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并蒂摇金屋(36)
张容瑾揪着自己的衣角,但若是她不想点旁的事情,她只怕熬不住,她现在想想都觉得心跳得厉害。
张容瑾忽想起刘启让她数嫁衣,那是什么意思?
张容瑾低头看着自己的嫁衣,一…二…三…四……
没错,是十件,但盖头挡住了衣领,没事谁会来掀起她的盖头看这嫁衣,到底是王妃的礼制还是太子侧妃的礼制。
嗯,不对?
张容瑾又反反复复数了一遍,发现自己身上的嫁衣有几件露出来的花纹相同,乍一看还以为是一件。
张容瑾心一跳,又数了一遍,正正好,不多不少,十二件。
她原来穿的竟然是太子妃的礼制嫁衣。怎么她一路都没有发现?
张容瑾想起给她穿嫁衣的屏镜,这家伙,看见了这十二件嫁衣,就算是再傻定然是知道了她要做什么,竟然还不声不响。
她如此瞒着屏镜,就是希望她别再为她担心了,没想到,功亏一篑。
这嫁衣……看来她本该早发现的。
送嫁衣的人是采鸳,刘启的人,她早该猜到刘启是要借采鸳做些什么事情的否则一个太后宫中的家人子,怎么也不应该插手到太子东宫中去。
十二件嫁衣……原来,她穿的竟是太子妃的嫁衣。
定是他安排的。
不然他怎么会叫她数嫁衣。
张容瑾拉着嫁衣,抚着嫁衣上的花纹,想着明日恐怕是多事之秋了。
但是邓婳也还并未到淮阳,若不生米煮成熟饭,这件事就一定还有转寰的余地,他们必须得做到万无一失。
张容瑾揪着自己的衣裳,只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丢人,说起来,她前世活了十九年,也算是看过人心险恶,经过些风浪的,这辈子又走了十九年,加起来她可有三十多岁了,比刘启大得多,她为什么要紧张?
刘启在她面前该是小屁孩才对,她紧张个什么劲?
但张容瑾有点心虚,这一世,她可是真的当做崭新的一生来过的,她在这里,掏鸟窝爬树,在街上和小孩子打架,她什么蠢事都是做过的,就是为了弥补前世的遗憾,偷鸡撵狗以外,没有什么是她没做过的,她一路把自己当成孩子来看待,这一任性,就是十年,直到张释之在长安重当了大官,把全家从营州老家接进长安时,她才有所收敛,在营州,她怕是最难嫁的那种,和她同龄的小男孩谁不知道她又泼又凶。
张容瑾暗暗长吁一口气,忽然觉得自己这好像算是骗婚,刘启从小锦衣玉食,受的是高等教育,到底是一国储君,心思也比她缜密得多,又有眼界,之前在赈灾的时候便能感受一二,这放在现代,就算不是哈佛剑桥mit,也该是清华北大的生源。
更何况,人家还长得好看。
张容瑾点点头,这一点她好像没有很差,她虽然脾气性格不怎么好,但长相没得喷,长安第一美人是过誉了,但她也算是人群中长得比较看得下去的那一类。
但是往后他要是欺负她,她只怕看见他的脸就生不起气来了。
她不是颜控,但对帅哥确实是比较宽容,这是人之本性,她也控制不了,除非这个人真的惹毛了她,否则她是不会对他大发脾气的。
张容瑾忽然觉得自己有点神经,之前明明没那么搞笑,怎么忽然觉得自己满脑子都是泡。
张容瑾把剑偷偷借着衣裳的遮挡放在了床底下。
张容瑾不知自己坐了多久,期间有人来问她要不要喝水吃点东西,张容瑾只是一概摇头,她满脑子的浆糊,什么也吃不下。
早知道昨夜该睡久一会儿,今天她只觉得自己神思恍惚,似乎什么都搞不清楚。
有家人子进来多点了一些蜡烛,张容瑾看着自己的脚,昏黄的烛光有些暧昧,似乎极缓慢地摇曳着。
远远的,张容瑾就听见有脚步声,有些乱,但却极力维持着往常的步调。
开门声起,屋子里的宫人忙道一声太子殿下万安,然后都退了出去。
毕竟不是正妃,没有那么多礼节,也不用唱词喝合卺酒,自然不需要宫人守着。
张容瑾感觉面前的光被人挡了大半,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蹲下,半蹲在她面前将她的盖头慢慢掀开,入眼是他微醺的眸,有些迷离,但仍旧清澈。
他定定地看着她,许久都没有动。
张容瑾知道,他有些醉了,虽然他仍然极力装作清醒。
灯下看他,张容瑾觉得他当真是极俊美,比往常更美,难怪人说要灯下看美人。
他慢慢站起来,拿过两个杯子,杯子里的液体随他的动作有些晃动。
他看着她,沉声道,
“我虽然眼前不能给你一场像样的婚礼,但往后,你一定是这东宫的女主人,我保证,会补给你一场盛世的大婚。”
张容瑾接过他手中酒杯,他的手环过她的手臂,一双眸似饮了十瓶桃花酿一样的甜,含笑看着她,她的心一颤,手上的酒差点撒出来。
刘启喝了自己杯子里的酒,又将她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张容瑾道,
“欸——这是我的…”
话还没说完,他便倾身压下,将他口中酒渡与她。
酒极甘冽,带着丝丝的甜,应该是果酒。大抵是他想着她不宜多喝酒。
张容瑾想,他当真是醉得厉害。
刘启却不自觉地在她唇齿间攻城掠地,一步步要占据她的所有。
他的手摸向她的腰际,解开了她的腰带,一层层解开她的嫁衣。
她的发冠叮铛一声落地。
张容瑾推他,
“你…重…”
她觉得今天晚上他似乎格外粘人,他从前从不这样,他在她面前一向冷静自持。
刘启抱起她,却重新把她压在床榻上,他一只胳膊撑着床,看着她,
“你…怕吗?”
