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送在藏红花跟前,藏红花也就随意的撇了一眼,瞧着都是草原上的东西,“公主,郡主用心了。”点头,对着两人一笑,却也给香草使了个眼色,让她寻人挑些个东西。
回礼这东西,自然是要备下的。
“我与铁沁也是有些交情,前些日子她还念叨着,什么时候家里人来,没想到,说快也快!”一些个显得亲切的话,藏红花倒也能说出来的。
因为怀着身孕,藏红花的妆容淡了不少,连衣服也都是随意为主穿着舒服便是,再加上,都说相由心生,得知有孕后,藏红花在铜镜里瞧着,都觉得,有些个慈眉善目的感觉了。
想来,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巴姝说话也是随意些,“回圣王妃,昨日的接风宴,已经拜过皇姐了,今日来见王妃,一是祝贺,二是,想见一见这里的怡夏姑姑。”
巴姝这话,就是旁边的其格都觉得有些不妥,小心的拉了拉巴姝的袖子。
却被巴姝,当着藏红花的面,用力的甩开,“你拽我的袖子做什么,一股子小家子气,莫让王妃笑话了。”
被巴姝这么一训斥,其格的头便垂的更低了,整个人,像是在寻个地缝钻进去一般。
她们姊妹们的关系,藏红花自然不关心,只是看这巴姝的架势,怕是来者不善!手轻轻的敲打着桌子,“哦,我竟然不知,怡夏与公主还有交情?”
藏红花这般说话,若是会听的人,便能听出她这是有些不高兴了。可这巴姝公主,许是在科尔沁无法无天惯了,根本不放在眼里,“交情到也谈不上,只不过听说这个怡夏姑姑,生的貌美如花,男人见了,神魂颠倒不说,就是女人。”
巴姝一顿,才又说道,“就是昨日,连皇姐都特意嘱咐了我,日后见了这位怡夏姑姑,一定要客客气气的,是以,我这才好奇,这怡夏姑姑到底是什么神人?”
铁沁会说这样的话,藏红花自然也不意外,只不过,她那边是好心的提醒巴姝,不让她闯祸,大约也没想到,倒成了巴姝的借口。
只是,她的话,藏红花是不会回答的,只斜着头,轻柔自己的眉心。
香草瞧见了,便往前一步,对着巴姝福了福身子,“公主初来乍到,有些事情不够清楚,咱们王妃是先帝赐的一品王妃,又是当今圣上亲赐的圣王妃兼任女相。”香草自豪的一笑,“这比皇贵妃的位置都要一些,怡夏姑姑又是主子的贴身女官,不说您是外邦公主,就是将来做了后妃,见了怡夏姑姑也得客气些,这个,可与相貌无关。”
而后一顿,继续说道,“咱们大周与草原上的民风不同,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若是将什么男人的话挂在嘴边,是要被人笑话没教养的。这话,本不该出自圣王府的人提点您,可您到底是要进宫的,咱们主子又与葛王妃有交情,这也算是,看着她的面上,多一句嘴。”
香草跟着藏红花身边,大面上的话,总是会说的。
更明明是在骂人,却还得提醒人家,该抱着感恩戴德的心思。
这几句话说的,巴姝的憋的脸都通红。
想了许久,才憋出了一句,“那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勾引男人就不被笑话了么”
这次,不必香草出面教训,藏红花直接拉下了脸去,“公主若是没学会,什么是教养,什么是规矩,大可以请了教养的婆子好生问问,圣王府可没闲工夫,教您这些东西!”
侧着身子吩咐了香草一句,“将几日的事,一字不落的转给她们王上,他在大周那么些日子,该是知道规矩的。”
这样子,分明就是要追究!
巴姝还想顶嘴,可藏红花根本没有心思听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直接起身进了里屋!
巴姝想追过去,却被香草拦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还不忘提醒一句,“公主,莫让奴婢派人请您出去!”
啪!
巴姝还未吃过这样的气,脑子一热,照着香草便是一巴掌。
虽说,打完巴姝就有些后悔,可面子总是要的,下巴抬的高高的,端就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香草冷哼一声,二话不说,照着巴姝的脸,便还了回去,“啪!”那声音,比刚才的还要响很多。
巴姝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香草,“你,你敢打我!”
香草冷冷的撇了她一眼,“给脸不要脸。”抬手,招呼了人进来,“把她们赶出去!”
