只眼睛眯成月牙，全然没有听到沈凡的话。

沈凡颇为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心里想着要是自己这个呆萌的师姐答应了自己去公司，在公司里也是这么一副样子，怕是星凡上下会乱成一锅粥吧……

“笃笃笃——”沈凡屈起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师姐，我问你话呢！”

“啊？”言妙兮一脸刚刚从某种痴迷之中回过神来的样子，眼神里还带着似是回味般的怅然若失，乌溜溜的眼睛看着沈凡。

这意思太明显了——你刚才说的啥？能不能再说一遍？

沈凡强忍着吐血的冲动，将问话又重新问了一遍。

倒是言妙兮难得的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当初我刚进科大的时候，也曾考虑过要不要考研，毕竟现在高校年年都在扩招，本科生已经不像十几年前那样稀少了。所以既然本科生的学历优势没了，自然也只能将目光放在在更高的学历上。”

“读研读博，应该是目前大部分本科生的选择吧……”

“大学几年过去，我一度以为考研是必经之路。不过大三这下半学期，我出来实习，见识到了很多东西，反倒是觉得考研没那么必要了。”

沈凡望着她，心里打着鼓。看言妙兮这个样子，想来是不打算考研了，如果她真的这么打算，倒是可以招进自己的公司来。

“那师姐以后有什么打算？真的不打算考研了吗？”他想了想，询问道。

言妙兮点点头：“我打算出国留学，只是去哪里还没想好，伦敦、纽约又或许是墨尔本……”

“一定要去吗？”沈凡继续试探着。

倒是言妙兮愣了一下，忽然抬起双眸看着沈凡，神色微妙而古怪起来。

“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了我了吧？想让我留下来陪你？”

听到这话，沈凡原本已经压抑下去的吐血冲动又忍不住翻涌起来。

他实在难以想象，自己这个师姐的脑回路是怎么做到如此清奇的，简直就跟莲花似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想不到小师弟你居然还有这种心思……啧啧啧！”言妙兮仿佛抓住了沈凡的把柄似的，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沈凡看着自己这师姐一副了然的表情，都想把桌子上的菜全塞到她嘴里。

实在是没见过这么极品的人。

又傲娇又自恋，还时不时的呆萌一下。

沈凡情不自禁想着，或许言妙兮这样的女孩儿只有那些沉浸在二次元的宅男们才会忍受的了吧。

“我的好师姐，我建议你多吃一些，然后堵住你的嘴。”沈凡尽力的露出一个微笑，“你的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我打死都不会喜欢上你这样的麻烦精。”

“呼……”片刻后，沈凡长舒了一口气，接续说道：“你上次用我的电脑做的那个策划案我看过了，觉得你在做策划上很有能力，正好我手头有一家公司，策划总监一直空着，所以才问问你考不考研。”

“要是不考研的话，我就拉你过去。”

只是言妙兮一脸惊讶的看着沈凡，目光中上下打量着，像是是第一次见面一样。

“你开了一家公司？”她的语气里全然是不相信。

其实仔细想想也是，大家都还处于大学的学习阶段，身边都是差不多的人。这时候突然出现一个同学说他开了一家公司，恐怕所有人的想法都是觉得他在开玩笑吧。

这是公司，不是沿街的门店。资本运作，公司管理这些都不是一个大学生能够搞定的。

当然，不排除有天才，但是谁会相信这样的天才会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呢？

言妙兮的目光继续在沈凡身上游移着：“你该不会是从哪儿盘来一家小店，就跑来跟我说自己开了公司吧？”

沈凡一脸的无语：“你看我有那么无聊吗？我手上是真的有一家公司，找你过去做策划总监也不是开玩笑的。”

“哇，看不出来啊，你居然有钱开公司，你该不会是传说中的富二代吧？”言妙兮的身子微微前倾，一张小脸儿凑了过来，“你看师姐长得怎么样？要不要考虑把我包养……唔……”

沈凡撇撇嘴，从碟子上拿起一个小笼包就塞到了她嘴里。

“言师姐，你自己什么样子还不清楚吗？你不觉得装作御姐很侮辱我的智商吗？”

