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这样下去没玩没了了,快让翎羽出来,找玉儿要紧。”心里着急的无心策马靠近陆承靖,低声提醒。
“你以为我不急啊?还不是翎羽那小子在摆谱?”陆承靖不爽地瞥他一眼,继而大声问道:“翎羽呢?为何不见他前来?”
“夫君他有事外出,无法前来迎接皇上,还望皇上您恕罪。”柳若兰恭敬回道。
夫君?陆承靖和无心两人互看一眼,转而低笑出声。想不到相别三年,成日围着玉儿转的翎羽也成亲了。
“咳咳!”陆承靖干咳几声,故装正经地问道:“呃,翎羽什么时候会回来?”
“找我何干?”身后低沉而平淡的声音适时响起,两人回头,见正是仍脸带半边面具的翎羽向他们走来。
“呵呵,找你当然是有要事!”不知为什么,得知翎羽已成亲,陆承靖就感觉自己此刻身心愉快。
“爷!你快让翎羽的娘子起来吧!不然翎羽可就要心疼了。”无心亦打趣道。
翎羽轻瞟一眼跪于地上的她们,转而怒瞪骑于马上却眼露取笑之意的两人,冷声道:“有事快说!”
“哈哈!还是跟以前一样直接。翎羽,此次我们前来是来接玉儿回去的,她在哪?”憋不住笑意的陆承靖爽朗笑道。
“主子不在你们哪吗?”心里吃惊的翎羽,语气僵硬地反问道。
“翎羽,玉儿离开我们都已经三年了,难道这还不够吗?孩子们都吵着要娘亲,你快让玉儿出来吧!”无心急声劝道。
随着无心的劝说,翎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急切伸手入怀,摸出翎羽牌放于手中,然后双眼一直紧盯翎羽牌,久久不语。
三年?主子你送我翎羽牌,至今也三年了。那晚我……主子,我拿到翎羽牌后就赶出来找你了,可你已经走了。我以为你回银蛇国了,所以就没再继续追你,我真是该死,竟然让你半夜还得赶路。
“翎羽,你别发呆啊!玉儿在哪?你给个确信啊!”陆承靖不耐烦地催促道。
“我也不知道主子在哪,我还以为她跟你们在一起。”心里万分懊悔的翎羽抬起头朝他们怒吼道。
顿时,三人陷入沉默中,掺杂着失望,担忧,焦急的气氛压抑得其他人透不过起来。
“现在怎么办?三年的时间,玉儿会去哪?”陆承靖率先打破沉默。
“主子她认识的人不多,除了我们几个,她基本没有可去之地。”翎羽难过地低声道。
“这三年来我几乎翻遍了玉儿可能去的地方,可全都一无所获。我想我们不能再继续这样大海捞针般搜寻了,那样只会浪费时间,而独自在外的玉儿也会多一份危险。”再一次失望的无心,淡淡分析道。
“不错,三年的时间,即使玉儿她想存心隐瞒自己的行踪,也不可能把自己的踪迹清除得干干净净,总会遗留下那么点蛛丝马迹供我们追寻。”
“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从主子离开那一天起开始查。”翎羽急切地催促道。
“玉儿离开那一天?我们最后见玉儿的日子都各不相同。大家都把自己最后一次见玉儿的情况,详细诉说一遍,然后分析一下,看看哪里有什么我们遗漏之处。”
在各自一番诉说后,全都互相怒瞪眼。原来玉儿是在各个地方深受委屈之后离开的,真是该死,竟然让她遭受连番伤害。
“咳!我们别再互相埋怨了,还是分析一下可取之处吧!”陆承靖干咳一声,打圆场道。
“嗯!我想到一点,玉儿这一路上都有刘毅相伴随,两个孩子也是刘毅护送回来的,而且传玉儿独自流浪天涯口信的也是他。”无心微皱眉头,心里有股懊悔之意隐隐攀升。
“也就是说最后见玉儿的是刘毅。”翎羽接话道。
“那刘毅呢?”陆承靖问道。
“自他护送孩子回来后也消失了。我问过刘艳,她也不知情,只说刘毅好像追随他的意中人去了。”无心淡淡回忆道。
“也消失?这么巧?意中人?”三人狐疑地互视一眼,皆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异口同声喊道:“他们两个在一起。”
银蛇:我就说这狠心的女人另嫁他人了,你还不信。她肯定是喜欢上了刘毅,才会找什么流浪天涯的借口,抛夫弃子,跟那男人逍遥自在去了。
无心:住口!玉儿不会这样做的。
银蛇:这可是你们自己分析出来的结果,她会不会这样做,找出他们就便知一切。接下去的日子由我去找,我一定会找出那抛夫弃子,扰得大家不安宁的女人。
无心:休想!我绝不允许你出来伤害玉儿。
“如果他们隐姓瞒名,故意居住人烟稀少,荒凉偏僻一带,那我们搜寻起来恐怕也很难。”陆承靖冷声道。三年啊,我整整盼望了三年,伤心了三年,玉儿你竟然跟那刘毅在一起逍遥,难道我在你心里连刘毅也不如了吗?
