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辰看着那抹身影出门,又坐回椅子上处理工作。半个小时后,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然后他从办公桌的一旁拿起熨烫得毫无褶皱的西装外套,穿上身,打算回家。
打开门,门外竟然站着叶清欢。她正带笑看向他,“外面下雨了,我没带伞。”
季景辰关上办公室的门,直接越过宁妙。
从总裁办公室到电梯,有一小段楼梯,宁妙跟在季景辰的身后,心底清楚自己的处境。
她很有可能明天就被辞退,然后失去可以和季景辰接触的机会。
没有犹豫。宁妙咬牙,从楼梯的最高处伸出脚,故意滑空,然后任由自己摔下去。
‘咚’的一声,宁妙摔在了楼梯角落,以一种非常狼狈的姿态倒在地上。
她闷哼一声,艰难地用手掌撑起身子。沸腾的血液冲上脑门,她脑袋里嗡嗡作响,但更为严重的是腿脚。
白皙的脚踝处红肿着,似乎要流出血来,让人触目惊心。宁妙精致的小脸因为疼痛有微微的扭曲,毫不怀疑刚才那一摔真的有几分严重。
她看着季景辰。
就像摔在地上的孩子,等着大人来哄。
她抿着嘴,眼睛里含着泪,但那晶亮的眼泪就是不掉下来,显得她倔强而可怜。
她做的很好。
可惜她面对的是季景辰。
季景辰慢条斯理地下楼,停在她的面前。
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微微俯下身子,然后猛地攥住她的下巴,似乎要将她捏碎。
“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是故意的。”
他阴冷地看着宁妙,眼神狠厉无情。他大手又用力了几分,将宁妙的下巴捏得通红。
宁妙用那双带泪的眼睛看着他,突然就笑了,云淡风轻,几分慵懒随意。
但她笑完后,那含在眼里的泪水突然啪嗒就砸下来。美得惊心动魄。
真的是那种可怜得让男人忍不住抱在怀里的样子。
但季景辰心里和明镜似的,这女人还在和他装!
这女人真狠,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种狠劲儿,完全就是为了目的不顾死活!见过往他床上爬的,没见过这么不要命往他床上爬的。
他站起身,不想管叶清欢的死活。
但,他走得没两步,后面的女人又跟上来了。
他不知道,叶清欢都摔成那样了,怎么还能站得起来,甚至还不知死活地继续跟着他。
季景辰走进电梯的时候,宁妙拖着身躯也挤进来,她面色苍白,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她靠在电梯墙壁上,什么话也不说。哪怕她极力隐忍,可呼吸依旧有些急促吃力,并且还被季景辰敏锐地扑捉到了。
摔成这样了,还能站起来跟着他的脚步挤进电梯,她要是真能脸不变气不喘,季景辰都会觉得自己撞鬼了。
走进地下车库,宁妙拖着自己已经红肿破皮的腿,艰难地跟在季景辰的身后,高跟鞋的声音回荡在静谧的空间内,能听出这个女人随时会站不稳倒下去。
季景辰头也不回,径直上了自己的车。
宁妙忍住疼痛,加快了步伐走到车边。
下一秒,季景辰踩上了油门,黑色的迈巴赫开始行驶。
那个红色的身影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黑色的豪车,就像是午夜幽灵。
投过后视镜,季景辰看着那抹身影越来越远。
叶清欢的身影很像那个人。
现在这个人却像是无家可归的流浪猫。
还是只瘸腿的流浪猫。
秋天,晚上,地下室冷,她就穿了一件裙子。外面是大雨,她说她没有带伞。
瘸腿的流浪猫,还是没有毛保暖的那种。
这只瘸腿的无毛流浪猫在一个大雨倾盆的夜里,在凉意蹿进骨子里的秋天,在空荡静谧的地下室里,她就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用那种朦朦胧胧而又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他一点点的远去。
季景辰刹车。
然后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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