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红:“小时候石头是对我不错,可是,那时候我小,没见过世面。一朵野花一条小鱼也能让我感动好几天。现在石头能给我什么?是捉鸟还是捉鱼?现在我已经是大人了,不是小孩子,对那些小孩子过家家的东西早就不感兴趣了!我想要过有钱人的生活,我想吃大餐,我想开豪车,我想住别墅,我想出国旅游,我想过人上人的生活,石头能给我吗?”
陈大娘:“玉红,你想一步登天啊?咱们山里人就要过山里人的日子。咱们山里人祖祖辈辈都生活在山里,祖祖辈辈都过着朴素清闲的生活,不是很好吗?咱们山里人谁抱怨过?”
陈玉红:“那是他们没走出大山,没见识过山外五光十色的世界。以前我住在穷山沟里,天天像一个傻子一样乐呵呵的,还以为自己的日子过得不错。现在我下了山,我走进城市里,我看到上层社会的生活,我突然明白了,人就应该过好日子,就应该过享受的日子。”
陈玉青:“玉红,人都想过上好日子,这个道理没错。谁也想天天吃大餐,谁也想去国外旅游。可是我们就有这么一点钱,上班每月就2千多的死工资,家里的茶园和水稻田就那么点收成,我们还没有高消费的能力,我们要一点一点的挣钱,等钱挣得足够多了,我们才去享受有钱人的生活。”
陈大娘:“玉红,你哥说的对。”
陈玉红:“要用工资攒钱买别墅吗?那需要攒几辈子?我这辈子能住进别墅吗?我这辈子还能享受的到吗?”陈玉红摸了摸红色的连衣裙:“你看这件裙子值一千多块呢,这个小包也值八百多。我现在就能穿着了、用着了,现在,豪车我也坐了,四星宾馆我也睡过了,马上要住进大别墅了。人生就是短短几十年,自己攒钱享受,还没有享受就老了。我现在就是及时行乐。我现在就是要享受生活。”
陈玉青:“你要享受生活?你哪来那么多钱?”
陈玉红:“我没有钱。可是我可以找新男友啊。不是有人说,女人结婚是第二次投胎吗?我第一次投胎,我没法选择,投进了一个穷山沟里,穷了二十多年。第二次我要自己选择,我要选择有钱人,选择能给我最大享受的人。”
陈大娘:“他是谁?”
陈玉红:“他是宝成房产有限公司韩董事长的大公子韩晓枫。”
陈大娘:“韩晓枫是谁?”
陈玉青:“一个三十多岁的富二代,就知道吃喝玩乐的公子哥儿,人们都叫他韩大少。”
陈大娘:“你和那个姓韩的认识才几天,你了解他吗?”
陈玉红:“虽然我和韩大少认识的时间短,可是,是他主动追求的我。那天我请假去市里给石头买衬衣,在金龙百货大楼的男装区里逛,逛来逛去没有合适的,要么太贵,要么样式不满意。有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在后面跟着我,我回头看他时,他向我挤了挤眼,微笑了一下。他微笑的样子真的很帅。但是我不认识他,故意没有理他。原来他就是韩大少。他看我穿着南山制衣厂的工作服,也没说话,就走了。一个星期后,我给明明挂号、买药,这个月的零用钱都花光。中午去吃午饭,可是口袋里一毛钱也没有。我就在小饭店门口转来转去。一辆黑色轿车从我身边开过去,然后突然刹了车,缓缓地倒车,来到我的身边。有个头型很酷、穿着时尚的帅哥从车窗里探出头,对我说:制衣厂的小姑娘,还记得我吗?我在百货大楼里见过你。我仔细一看,虽然他换了衣服,但是他的微笑没有变,还是那种帅帅的感觉。他问我:大中午的,太阳这样晒,你站在这里干什么?我没有说话,他又说:你是不是还没吃饭啊?上车吧,我请你吃大餐,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我犹豫着想走开,可是我肚子真得很饿了。他跳下车,为我打开了车门,说:请吧,制衣厂的姑娘。说着拉着我的手,我推了他一下,他又来拉我的手,第二次我就没有拒绝,就上了他的车。”
“后来,他带着我去了市中心最大的酒店,点了一桌子的菜。吃完饭,他陪着我买衣服、买金项链、买金耳环……到了晚上,他和我在一家五星宾馆开了房间……”
石头:“什么?!你们在一起睡过觉了??”
