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鹉前头不敢言(10)
张容玖道,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好?”
子午筠没有回答,他在亭中,明明听见太子侧妃与父亲说,眼前女子与自己父亲是假婚,真正目的,是为了掩盖眼前女子被毁贞洁之事。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才能戳穿这一切。
而眼前的女子对自己失去贞洁一事一无所知。
他若是说了……
子午筠紧捏着茶杯,从牙缝里透出两个字,
“没有。”
张容玖道,
“我虽然年纪小,但我还是很会照顾人的,你可以放心的把大人交给我。”
子午筠含糊道,
“嗯…嗯。”
张容玖道,
“你父亲可有什么忌口或是不喜欢的东西?”
子午筠道,
“没没什么父亲他一向过了苦日子过来的,什么不嫌弃。”
张容玖一双明眸温柔地看着子午筠,
“可以给我讲讲你父亲以前的故事吗?”
子午筠捏了捏茶杯,
“父亲以前是小房的庶子,本来是没有机会继承官职的,但是因为长房陷害,偷鸡不成蚀把米。祖父对大房大失所望。这荫封才落到了父亲头上,这其中,长房曾派人无数次的暗杀,暗中陷害,都被父亲一一躲过去了。父亲继承了祖父的官职之后,又一路做到少府,这才让长房的人心服口服,如今,也就不敢再造次。”
张容玖水眸中透着心疼,
“那你父亲当真是受了许多苦。”
子午筠道,
“我母亲也走的早,父亲这么多年一直孤身一人,直到现在你来了。”
张容玖道,
“我会好好照顾他,无论他是什么样子。”
邓婳猛然摔倒,旁边的刘武只是冷眼看着,邓婳只觉得腹痛不止。
刘武道,
“成婚那夜,我不知你是用了什么法子令本王将你看成瑾卿,但如今,你休想再占着这淮阳王妃的位置不放。”
邓婳捂着肚子,
“殿下,我……”
血从她的下身漫出,染红了她的裙子。
“殿下,臣妾,帮帮臣妾……”
刘武回身看,本欲怒斥,却没想到,入目的是一片红色。
刺目的血蜿蜒着流在地板上。
刘武大惊,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叫太医!”
周围宫人才反应过来,忙出门去寻太医。
刘武扶住邓婳,
“你……”
邓婳面色苍白,
“殿下,我怀孕了,是那夜那夜……殿下你……与我在…”
刘武将邓婳打横抱起,放到床上,
高声道,
“太医呢,为何还不来?”
邓婳苍白着面色,太医来了,众人退出内堂。
刘武在外面焦急地走着,他没想到事情竟会变成如今这般,邓婳怀了他的孩子,如今又出了事……
过了一个时辰,太医们出来了,一出门就跪下,高声道,
“臣有罪,王后娘娘的孩子保不住了!”
刘武闻言,怒道,
“寡人留你们有何用!”
太医们道,
“王上息怒,王后娘娘怀胎时日尚早,根本保不住,臣等真的尽力了。”
一群太医颤颤巍巍地跪了满地。
刘武怒不可遏,三分是因为受邓婳蒙骗,七分是因为失去了第一个孩子。
刚知道便是因为要失去了。
皇宫内。
刘启道,
“将此物递与父皇。”
老鱼仙忙接过。
卫竹君道,
“殿下是想要用这东西与陛下交换些什么吗?”
刘启目光沉静,
“太子妃一位,不该空置太久。”
卫竹君道,
“可陛下曾经毕竟亲手将先皇后和其四子送上…”
送上绝路。
刘启道,
“你看母后,觉得她长得像谁?”
卫竹君忽然反应过来,
“先皇后?”
刘启道,
“为了让众人愿意扶持其上位,父皇做过许多牺牲,先皇后是吕后一族的人,父皇对她情根深种,当为了大局着想,父皇不得已赐死她和其四个儿子,那些朝臣们怕吕氏一族继续掌权,怕先皇后想吕后那样专权,逼迫父皇杀她。”
“可是父皇心中,除了江山最重,便是她了。”
“慎夫人之所以受宠,是因为比之我母后,她更像先皇后。”
“周大夫的妻子一夜承宠,也是因为长得太像先皇后。”
刘启将笔放下,
“本宫如今将两人定情信物找回。”
“你说,父皇会不会答应本宫?”
卫竹君道,
“仅仅以此物交换,便一定能换得陛下妥协吗?”
刘启笑,
“自然不能,所以本宫不是要用这柄簪子交换,而是要提醒父皇,他往日里的伤痛,若他明白,便知道,在本宫心中,张氏绝非轻易可替代之人,你看,父皇后宫中的嫔妃,有哪一个不像先皇后的?”
“弹琴像的,长得像的,走路像的。”
“可又有谁,是真正的先皇后吕氏?”
“若是有任何一个人能替代吕氏,父皇的后宫绝不会常添新人。”
“而且,各个都像先皇后。”
卫竹君道,
“您是要陛下理解您?”
刘启道,
“他失去过,已经追悔莫及了,如今,又非绝路,必然不愿意让他的亲子再经历一遍。”
刘启看着老鱼仙手里高捧着的簪子,
“本宫本不该如此,但为了她,本宫甘愿将这所有都化为一盘棋,将自己当做棋子。”
薄命怜卿甘作妾。
她甘愿,可他不愿。
从他十六岁时第一次遇见她时,他便注定要迎她为妻。
穿十二层的嫁衣,听最震耳欲聋的礼乐。
听见三声射箭声,看见百官朝拜。
张容瑾道,
“繁弦,你是不是站在这儿?”
张容瑾指了一个方向,而她所指,正是繁弦所在。
繁弦笑,
“夫人又说对了。”
珠儿和鹿穗在门角站着,张容瑾道,
“鹿穗,珠儿,你们也随便站,看我能不能认出你们来。”
珠儿和鹿穗依言随便站了一个位置。
张容瑾上前,走到珠儿面前,
“戴了一只小步摇,是珠儿对不对?”
珠儿笑,
“夫人说对了。”
鹿穗往边角缩了一点,她害过小姐,小姐应当不喜欢她才对,她还是不要碍眼了。
张容瑾笑着抓住了鹿穗的肩膀,
“鹿穗是唯一一个比我矮的,所以一定是鹿穗!”
鹿穗有些惊讶,随之而来的是喜悦,
原来小姐对她一视同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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