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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金剑》第十八回 共坠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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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想了片刻道:“不管怎么样,老夫人对咱们恩重如山,我们要先想办法去救她,如果恩公真的是勾结东瀛贼人残害中原,等救了老夫人,请老夫人劝恩公改恶从善就是了。”老二点点头道:“大哥,咱们听您的。但是,老夫人会被他们藏在哪里呢?”这个问题确实将老大难住,显然他想不出老夫人可能被收藏的地方,只好抬头看看老四。见大哥望着自己,老四明白大哥的意思,便说出自己的看法:“大哥,我想老夫人应该就在骊山附近,离我们不会很远。”此言一出不仅他三位兄长吃惊,就连屋顶观察众人的达儿也吃惊不少!心想:此人好厉害,他是怎么知道老妇人就在附近呢?此时,老大追问道:“什么?老夫人在骊山?你是怎么知道的。”老四道:“虽然我不知道黑衣人是什么时候开始跟踪咱们,但是很肯定的是他见过老夫人且是在骊山而不是在汉江口,因为如果是在那里,黑衣人不大可能在汉江口不说等追踪我们来到骊山才说的。我推断他是在追踪咱们时无意中发现老夫人的行踪,所以我认为多半会在骊山附近。”听完他这番分析,达儿想:此人真是神机妙算!

听他这样一说,三人相互对望,老三道:“老四,你认为他们会将老夫人藏在哪里呢?”老四摇摇头道:“小弟怎么可能知道呢?如果知道早就和哥哥去救人了。”此时,老大道:“我相信老四的判断。这样吧,我们以这里为中心向四周的山林寻找可能藏人的地方,你们觉得如何?”众人道:“一切听从大哥的安排。”见他们要在附近的山林寻找老人,达儿心想:老妇人就在这里,你们在其他地方怎么可能找得到呢?不过,他们肯离开总算完成老妇人拜托之事,心中大石也算落地了。正当他准备起身时,凭借内力,突然发觉有一队人正从那条茅草道靠近庄园。于是,他赶紧跃下,闪身进入茅草丛。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只见一队东瀛隐者打扮的人推着独轮车快速来的庄园前面,接着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有两个人在庄园前下马,定眼一看,其中一人正是曾士珅,另一个人他并没有见过,也是一个东瀛人,只见他上前叩门用东瀛话高声吆喝。不久就从院内传来多人奔跑的声音,接着庄门就被打开了。那位土肥公主在众人的簇拥下出门迎接曾士珅一行。同时令身边众人帮推独轮车的隐者将车推进庄园,随即关上庄门。

见他们行事如此谨慎迅速,以致连奴才见到主子最起码的礼节也没有,足以证明独轮车上东西的重要性。于是,达儿悄悄跟随他们再次进入庄园。

众人将独轮车停在院子中间的空地上后纷纷进入刚才土肥公主和杨鸿武聚会的大厅,待曾士珅和土肥公主坐下后,众人才依例向二人行礼问安。待众人礼毕分坐两边后,曾士珅和杨鸿武才相互拱拱手行礼。

杨鸿武对曾士珅突然前来感到疑惑,问道:“曾兄,怎么来得那么突然,是不是码头出了什么事呢?”曾士道:“杨兄,那些帮我们运货的马夫的花名册被盗了。”杨鸿武大吃一惊,他心中知道,这些人都是替他们运送偷盗来的婴的,万一他们将此事泄露出去,不但官府饶不了,整个中原武林都会追杀他们!原本他们准备在完成所有运送婴儿任务后通通杀掉以绝后患的,没想到先是在贺州被人全部救走;之后还想利用放在曾士珅身上的花名册再逐一追杀,没想到现在连记载他们相关信息的花名册也不翼而飞!事感不妙的杨鸿武忙追问曾士珅花名册失窃的原因,随后杨鸿武道:“曾兄,我们已经被人盯上了!”曾士珅点点头表示赞同,同时皱着眉头道:“杨兄,我想在贺州放跑马夫和在码头偷走花名册的恶贼应该是同一个人,在下想此人必定是武林中人。现在,只有请出令兄才能对付。”杨鸿武笑道:“曾兄,你就放心吧!其实就算没有花名册被盗这件事,我也想让家兄帮忙追查放跑马夫这个恶贼的,所以前几****已飞鸽传书家兄了,我想他这一两日就会到了。”曾士珅一听大喜:“有杨老先生主持公道,咱们就安心了。”说完两人对望哈哈大笑。两人说话间,仆人已经重新为曾士珅等人摆上饭菜,歌姬们继续唱歌跳舞为众人助兴。