“依主子的性格,她不会挑选荒凉偏僻的地方居住。即使要避开我们的搜寻,也会挑一处环境优美的地方安家。”翎羽亦冷声道。刘毅那小子一直在主子面前怂恿自己出去找妙龄女子,原来他是在支开自己好接近主子。太过分了,当初要不是那小子在主子面前说东道西,主子也就不会让自己成家立业,自己也就不会在伤心之余离开了主子。
“嗯,玉儿生下一对双胞胎,必会找产婆接生。接下去我们各自派出人马,打听三年前是否有产婆为陌生女子接生一事。”无心冷然道。刘毅,如果你与玉儿真心相爱,我再怎么伤心难过也会成全你们,可你们不该对我隐瞒真相,甚至远避我和孩子三年。
在派出各自的精英小队进行一番严密搜寻后,三人再次汇聚于一处不知名小镇。
“那里就是幽宁镇!据我情报阁传来的消息,三年前这里有位号称第一产婆的女人为一名年轻女子接生过一对双胞胎。从她口中对那年轻女子的描述来看,十有八九就是玉儿。”陆承靖手持马鞭,霸气地朝前方小镇一指,率先朝小镇疾驰而去。
不消一会,三人已站于小镇中。早已在此等候的戒音领着产婆上前行礼道:“爷,这位就是您们要找的产婆。”
产婆虽看不见三人的真面目,可就他们的华丽衣着与不凡气势来看,心里也明白此三人必定非同一般。她笑盈盈地上前恭敬行完礼,便闭紧嘴等待问话。
“你可是帮一位陌生的年轻女子接生过?”陆承靖直视她的双眼,威严的气势逼得产婆赶紧低下头回话,“是,那女子还生下两个大胖儿子。”
“那女子现在在哪?”无心急问道。
“这……”产婆脸露为难之色,犹豫道:“那女子的夫君就住在小镇的后山中,你们还是去问他吧!”
夫君?玉儿果然是嫁给了刘毅。三人脸色顿时难看至极,皆一言不发骑上马,朝后山而去。
环境清静幽美,确实是隐居避世的好地方。心里很不是滋味的三人在此地唯一一座小木屋前站住,盯着虚掩的房门,却都没有那个胆量上前叫门。是怕一直期待的人儿亲自证实她已另嫁他人的事实吗?
就在三人踌躇不前,陷入各自沉思中时,虚掩的房门豪无预警地打开,仍是一袭白衣的刘毅手拎竹篮走出来。
复杂的眼神交汇,刘毅了然地轻笑一声,淡然道:“今天天气不错,各位可有雅兴随我一起去喝茶?”
