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
左筱姑姑不轻不重的一句话,让我不知该怎样回答。
作为晚辈的我本应该立即出声回应长辈的话,可是我没有。
左筱姑姑倒也没有生气,用平静的语气与我说:“那个位置可不是看起来那么荣光的。”
走在前往明训院的路上,左筱姑姑对我说了很多,那是我自入宫以来从未听到过的来自于长辈的关怀与劝勉,“如果你想在那个位置上坐得长久,那你在需要处理的事务上就不能被别人拿住。”
“要如何才能不被掣肘?”这是个笨的问题,我却因为未来未知的路轻易的问出了口。
“这就需要你自己去体悟了。”
落雪纷飞,看着这貌似干净的世界左筱姑姑告诉了我她的答案:“我能告诉你的只有好好去熟悉你需要处理的事务,精通甚至让别人没有办法比你做得更好,这样你才能真正坐实那个位置。”
虽然左筱姑姑言语中所表达的意思很隐晦,但我知道她这是对自己的一次总结。
未走几步左筱姑姑便不再让我相送了,我静静的看着姑姑离去的身影,直至被雪掩盖。
晚间时候端佑皇后称肚子隐隐作痛命人寻来了太医,问过端佑皇后身边的人才知道原是她听到了颍川王后薨逝的消息一时间郁结于心才感觉腹中异样,听了宫女的说词,自觉好笑却又不得不替她做打算。
负责接生的是太后宫中的杜司徵,在她的看顾下蓬莱殿的宫女已将为端佑皇后接生时所需的物品准备齐备。
原以为今夜会早些过去,太医的诊断却令我不得不在这漫漫长夜的煎熬中度过。
随着一碗催产药送进蓬莱殿,杜司徵便领了人手跟了进去,紧闭了的朱门中随之传来端佑皇后撕心裂肺的声音。
我立于殿外的石阶下不愿靠近,既不为端佑皇后祈福,也不为旁人心忧,只为将这长夜度过。
寒风刺骨,唯有紧裹了身上的披风才略感到好些了,一位年轻的女官走近我的身边,“大人,请移步西偏殿取取暖吧。”
蓬莱殿虽不比兴庆殿内那般暖和,却是比外头强出许多,尤且怀中还抱着手炉不免想要睡上一觉,虽强打起了精神也是哈欠连连。
见她为我端上了一碗姜汤,不免好奇的问她,“我好像从未见到过你。”
我能看到她脸上略显出的尴尬,却并不影响她为我做出自我介绍,“奴婢龚明月,是今夏才调入蓬莱殿任职的。”
蓬莱殿这备受冷遇的地方有谁愿意到这个地方,想她也是不情愿的吧。
接过她递来的姜汤含了一勺在口中便觉浓辣的生姜味道直入咽喉,眼中不免溢出些许泪花来,“有心了。”
方饮了两口便有人悄然而至,“大人,千牛卫来报王尚服在外说要见您。”
许是方才风吹的久了竟有些头痛,虽服了姜汤却依旧难以忍受,强打起精神走出了殿外。
蓬莱殿虽被千牛卫环视,却并未有想象中那般层层禁锢,是疏漏,还是故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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