达儿知道杨鸿武所说的家兄就是杀害自己父母的恶人杨鸿文,心中既激动又紧张……

望着这群正在寻欢作乐恶徒,达儿心想:我要杀杨贼,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万一我死了,神秘人会不会将他们的恶行公之于世呢?如果她不想管此事,他们的恶行就难为世人所知晓。怎么办呢?思来想去,最终他决定除了曾士珅外,将这些人悉数消灭以绝后患。打定主意,慢慢抽出乌金剑准备行动,突然身后传来“嗖”的一声,他警觉有人向自己发射暗器,向一边闪身躲开。回头一看只见一团纸落在他刚刚潜伏的位置,他知道多半又是神秘人扔给他的,马上捡起打开,原来是用小石子包裹住的一张纸条,打开一看,果然是神秘人的字迹:“暂勿动手”。达儿虽不明神秘人的用意,但也知道必定有她的目的。于是收回乌金剑,慢慢俯下身子继续监视屋内众人。

见众人已经吃好了,石根将军勒令歌姬们退下,然后吆喝了几句后,所有隐者同时起身向曾士珅等人行礼后退出大厅,推着独轮车绕到后院。达儿暗中跟着,只见他们将车推到关押老妇人的院子前停下,其中一人上前和看守说了几句话后,看守将大门打开放众人将车推进院子。进门后,有十几名隐者迅速跃上院子围墙,在围墙上来回走动监视四周动静。其他人在放好车子后迅速撤离,看守立即关门上锁,在留下六名隐者加强院门看守后,其他人便离开。

由于院子的围墙只比其他房子矮一点,稍有不慎就会被在围墙上的隐者发现,所以达儿不敢贸然靠近。但是心中疑窦丛生:车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呢?看他们由始至终都是如临大敌的阵势,车里的东西一定很重要,可惜车子被黑布包裹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见是什么。如若不是神秘人不让自己动手,他真想下去掀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此时,已近天亮,等天一亮他身上的黑衣就会格外显眼,他想暂时先离开等明夜再寻机一探究竟,于是悄悄离开庄园潜入茅草丛深处。

进入茅草丛后,找到一比较平坦的地方感到困倦的他,躺着茅草上望着东升的旭日心中不断思量遇敌之策,不知不觉中,他躺在和暖的茅草上静静地睡着了。

突然,从庄园方向传来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把熟睡中的达儿惊醒。他赶紧跃起,并迅速潜伏到离庄园不远的地方,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只见,在庄园前空地上,几十名隐者分两边站立,曾士珅、土肥公主、杨鸿武以及石根将军居中,这阵势好像在迎接什么重要人物?难道杨鸿文到了吗?

果然,不一会一顶轿子出现在众人视线里,轿子在庄园前空地停下,轿夫拉开帘子,从轿子里出来一名四五十岁的长袍中年人。达儿一见此人心中不禁“咯噔“一下,这个人就是化成灰他也认得——杀害他父母的恶魔杨鸿文。

见杨鸿文下了轿,土肥公主一挥手,石根将军吆喝了几句,众隐者立即单脚下跪,齐声高呼。杨鸿文不屑一顾,仰着头经过。突然,他向达儿潜伏的茅草丛看去,然后轻蔑地笑了一下,扭过头继续往前走。达儿见他突然朝自己方向看过来,以为对方发现自己,顿时喉咙提到嗓门上,趴着原地一动不敢动,见杨鸿文只是看了一下并没有什么行动,悬着的心才放下。

杨鸿武见兄长到来,顿时来了精神上去迎接道:“哥哥,您来了。”杨鸿文用鼻音“哼”了一声算是答应。杨鸿武指着曾士珅和土肥公主对杨鸿文道:“哥哥,我给你介绍这两位是东瀛东京都曾大人和贞子公主伉俪。”杨鸿文仍然不可一世,只是冷冷道:“哦。”杨鸿文这一副冷冷淡淡的表情,原本满腔热情的两人犹如被浇了一盆凉水。但是,又不敢得罪此人。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对杨鸿文道:“杨老先生,您一路幸苦了。请到内堂休息。”杨鸿文眉头一皱,眼一瞪道:“老子很老吗?”曾士珅一惊,口中不知该怎么说,心想:妈的,这些武林人士那么难伺候。若不是非要你帮忙,老子打死也不和你们交往。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的他,只能赔笑不语。杨鸿武见双方就要闹僵了,赶紧上去打完场:“都是一句,都是一句。哥哥,您也不要太介意。”杨鸿文径直进了庄园。杨鸿武拍拍曾士珅给他使了个眼色道:“咱家哥哥脸上一条皱纹也没有,就像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一样,曾兄你说对不对。”曾士珅立即明白,原来这个杨鸿文很忌讳别人说他老,于是赶紧道:“对对对,杨先生的确是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哥。”杨鸿文听了显然受落,转过头笑了一下道:“还不走,老子饿了。”见杨鸿文转怒为笑,悬着的心才放下来,转头对石根将军道:“赶紧吩咐下去,给贵客上菜。”