“刘毅,玉儿呢?我只想见她一面。”心里隐隐作痛的无心,冷然道。
“我现在可没有什么雅兴,只有一肚子的怒气。”陆承靖双手抱胸,眼里的怒火像是要把眼前的刘毅烧成灰烬方才解恨。
“我来这并不是为了喝什么茶,我要见主子!”翎羽怒瞪一眼淡然的刘毅,很想上前责问他当初主子让自己离开是不是他唆使的。
三人各自流露的情绪,刘毅一目了然。他仍自我浅笑着从他们身旁走过,轻声自言自语道:“现在这时辰是主子的喝茶时间,我不能让主子久等,不然她会骂我的。”
三人听清此言,互视一眼,皆默默跟上。
沿着小石径走过一片清静的竹林,便是一大片野绿草地。踏进绿草中,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打扫干净的石桌石凳,视线往后缓移,三人全都僵住,眼里的绝望恐惧之色显露无疑。
“主子,他们来看你了。”刘毅淡然地从竹篮里拿出一壶泡好茶的茶壶,熟练地倒上两杯,一杯轻洒于墓前,一杯自饮。
“我不信!刘毅,你骗我们!”脸色瞬间铁青的陆承靖迅速跃上前,一把揪住他领口,大声吼道。
刘毅缓扫一眼无法接受这残酷事实的三人,苦涩道:“我也很想这不是真的。每一天我都期盼主子她能突然从那里走出来跟我说话,可是我守在这里三年了,她都一直静躺于里面。”
“玉儿,你恨相公吗?”轻抚冰凉的墓碑,眼含悲痛泪水的无心突然唇角微扬凄凉的笑意,柔声低语道:“相公丢下你一人三年,期间竟然还萌发过你狠心不要相公了的念头,你怪相公的自以为是吗?呵,玉儿,相公曾说过,上天入地,相公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银蛇:你别伤心过度做出什么傻事来!我现在要出去!
“孩子就交托给你了,我不能让玉儿孤零零一人待在阴间。”无心轻闭眼,淡然道。
银蛇:无心,你给我清醒点!如果真要有个人去陪玉儿的话,那这个人也应该是我。
“主子她一向身体很好,怎会撒手人间?我不信!”痛苦不堪的翎羽一拳砸在石桌上,始终没有那个勇气靠近坟墓,似乎这样就不用相信她已死的事实。
“哈哈哈!”刘毅突然放声狂笑,正当三人不明其意,恼怒得想上前挥他几拳时,笑声嘎然而止,脸上浮现出一股浓浓的怒意,眼露恨意朝他们大声吼道:“她身体确实很好,好到要用自己的命去保住两个孩子。”
“你说什么?玉儿是因为孩子才会……”轻抚墓碑的手倏然使劲,妖异的眼珠迸射出寒冷的光芒。
“是,因为蛇宝宝要他的父亲迎接才肯出来,而主子她为了保住另一个孩子不受到伤害,就舍命保子了。”
静,死一般的静,冷风吹过,连带衣袂飘舞,唯独雕塑般的无心。他的全身被一层怪异的气息所笼罩住,密不透风。
无心:你想做什么?给我回去!
银蛇:是我害死了玉儿,是我!
无心:是我,玉儿是为了保住我的孩子才舍命的。
银蛇:不是这样的,是因为我没在场,孩子感觉不到我的魔性,所以才会害死她。
深受自责之痛的银蛇,魔性大发。随着银发乱舞,妖异眼珠忽闪,一口鲜血喷洒在玉儿的墓碑上。他伸出白皙而冰凉的手,轻轻擦拭碑上的血迹,“玉儿,千年的等待,只想一心一意拥有你,可你并不只属于我一人。玉儿,我是在嫉妒无心,嫉妒他可以让你心心念念为之着想,嫉妒他可以让你最先想到他,所以我才会故意气你,就想让你注意到我的存在,多看我几眼,多关心我一下,也给我一个温暖的家。玉儿,我错了!如果千年的等待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那我宁愿委屈自己也不会去想什么独霸你。”
玉儿,我也是!我只要你心里有我就行。陆承靖心里默念道,可一切已晚矣。
主子,我也错了,我不该因为自己盼不到你为我逾越那层关系而失望,更不该违背曾经许下的诺言离开你。翎羽缓缓靠近墓碑,泪水倾泻而出。
主子,你心心念念的人全都到场了,再也不用只听我一人的唠叨了。刘毅再为自己斟上一杯茶,坐于石凳上淡然自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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