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玩心机，今晚上怎么能接近到季大总裁呢？”宁妙挑眉看着他，然后勾唇笑了笑，转过身离开。

倚靠在门框上的季景辰愣了愣。

叶清欢在扭头转身而那一瞬间，露出的那个笑在他眼前飞快地闪过。

那勉强算得上是个真实的笑，时间很短，笑得很淡，有种不屑一切的骄傲，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凉意，却足够美得让人心惊。

他看着叶清欢的背影，她踩着他的大拖鞋，一步一步走地缓慢，脊背却挺得直直，像个骄傲的女王。

宁妙似乎想到了什么，她转过身，看着有些出神的季景辰，“总裁，你还真是冷情啊。”

“你也一样。”

宁妙转过头，继续下楼梯。她一边走，一变又笑了，只是笑得没有温度。

她刚才突然转头，只是想看看季景辰的反应。

上次在生日宴上，他要她脱掉高跟鞋，转身。华姗姗以为那是羞辱，其他人似乎也觉得不可思议。

可她觉得，季景辰既然会给她二十万支票，还让他的助理夸她手好看，显然不会是在羞辱她。

为的不就是个背影吗？

果然呢，他刚才的眼神，和看她弹钢琴一样。

里面闪烁着某种近乎于痴迷的狂热，又带着浅浅的悲凉。

那眼神好看极了。

就像是奴隶，囚徒，俘虏，仿佛在看他的阳光，救赎，信仰。

那种宁愿奉献自己全部灵魂的，偏执而热烈的，几乎能灼烧一切的，浓厚的深爱。

有个女人曾征服了他，而她和那个女人之间，或许有一些相像的地方，例如：手，背影。

宁妙得出了这个结论。

她坐在沙发上给自己上药，毫无血色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底却浮现了几分嘲弄。

季总，我好像抓到了你的软肋。

他什么都藏得很好，偏偏藏不住对那个女人的执念。

季景辰坐在床边，手中拿着手机。

陈老师不久前发了条短信过来：睡觉前记得回妈妈电话。

打了个电话过去，那边立马就接通了。

“辰辰，你怎么那么早啊？”

“十一点了，还早？”季景辰一只手夹着烟，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抖了抖。

“清欢呢？她在吗？”

“我都要睡觉了，你说她在不在？”

“那她也住在阳梧别墅里吗？”

“她睡我隔壁那间屋。”

“那就好，不准欺负人姑娘，对人家好一点。妈妈教过你的，不管现在社会有多浮躁，不要随便乱搞。有感情基础了，再进一步发展关系，这是对女孩子负责，也是对你自己负责……”

季景辰眉心一抽，“妈，你想的太远了。”

“妈妈虽然着急抱孙子，但是也不想你过没有爱情的婚姻。所以你用心谈恋爱，不要只是敷衍我……”

季景辰本来想开口解释，可是听着电话里语重心长的声音，到底是没有解释。

“你很开心吗？”他明知道答案，却还是下意识地问出口。

“开心啊！妈妈知道你今晚和女生呆在一起，开心得睡不着觉，就想关注你们的感情进展。”

陈老师开心得语调都染着笑意，“你要是谈恋爱啊，妈妈能年轻十岁。你要是结婚啊，妈妈能年轻二十岁。”

房里的灯已经关了，只有床头那盏灯发出橘黄色的暖光。季景辰就这么坐在床边，一手夹着烟，一手拿着手机，听着电话里陈老师开心的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