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酒店房间的窗外,雨声渐渐稀疏了,厚重的阴云却依然笼罩在天际,让月光无法透过。
我此刻斜靠在窗边的墙壁上打哈欠,目光时不时扫过窗外,同时关注正在床上熟睡的s。
夜幕在印象中总是危险的,但是此刻月光笼罩,却一片安详,路灯的光线在雨雾中散变为光晕,略显柔和。
睡意渐渐袭来,我闭上眼想要休息一会,然后不知不觉间就靠在墙上睡着了。
如此安心,已经多年没有体验过了。
时间悄然跃过。
突然,一声尖叫如刀般划破平静,紧接着是一大串叮叮当当的声音,就像是一叠盘子摔碎在了地上。我被这一连串噪音惊醒,猛然睁开双眼。
房间里一片明亮,竟然已是清晨。
“会长,发生什么了,”s也被尖声惊醒,缓缓从床上坐起来。
我静立了几秒,摇摇头,向门外走去,“我去外面看看,你也过来。”
门打开了,我探出上半身向外看去。
满地瓷碗的碎片和泼洒的汤汁,一辆餐车翻倒在地上。女服务员惊恐地坐在一旁,瞳孔颤抖不止。
“怎么了,”我走上去准备扶她起来。
她指着前方,全身不住战栗,然后声音再度提高。
“死人了。”
我立刻飞奔到隔壁房间的门边,然后愣了一下。
房间里面一片狼藉,遍布黑色焦迹,鲜血如颜料般涂满了四面墙壁,今人作呕的肢体和内脏喷溅在毯地上。
“报警,”我转头看向女服务员。
女服务员呆滞了一会,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
叫声过于响亮,住客陆续从房间里走出来,没多久就围了一大群人在房间外的走廊里。
s也是在这时过来的。
围观众人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脸上的神色各不相同,恐惧,厌恶,没有人愿意踏入房间半步。
这时,一个身穿黑风衣和西裤,锃亮皮鞋的人从人群里挤出来,面容平静无比。
“接下来的事交给警察,请各位先回去,不要留在这里了,”他大声呼喊。
人群依然没有动静,站在外围的一些人因为无法挤进来,于是三三两两回去了。
s站在我身后,轻声说。
“会长,我们该走了。”
“不急,这事有蹊跷,”我眯起双眼。
几分钟的喧闹,警笛声从远处接近了,不久后两个警察带着酒店保安从电梯里走出来,穿过人群来到了案发现场。
“无关人员请离开现场,配合警方工作,”警察在走廊里大声喊道。
最终人群被保安驱赶散去,现场只留下了与案情相关的人员。
“我是一名侦探,”之前那个驱赶人群,穿着考究的男人对警察说。
“人命关天,这不是你这种外行能插手的,”警察说。
我看向那个正在和男人说话的警察,眉头微微一皱。这名警察恰巧正是昨日我和s在街上见到的那一位。
警察显然不愿意再理会那名自称是侦探单位男人,目光扫过还留在四周的人,接着发现了我和s。
“你们为什么在这里。”
“我们昨晚住在旁边的房间。”
“旁边,还有这么巧的事,”警察有些讶异,然后思索了一会,“你们不能离开。”
“好的,”我说。
没一会,房间外面拉起一条警戒线,又有几个警察来到了现场,开始在房间里四处察看,试图寻找线索。
而我和s,以及那个自称侦探的男人站在房间外面,等待相关人员将我们带到警察局去录口供。
等了许久,男人瞥了我一眼。
“运气不佳啊。”
我把风衣拢了拢。
“确实如此。”
“不过,你们的运气倒是很好,”男人面带笑容,却看不出其中含义。
我沉了一下双眼,饶有兴趣地问。
“此话怎讲。”
“幸好你们没有住在这个房间,不然炸弹炸死的人就是你们了,”他说。
我盯着男人的脸看了几秒,沉默了一会后面无表情地回应。
“你说话很风趣。”
“反话,我能听出来,”男人竖起食指晃了晃,像是在炫耀。
我不想再继续理会这个男人,于是讪笑了一声,再次沉默。
然而他似乎没有理会我话里的意思,继续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而我用沉默和微笑回应。
然后男人也不再说话了,直到警察陆续离开。
“你应该知道,这不是巧合吧,”男人回头看了警察几眼,然后压低声音,“其实这场爆炸是我策划的。”
我的脑海之中轰然一声巨响,手悄悄缩进袖子里摸出一枚飞镖。
“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说。
“我们来一场较量,如何,”男人挑起眉毛。
“没兴趣,”我说完,准备转身离开。
“别那么扫兴,”男人说,“你的车已经被我拖走了,你赢了就还给你。”
我瞳孔收缩了一下。
“你想怎么样。”
“蛮人动手,慧者动脑,”男人说,“你先从这个案件里脱身再说。”
说罢,男人笑着走远了。
我在原地静站良久,目光如刀般锋利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然后将手里的飞镖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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