“唔……我不觉得啊……”言妙兮咀嚼着小笼包，嘴里传来含混不清的声音，“钱包瘪了我能怎么办？我还希望有个人能来包养我呢，不然我为什么总跑到你这里来蹭饭干什么？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考虑？”

沈凡被她这话起的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敢情你这是把我这儿当成了免费食堂了。

他总算是看出来了，言妙兮之前那副单纯的样子全都是给生人看的，这会儿跟自己混熟了，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说起来到也是沈凡想的简单了，现在这个社会就像是一个大染缸，即便你身在农村甚至是更加荒凉的穷乡僻壤，也难以摆脱社会的涂抹，无论从哪儿走出来，身上都或多或少会带有社会的着色。

“你这么能吃，我可包养不起。”沈凡说着指了指言妙兮身前那个已经空了的盘子，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言妙兮涨红了脸。

都怪沈凡做的东西太好吃了，吃了一学期单位食堂的她一下子没忍住，多吃了一些，这会儿被沈凡拿来挤兑一下，也全然找不到话语反驳。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看着言妙兮那副样子，沈凡失笑一声，“还是聊回刚才的话题吧。”

“我手头上的确有一家公司，是一家互联网企业，目前刚刚起步，基本岗位都找到人了，唯独策划总监的位子空着。你之前不是用我的电脑做过策划案嘛，我觉得你策划案做的不错，就像把你招进公司。”

言妙兮听完后揉了揉眉心，然后抬起头疑惑道：“你说这话我怎么感觉那么熟悉呢，怎么跟言情小说里的情节那么像……”

沈凡一排额头，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觉得自己这个师姐是没救了，脑回路从来都是这么的清奇。

“我真的不是再和你开玩笑，你要是不相信，明天找个时间我就带你去公司看看，等你看完再做决定也行。”

言妙兮点点头，终归是没在说出些惊世骇俗的言论。

第二日一早，沈凡按照约定的时间准时出了门，刚出门就看到言妙兮也从屋子里出来。

沈凡这些日子一直都没来得及买车，所以两个人只能叫出租，却不想这个举动被言妙兮鄙视了一路，一路上听着各种毁三观的话从言妙兮嘴里说出来，沈凡觉得自己的头一直都在炸掉的边缘徘徊着。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下了车，言妙兮总算是闭上了嘴巴，沈凡带着她上了写字楼，一路来到六层，这里就是身法租下来的那一层写字楼。

说实话，沈凡因为要忙着搞开发，所以并不常来公司，但是蒋酹还是把一些工作做到位了，最起码他这个真正的老板得让下面的员工认识了。

于是一进公司，言妙兮就目瞪口呆的看着沈凡每走一步，都有经过的人来问好。等到走到了沈凡的办公室，言妙兮脸颊带着酡红，眼睛微眯着，一幅要醉了的样子。

没一会儿，得知沈凡来了公司的蒋酹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

门一推开，蒋酹爽朗的声音就传了进来：“沈董，听说你把新的策划总监找来了，在哪儿呢，让我看看？我真想见识一下能做出那样策划案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蒋酹的语气里仿佛带着春风，想来是被沈凡任用之后，心里积郁的怨气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

只是他一进来，看到坐在一旁的言妙兮愣了一下，随后开口问道：“小兮，你怎么在这里？”

言妙兮也是呆了呆，答道：“我还想知道老师怎么也在这里呢！”

“我在这里工作，当然会出现在这里了。”蒋酹笑道。他说着，将目光看向沈凡，“沈董，你说的策划总监，不会就是这丫头吧？”

“怎么，我把你一直念叨的人给你找来了，你不会想要反悔吧！”沈凡开着玩笑。

蒋酹摇了摇头，说道：“沈董您是boss，有人事任命的权利，我怎么可能会反对。”

“再说了，这丫头叫我一声老师，我也得承担一点儿当老师的责任。”

“老师？”沈凡有些疑惑，对于两人有这样的关系有些奇怪。

蒋酹笑了笑：“是啊，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两年多前。那时候我还没出事，正好去你们学校办事，在那里认识了小兮，说起来，她这身本事也算是我教的，我当她半个老师，也不算倚老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