陈玉红:“他真心对我好,他给我花了那么多钱,我怎么不能和他一起睡?”
石头:“你!你!……”突然他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然后他用力摔开门,房门发出一声巨响!石头夺门而出,疯了一样地向外就跑。杨大娘对着石头的背影大喊:“石头!石头!你回来!”石头没有回应。杨大娘着急地追出门去,石头已经跑的远了。杨大娘声音在院外传来:“石头,你别跑了!快回来啊!你可别想不开啊……”声音中带着几分哭腔。
杨大伯气得浑身颤抖,他吃力的拄起拐杖,愤怒地向陈大娘说:“玉红她娘,俺今天算是看透你了,你真能演戏。俺祝贺你闺女攀上了高枝,山里的麻雀变成了金凤凰!从今以后,杨陈两家再不来往!俺姓杨的这辈子再不进你家的大门!”杨大伯一抬手,把桌子掀翻,满桌子的菜扣了一地。杨大伯动了真气。吓得吴明明直向后躲,陈玉青抱住了她:“明明,不要怕。”
陈大娘向杨大伯解释:“杨大哥,孩子的事俺真的不知道……你听俺解释……”杨大伯根本不理会陈大娘,仿佛陈大娘根本不存在一样,扔下一句:“这地方脏死俺啦!比厕所还脏,比婊子还不要脸!”说着他一瘸一拐地走了。
陈大娘把怒火全发泄到陈玉红身上:“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全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你给俺滚出去!永远别回来!”
陈玉红见母亲真的生气了,心里也刀绞般的巨痛,含着泪说:“娘,您别生气了……”
陈大娘上前给女儿一个耳光,茶色变色镜被打掉在地上,镜片也摔碎了,陈玉红的嘴角上立刻淌出了血,这一巴掌打的不轻!足见母亲的愤怒和绝望。陈大娘由于生气,嘴唇不停地发抖,说话也不利落了:“谁是你娘?你说清楚、谁是你娘?俺可生不出、这种不要脸的东西!没结婚、就跟野男人睡觉!什么东西啊?!”
陈玉红从小到大没挨过母亲的打,这一巴掌打得她心也碎了。陈玉红倔强地说:“好啊,你不认我这个女儿,我也不认你当娘!你不是看不起我吗?我宁可死在外面,也不回来!”
陈大娘拿起扫地的扫帚,用扫帚指着陈玉红的头,对她大声地吼道:“你现在就去死啊!死得远远的,越远越好!你现在就滚!你再不滚,俺就打断你的腿!”
陈玉青冷冷地向妹妹说:“快滚吧,是不是还想挨打?”
村外响起了汽车的鸣笛声,一声紧似一声。陈玉红知道,那是韩大少在外面等急了,催她快出来。陈玉红一咬牙,转身大步向门外走去。
院子里有她喂的小羊已经长大了,院子里有她栽的小树苗已经长高了。可是,她对它们看也没看一眼。此刻她对这个家已经再无留恋,她每一步都走得那样毅然绝然,虽然每一步都走得她疼彻心肺!
她就这样离开了这个养育了她二十六年的家。
陈大娘呆呆地看着女儿走了,手中的扫帚跌落下来,她的人也仿佛突然失去了重心,一下子坐在地上。在她周围饭菜洒了一地,到处破碎的碗碟。她突然嚎啕大哭起来:“老天爷啊!俺这是做了什么孽啊!你这样惩罚俺啊!”陈玉青和吴明明把她扶到椅子上坐好,轻声地劝慰她。
陈玉红越走越快,她几乎奔跑了起来。泪水顺着她洁白的脸颊不停地流淌。
她跑到了村口,村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韩晓枫已经下了车,他站在车尾已经等候多时了。韩晓枫帮她打开了车门:“玉红,退婚的事办好了吗?”
陈玉红:“办好了。”
韩晓枫:“你怎么哭了?你没事吧?”
陈玉红:“我没事。”
韩晓枫:“上车吧。我们这就去宝丽金夜总会跳舞去。”
陈玉红没有上车,却抱住了韩晓枫,把脸埋进了他的怀里:“枫哥,我把一切都给你了,我现在一点儿退路也没有了。你可要对我好啊。”
韩晓枫向她挤了挤眼睛,依然带着帅气地微笑着:“玉红,你放心。我会一生一世对你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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