在这个石根将军心底里中原人士只配是东瀛的奴隶,如果曾士珅不是被天皇封为东京都大人话,他是不可能听命于他的。刚才公主要他们向这个瘦小的糟老头行礼心中已很不满,又见杨鸿文如此傲慢,更是怒火中烧。心想:曾大人和公主殿下对此人如此毕恭毕敬,又要我们这些勇士给他行礼这是对堂堂天皇陛下的侮辱。不行,我一定要降服此人,好让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中原狗知道我****勇士的厉害!于是,他假意遵命进屋,就在他从杨鸿文身边经过时,突然出手要抓杨鸿文的手,可惜,他想错了。杨鸿文的武功岂止高他一点!就是一百个石根将军加在一起也不是杨鸿文的对手啊。他这一动手,惹怒了杨鸿文。只见他干笑道:“就凭你,也想抓我么?”众人还未发觉发生什么时石根将军已经被他抓住后领并被举起来了。

曾士珅见此架势,赶紧对杨鸿文道:“杨先生,请息怒。”杨鸿文冷冷道:“我是将你五脏六腑震碎,还是把你撕成两半呢?这两种死法你自己挑。”曾士珅见杨鸿文根本不理睬自己,于是立即向身边的杨鸿武求救。杨鸿武故意道:“曾兄,看来你这兄弟不太相信咱家兄长的武功,有心要试探一下家兄的虚实是吧?”曾士珅会意道:“他也是好心,可是做错了事。不知杨兄能否雅量饶过他呢?”

杨鸿文只“哼”了一声。杨鸿武示意众人跪下,然后对杨鸿文道:“哥哥,算了吧。这次给些教训他,让他长点记性就好了。毕竟现在是用人之际,没必要自己抹掉一个帮手。”见杨鸿武已经开口帮着求情,曾士珅赶紧率众人跟随。

杨鸿文望了望杨鸿武,见亲弟一个劲给自己打眼色,笑了笑道:“让他长记性是吧?”再冷冷对曾士珅说:“我兄弟要我不杀他,只是让他长长记性。你说怎么办?”曾士珅忙道:“只要不杀就行了。”杨鸿文道:“这可是你说的。”话音一下,只见石根将军“飞”了出去,“砰”的一声重重地撞在庄门上,接着又听见“咔擦、咔擦”两声,曾士珅赶紧上去查看,只见石根将军捂住左手不停大叫,额头上冒出大滴大滴的汗水,左手的肩关节和肘关节已经脱臼,惨状令人毛骨悚然!杨鸿文阴森森地扫视众人,在场的除了杨鸿武之外,没有一个人不胆战心惊的。

突然,杨鸿文走到庄门前空地上对着达儿潜伏的地方笑道:“你趴着那么久不觉得累吗?”达儿一惊:他早就发现自己了!于是只好从茅草丛中站起来,慢慢走到空地上。

杨鸿武马上认出这个就是当日在贺州差点就要了自己命的黑衣人,忙对杨鸿文道:“哥哥,他就是那个要杀我的恶人!”杨鸿文侧视达儿问道:“喂,是你吃了豹子胆来欺负咱家兄弟么?”达儿冷道:“杨鸿文,你这个狗贼。你认得我吗?”说着摘下头套。

杨鸿文一看是个是十八九岁的小伙子,虽说不认识,但眉宇间又好像似曾相识,仔细打量许久还是认不出来,摇摇头傲慢道:“不认得。不过没关系,等一下你就是一具尸体了,认不认识已经不重要了。”达儿又悲又怒道:“狗贼,你忘记了十几年前被你杀害的的朱景雄了吗?我就是他的儿子,现在来找你偿命的。”经达儿这样一说,杨鸿文恍然道:“原来,你就是当日那个逃脱的小杂种,难怪那么面熟。既然今日碰上了,那好,就送你下去一家团圆吧。”

