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这么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我犹豫了很久。最终理智的分析还是敌不过好奇心,我叫了忠叔开车送我到正阳街。
是的,来的路上我也有在想: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为什么叫d3ath?为什么会留下遗憾?这不会是一个恶作电话吧?
我有无数个可以不去的理由,去的理由只有一个!不是我的好奇心,也不是什么是遗憾,只是出于巧合的81和b。
还好正阳街是高坡地段,没有被今日的暴雨淹没。只是街道上的水坑让原本就不干净的小道更加泥泞不堪。
到了正阳街81号b楼,原来是一家小茶馆。我让忠叔先开车回去了,自己一个人找了一个位置点了一壶铁观音坐了下来,等那个让我来的人。
正阳街,这条似乎已经被时代淘汰了的一条老街。以前这里曾经是这座城市的市中心,后来市镇府迁到南开发区后,这里渐渐地就开始没落了。时代的步伐还在不断的前进,但是这里依旧停留在往年岁月时空里。幽深的小巷,参差错落的电线,昏暗的路灯,破败的小道……
小茶馆里,台上正表演着木偶剧,四周都是气质儒雅的老人在悠游自在地品茶。一个穿着粉色旗袍的小女孩拎着花篮从我面前经过三次。第四次的时候她站住了脚问我:“小哥哥,买朵花吧。”
“不买!”
“买朵花吧,可以送给女朋友。”
看着这么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刚刚结束不到一天的恋情让我忍不住想一巴掌呼她脸。好在心底住着一个善良的“我”制止了这野蛮的行为,并且在同情心泛滥的情况下买了一枝花。看着小女孩欢蹦乱跳离开后,我忍不住夸自己的善良,为此我感到特别的骄傲。
光凭着一条来路不明的短信,我在这里傻等了半个小时,还没有人来。
小茶馆里的人开始多了起来,大概是茶余饭后老爷爷和老奶奶都出来休闲活动了。这里年轻人不多,大多数都是陪着家里的老人来的。
我一个人,点了一壶茶还有几碟小点心就占了一个桌子。台上演了一半的木偶剧看不懂,茶水喝一杯倒一杯,我已经有点尿急了,可是要等的人还没踪影,
“小哥哥,买朵花吧。”
又是刚才买花的小女孩,她眨着眼睛站在我面前。我也是很郁闷,难道我的存在感就那么低吗?明明刚才已经昧着良心买了一朵花,你难道就认不出来吗?
“不买!”
“买朵花吧,可以送给妈妈。”
看着这么纯真无暇的小女孩,已经被抛弃了几年的我还是忍不住想一巴掌呼她脸。可是善良的“我”抑制住了,并且本着助人为乐的精神买下了一朵花。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就会变成美好的人间。
木偶剧还在演着,可是看的人不多。来小茶馆的人多数都是来聊聊天,三五知己打发一下时间的。只有我一个人显得有点另类的坐在这里。尝试着认真看一下木偶剧,还是看不懂。茶水一杯接一杯。我忍不住观察四周;看看有没有哪一个人穿着黑色的大长袍戴着斗笠帽,站在黑暗处窥视着我。
“小哥哥,买朵花吧。”
小女孩转了一圈又停在我面前,从容淡定的眼神好像我从来没有买过她的花一样。
“小妹妹,差不多就行了。我没有可送花的人。”
“买朵花吧,可以送给爸爸。”
看着这么一位天真烂漫的小女孩,被禁锢了几年时光的我实在是忍不住一巴掌呼她脸。可是善良的“我”压制住了,大人不记小人过的还是买了一朵花。善良的“我”,总是那么迷人。
没吃晚饭,我把桌子上的点心一点一点的吃光后,早已经有了起身离开的念头。旁边一桌老爷爷还在打趣地笑话我,约女孩子见面就不应该选在这种无聊的地方。现在好了,女孩子放飞机。我笑而不语,这些老爷爷不知道我的来意。
上了两趟厕所,中途还四处转悠了一下,都没有发现可疑人物。唯一可疑的人就是卖花的小女孩。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小女孩拎着花篮站在我面前,看来已经轻车熟路了。
还没等女孩子开口,我便抢先说到:“好了,小朋友!事不过三,你再让我买你的话就有点过分了。”
“小哥哥,买朵花吧。”
“不买!这次别跟我说为了谁。”
“买朵花吧,送给你自己。”
我!
