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逐渐接近。
直到它暴露在可视范围内,叶言赫然发现自己刚刚的猜测是对的,真的是一个小孩。
叶言连忙望了望小孩的身后,包括周围,却没有看到一个大人。
这么晚了,谁会让自家的孩子出门呢?
小孩的衣服很整洁,倒不像是流浪孩童。
小孩走近,叶言发现是个小男孩儿,长得挺可爱,他刚想询问小男孩儿是不是迷路了,他很乐意送他回家。
叶言弯下腰还没张口,男孩儿就从他身边走过去了。
叶言很是诧异,他以为小男孩看不见,连忙转身追上去。
他尽量不用会让人误会是拐卖儿童的坏叔叔语气说道:
“喂,小朋友。”
“小帅哥?”
“你家大人呢?是迷路了吗?”
“我送你回家吧。”
“不要误会,叔叔在后面那家医院上班,绝不是什么坏人。”
“要不你把爸爸妈妈的电话告诉我,我打电话喊他们来接你。”
跟在小男孩儿身边说了一大堆,小男孩儿一点反应都没,只是自顾自地走路。
叶言一看这情形不对,连忙制止了他。
“你没事吧?”
小男孩没有回应。
叶言拿出手机,用自带的手电筒照了照小男孩儿的眼睛。
瞳孔可以直接反应大脑神经状态,正常状态下,见光会缩小,脱离光照后恢复。
小男孩儿的瞳孔虽然有收缩,但反应相当迟钝,这也就是说,他可能还在昏睡中。
睡着的人还夜行,也就只有一种解释了——
就是老人们常说的梦游。
哎,老天爷就是见不得人消停,叶言估摸着今晚回家睡觉的事得泡汤了。
梦游属于神经二次控制,发病高峰集中在4到8岁,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还处在发育期,敏感、精神脆弱,都说梦游中的人不宜叫醒,还是有科学依据的,被叫醒的人,尤其是小孩很容易精神错乱。
于是叶言只能跟在小男孩儿身后,当一个透明保镖。
梦游症的人有一点好,就是他做完自己要做的事以后就会自己回家了。
一个孩子总不会做些工程庞大的壮举,说不定就是捡捡纸屑进垃圾桶之类的。
叶言现在已经跟着小男孩儿走过一条街,他不可抗力地打了好多哈欠。
早上起来的时候他就开始犯困,在医院忙得没功夫困,却不代表不困,如今都这个点了,按原计划他早就应该洗完澡,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谁知会遇到这种事。
走着走的小男孩突然停了下来,叶言差点没撞上去。
兴许是半夜太过安静的缘故,他竟朦朦胧胧,听到些许琴声。
难道这孩子是因为琴声才停下来的?
毛骨悚然,叶言全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再仔细听了听,却发现琴声又没了。
他不由觉得好笑,心想真是自己吓自己,看来上次在花店听来的传说,他到现在都还有阴影。
就像老徐说的那样,可能他胆子真是太小了,以后真得找个时间好好练练。
刚在心里打定主意,小男孩儿蓦地跑了起来,他穿过马路,叶言连忙追上去,幸亏这条路上没什么车。
但他把这件事记下了,准备一会看到孩子的父母,跟他们好好说说,要不然这多危险啊。
他眼看着小男孩拐进了一个巷子里。
小男孩目标性很强,证明巷子里一定有他想要的东西,或是他一定要去的地方。
叶言环视一圈发现周围挺眼熟的,他好像来过。
当他也拐进巷子之后,立马驻了足。
不是因为小男孩儿不见了,而是因为,那家开在巷子尽头,他来过一次的花店门口,正站了很多跟小男孩儿一样大的孩子。
画面极其诡异!
这些孩子,均不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和动作,他们只是站在那里,面朝花店,就像花店里有什么将他们吸引了过来。
“又来了。”
身后突然传来说话声,吓得叶言半死。
尤其在这诡异的气氛下,身后突然多了个人,你说吓不吓人。
叶言猛地转身,当看到后头之人竟是老徐,他第一时间抱住了老徐的脖子,‘哭’得稀里哗啦。
老徐连忙捂住他的嘴,“小点声。”用眼神指了指对面的孩子们。
叶言这才收起他泛滥的哭腔,正经问道,“你怎么来了?你该不会,在我身上装了什么定位吧?”
叶言松开老徐,张开双臂,在自己身上摸了又摸,找了又找。
老徐白了他一眼,低声道,“少自作多情了,我是正常公干。”
叶言惊道,“这就是你白天说的活儿。”
“嗯。”
“那这些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徐没回答他,而是拿起电话拨打了110。
叶言心想,也是,这么多孩子,一个一个送回家也不实际,还是交给警方比较好。
老徐在打完电话后就打发叶言先回家,剩下的事交给他就好。
叶言觉得在那儿也帮不上什么忙,也就先回了家。
第二天,叶言起得特别早,他一醒就打开了电视,在不耽误洗漱穿衣吃饭的情况下,在那儿候着,但有关昨夜儿童失踪的报道,他一个没瞧见。
他想应该是老徐动了什么手脚,要不然一夜之间,一间新开的花店门口大半夜聚集了那么多的孩子,不上报道那是不可能的。
电视上没有新闻,手机上就更没有与之相关的信息了。
去医院的时间尚早,叶言却提前出了门,他是打算先绕去花店看看情况。
这件事那么诡异,也不知道颜老板怎么样了,会不会也出了事?
当叶言过去时,就见巷口外有很多人议论着昨晚的事。
果然,媒体没有报道,并不代表纸包得住火。
消息还是在人间传开了。
一位大婶见叶言闷头直奔花店,唯恐他不知情,连忙将他拦下,苦口婆心的劝阻道,“小伙砸,别去那家花店了,都说那家花店邪门得很,听阿姨一句劝,你要买花还是赶紧去别家买吧。”
叶言礼貌地推开她抓自己的手,微笑道,“没事儿,我这人……辟邪。”最后两个字讲得尤其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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