圣王府的人,自然不管她是什么公主不公主的,拉着人便往外扯,且下手重的很。一路挣扎,她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出来的,等着王府管上朱红色的大门,这才缓过神来。
“贱婢,贱婢!”巴姝公主掐着腰,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便大声吆喝了起来。
一直没说话的其格左右瞧了一眼,才松了一口的拍了拍心口,“公主,您别喊了,幸好王上已经不在门口了,不然今日的事,指不定会发多大的脾气。”
提起扎木特,巴姝心里也咯噔了一下,可嘴还是厉害的死要面子,“瞧你那窝囊样,就算王上知道了如何,难不成,还能杀了你我?”
“这可不定!”原本是想堵住其格的嘴,却不想,其格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您想啊,当初老将军是提议您做后位的,且有那么多人附议,王上素来敬重老将军,可结果呢,您不但没能嫁给王上,还被挑选出来进大周。今日,王上也只是让咱们打听那怡夏姑姑的处境,若是知道您连王妃都得罪了,您说,那会有好果子吃吗?”
这话,自说的在理,巴姝的脸色陡然变白,就是手都紧张的转着帕子,可转头瞧见其格,气不过,照着其格的腿,便踹了一脚,“你且放心,王上再怎么生气,也轮不得你在这里看我的笑话!”
只是,离开的时候,看着王府大门一眼,恨的咬牙切齿。
“主子,这扎木特王上,可没咱们王爷好。”跟前总算安静下来的时候,香草在藏红花跟前念叨了一句。
没来由的说了这句话,藏红花好奇的转过身子,“为何会这般说?”
香草嘟着嘴,指了指外头,“您瞧瞧,今日来的是什么人,幸亏怡夏姑姑没在跟前,不然她们说话,不知道有会多难听。可您跟前,可从来没出现过这种说闲话的女人,可见,咱们王爷比他有威严多了。”
听得这话,藏红花才恍然大悟,这日子久了,倒觉得香草有些趣味,“行了,这话日后莫要再说了,你们王爷也没那么好,也有人在我跟前炫耀了。”
当初泰山府的那个李氏,不就炫耀了好几次。
这些旧事,香草这个新人自是不知道的。
“有刺客,有刺客!”正说着,外头吵闹的了起来。
倒是香草紧张的,立马伸手挡住了藏红花。
反观藏红花,从容的很,对王府的戒备还有信心的,再厉害的刺客,也混不进主院。倒是香草,她那小身板,若真有此刻来了,岂是她能护着的。
只是,藏红花有一瞬间闪神,这样子,像极了当初怡夏刚在自己身边的样子。
这般样子,让藏红花的眼,终究是红了,待外头安静了,许是刺客已经抓住了,香草这才回头伺候藏红花,只是在转身的时候,却瞧着藏红花在抹眼泪。
香草不解的凑过头来,“主子,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谁惹您生气了”
藏红花深吸一口气,用帕子赶紧将泪擦干净,这才摆了摆手,说上一句,“无碍,只是被风迷了眼睛。”
香草狐疑的看着关闭的门窗,着实不清楚,哪里来的风。不过,藏红花在她心里的,素来便是心思重的,藏红花说有风,想来或许别有深意。
“主子,外头抓着了个刺客,王爷不在府上,您要不要去瞧一眼?”外头,听着是周管家的声音。
香草听了,忍不住皱眉,嘴里念叨了一句,“这事,怎么也劳烦主子。”说完,惊觉失言,赶紧捂着嘴站在藏红花身后,等着听藏红花的吩咐。
“去取我的袍子。”藏红花随口交代了一句。
香草瞧着藏红花这是打算要出去,拿了袍子顺手将护手也拿了出来。
辛王惦念着藏红花,连带着下头的人自然得更加小心,哪能让藏红花走远了,那刺客早就被压在拱门外,旁边放好了椅子,上头还铺上了狐皮,伺候着藏红花舒服些。
藏红花自己倒不觉得娇气,藏红花瞧着那刺客满身的泥巴,被五花大绑的压在地上,可看这身形,总觉得,有些眼熟。“抬起他的脸来。”
压着的侍卫得了吩咐,自是拽起这刺客的脸,让藏红花看的清楚。
虽说满身的泥巴,可脸上沾的泥,已经被人擦了干净,想来,周管家他们已然审问过了!
只是,这一张脸露出来,惊的藏红花倒退了一步。
“主子。”这下把香草惊的,赶紧拽紧了藏红花的胳膊,“您莫着急,先坐着再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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