这时曾士珅有些按耐不住了,他上前对杨鸿文献殷勤道:“杨兄,你路途辛苦了。对付这样的小毛贼不用您亲自动手。”杨鸿文心中好笑:就凭你们这些乌合之众想抓住他,简直是天方夜谭。但转念一想,点点头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东瀛武林的高招。”

曾士珅便对达儿道:“小毛贼,你是自己束手就擒呢?还是要爷爷动手吃点苦头呢?”达儿瞪了他一眼:“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狗汉奸,滚开!”说完一脚将其踹到一边。土肥公主见自己相公吃了这样的亏,又恨又恼对众隐者吆喝几声,众隐者立即抽出佩剑围攻达儿。只是没过一盏茶功夫已有七人被达儿击下,眼看自己带来的这几十名在东瀛一流的隐者就要被这个黑衣少年悉数击倒,曾士珅和土肥公主又急又怕,赶紧退回杨鸿文身边。

杨鸿文一直在看达儿的招式,见他所用的剑竟然是五十多年前一代奇侠姜吉米的乌金剑,心中疑惑:爹曾经说过五十年前姜吉米突然消失在武林之中,几十年来再也没有人再见过他。这小子到底是从哪里得到此剑呢?看他的剑法既不像粤门剑法也不是玄门剑法,他到底使得是什么剑法?也看不出有什么精妙之处,难道他还未用真功夫应对?好等我试一试,再杀你不迟。

于是,他暗运内力,突然大喝一声,喊声如山崩地裂,震得众人双耳“嗡嗡”连响,不禁纷纷停下。杨鸿文对达儿喝道:“说,姜吉米老匹夫是你什么人,你怎么会有他的乌金剑?”达儿只对着他冷笑。杨鸿文干笑道:“嗳呵,你倒挺嘴硬的。”说完身影一闪就来到达儿面前,再次问达儿道:“姜老鬼是不是你师傅?”达儿只是冷眼瞪他,杨鸿文盛怒,随即出手试探达儿的武功。纵然只用两三成功力,达儿也被打得只能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一旁观战的东瀛隐者,才发现原来自己恣肆了得的“武功”竟然和中原武术相距十万八千里。

达儿被杨鸿文的掌风压得喘不过气来,只得一个劲向后撤。很快到了无路可退的悬崖边。而杨鸿文渐渐觉得达儿的武功不管是招式还是内力也不过如此,没有什么值得在乎的,于是就起了杀心。

只听见“嘭”的一声响,达儿中了一掌,感到一股刺痛直插全身,他的右手胳膊被杨鸿文硬生生地打脱臼,好在他的剑是用护剑神索将手和剑柄连在一起的,否则,乌金剑早就被打掉了,同时更庆幸的就是他穿着护身保甲,不至于遭杨鸿文掌中邪毒所伤。他又惊又怕,但仍然不肯服输,见右手受伤动弹不得就拖着乌金剑,举起左手的剑鞘,忍着剧痛继续向杨鸿文发起最后的攻击。

见达儿如此坚毅,在场众人无不凛然。杨鸿文也心想:如此执着的人也算是条汉子,好吧让你吃少些苦,老子送你一程。随即使出八成功力向达儿要害挥拍过去,只要被他打中,达儿立马魂断人亡。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条黑影如流星一般飞向杨鸿文,同时发出三把飞刀,直射杨鸿文要穴,伴着清脆的女声:“杨贼,住手。”杨鸿文听见身后风声,知道有暗器,只好放过达儿闪身躲开。黑影刚落在他和达儿之间,杨鸿文却趁其还未站稳,反手一掌正中黑衣人后背,黑衣人被打得凌空飞起身子朝悬崖飞去,达儿惊见出手拦住。然而恼怒又奸恶的杨鸿文是用尽十成功力打过去,所以达儿不仅拦不住,自己也被这股猛力撞飞,双双坠入悬崖。

而杨鸿文收回力道后,感到手掌一阵发麻,顿觉不妥,可能中毒,却又见手掌见没有异样,暗运内力仍不发现有其他中毒症状,心里虽有些不解,但想到人已经被他打下悬崖也必死无疑了。

达儿抱着黑衣人直往悬崖底下坠,在他们就要摔到崖底粉身碎骨之时,达儿无意间踢到连在右手上的乌金剑,急中生智,他用两只脚夹住乌金剑,然后使劲将剑插进崖壁,这削铁如泥的宝剑居然真插进崖壁里,但由于两人的冲击力太过巨大,乌金剑插进后也只能顺着两人向下的坠势在崖壁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划痕。最终,凭借着乌金剑的减速,两人降落到了崖底而幸免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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