我真是佩服现在的小孩子营销策略。我不知道还能不能用天真无邪,纯真无暇,天真浪漫来形容她了。但我还是相信她是美好的。
看着这么一位性情直率的小女孩,我为放荡不羁的自己买下了所有的花。并不是因为我可怜她,或者是我善良——而是我意识到这个小女孩这么多次出现在我面前,是和发短信给我的人是有关联的。
果然,把花都拿掉后,篮底出现了一个信封。上面只写着收信人和寄信人的名字——柸先生/d3ath。
我迫不及待的打开信封。上面只写着三个字——【谢谢你】。
我气急败坏,转身却已经看不到小女孩的声影了。
木偶剧还在唱着,旁边的老爷爷还在嘲笑着我,我抱着这一束花走出了小茶馆送给了路边的流浪汉。而流浪汉接过花,嚼了一口又吐了出来,转身扔进了垃圾桶。
在回家的路上,想着今晚发生的事情,依旧是百思不得其解。我不知道d3ath是谁,这个人利用我对81号b楼的敏感引诱我来到这个地方,仅仅是开了一个玩笑?
可是事情远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回到家后我看着屋子像是被入室打劫后的景象,心跳快蹦到嗓子眼了。家里除了忠叔养了那两条狗没事之外,所有的人都被捆了起来,嘴上还被缠上胶带封条,东林的脑袋还流着血。
我一边警惕侦查着屋里的安全系数,一边打电话给保罗让他带几个人上来,确认环境安全之后才帮他们松绑。
“你到底死去哪了?”东林一解下封条便冲我大喊。“你这什么破房子?一点防御力都没有,那十几个人渣冲进来搞得我一点防备都没有。”
我大致查看了一下屋子里的东西,除了摔破砸烂的就没有丢失任何东西,在走廊的那副市值两百多万的油画都完好无损挂在那里。这么来看,这伙人并不是来打劫的。
“到底怎么回事,谁干的?”我问东林。
东林站起来,走到窗前撕了一块白色的窗帘让小身板帮他包扎伤口。“47号干的。该死的!看我回去不把他的筋挑出来我就不姓安!”
“47号是谁?”我把kind和忠叔松绑后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来。
东林被小身板笨拙的包扎手法弄得嗷嗷叫,索性抢过布条在脑袋上胡乱地缠了几圈再打个结就当疗伤了。
“47号是我以前收的小弟。这家伙自从前几年不服从我的安排被我捏走后,就在东区自立门户自己组了一个小帮派。这两年一直和我在争夺地盘,这不!知道我今天一个人来你这里,就带着人冲到这里来了。”
“所以把我引诱到正阳街的就是这家伙?”
“什么正阳街?”
我把今天傍晚收到的短信和在正阳街81号b楼发生的事情统统告诉东林,还拿出那个信封给他看。
东林听完后摇着头说:“真是奇怪了。47号一向都是有勇无谋,什么时候学会声东击西?不过我还是不明白,把你支走又有什么意思?在毫无防备的状态下,你在的话结果还不是一样?”
“什么叫我在结果还是一样?”我对他这句话真心不满。
东林大手一辉,指着年迈的忠叔,惊吓不已的kind和娇弱的小身板,不屑地说着:“我早就告诉你挣那么多钱,也应该增加以下安保人数了。你看看你身边这些老弱病残的人,遇到一点危险真是后果不堪设想。就像今天这样!”
“打住!这群搞破坏的人是来找你的是吧,现在你怎么会有脸皮数落起我来了你?看来我要赶你走不是没有道理的,你在的地方实在是太危险了!你还是没事少来吧。”
“油条,虽然我的你不喜欢听,但是我提的建议你还是应该保留。以我对47号的了解,他是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变得这么聪明的。连81号b楼,你的敏感处他都知道,那看来这个人也是冲你而来的。总之我们大家都要小心点!”
听了东林的话,感觉他说的也挺有道理。现在的问题是处在灰色地带的47号已经搞清楚是什么来头了,就是这个在暗处的d3ath还不知道到底是何方妖怪!
过了三十分钟后,保罗带了一伙人来了。这些人都是我平常养在酒吧里能打能扛的人,平常在酒吧正常营业稳定的秩序下都大材小用的当服务生。现在来到这里看到满地乱七八糟的景象,马上撸起袖子磨刀霍霍的说要大干一场。可是一听到我说让他们把现场清理干净的话,马上又垂头丧气的。
当晚,把屋子清理干净之后,东林不知在什么时候叫了二十几人兄弟来,一群人从我家的大门到围起来的庭院一字排开,围起了人肉警戒线。这家伙也以保护我的人生安全为理由,在我家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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