张容瑾愣了一瞬,反应过来,登时面红耳赤。
好歹她也是活了三十多年的老阿姨,怎么能被他一个小弟弟唬住。
张容瑾移开视线,
“没有…”
刘启道,
“我真的很想明媒正娶,可我做不到,但这辈子,我总有机会补偿一场像样的大婚给你,你一定要等我。”
张容瑾移回视线,看着他,他面色有些红,大抵是喝多了些。
他很认真地道,
“宫中虽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我已做好万全的打算,你不必担心受制于人。”
张容瑾点点头,一次又一次,她何尝不知道他在护着她?
可是若她心软,就会忍不住回头看他。
如今,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看着他,再不用躲闪。
张容瑾看着他清透而温柔的眸,搂住他的脖子,
“我信你。”
他的回应是落在她脖颈上一路向下的吻。
穿过云,跨过海。
月射长空,露滴牡丹开。
翌日清晨,张容瑾醒来,睁开眼睛,见红色的帐顶,她忽然反应过来这是哪里。
她往旁边看,见刘启仍在身边睡着。
他的侧脸轮廓极英挺精致,冒出一些青青的胡茬,睫毛很长,张容瑾想起身,又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是起不来的,她只觉得腰酸背痛。
张容瑾复躺下,认真地看着他,他的眸缓缓睁开,张容瑾忙闭上眼。
她看见有视线缓缓落在她面上,紧接着一个吻落在她额头上。
很轻很浅,像羽毛扫过。
接着便是起床穿衣服的声音,有宫人轻声道,
“奴婢给您更衣…”
刘启摆摆手,那人忙压住接下来要说的话,退下了。
过了一会儿,床帘被掀开,光一下有些晃眼睛,张容瑾用手遮住眼睛,适应着光线。
刘启坐在床边上,笑着看她,温声道,
“起床了。”
外面候着的宫女们都被这轻轻浅浅的一声酥了骨头。
太子殿下何曾这般温柔过?这位夫人虽是侧妃,却也当真是极有福气的,想来太子殿下也是真喜欢她。
张容瑾翻了个身,刘启的手搭在她肩膀上,缓缓向下,张容瑾一个恶寒,忙坐起身来,
“你…”
张容瑾叹了一口气,刘启拿了衣衫给她,张容瑾下了床,拿起衣衫准备自己穿,却被刘启摁住,刘启拿过床上的衣衫,给她慢慢地一件件穿上,极有耐心。
刘启给她系着腰带,在张容瑾不经意间,他将腰带一拉,把她扯入怀中。
“瑾卿,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张容瑾愣了一下,刘启抱着她,
“从前,害怕窦归舟的谎言被戳穿,我每一日都极担心,后来,你我分离,我只觉得似乎已经无望,而如今,不过往后会经历多少风浪,我总是有了一个光明正大把你留在身边的理由。”
“我本在尔虞我诈中一路走来,如今却恨不得从未经历过这些,东宫之位不好守,我总是要顾及太多,不能肆意妄为,常常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失去一次又一次。我只希望你能一直陪在我身边,除却你,谁都不合适。我会护着你,你若被人欺负了,大可直接与我说,我会,我会帮你挡住所有明枪暗箭,护你周全。”
张容瑾抱住刘启,她只求眼前一时而已,她知道,他眼前心中只有她,她就已经满足了,她知道他不会一直只围着她一个人,他是太子,未来是皇帝,本该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张容瑾缓缓道,“我知道了。”
刘启道,
“待会儿你先去同母后请安,我随后便到。”
张容瑾点点头,“好。”
刘启抱起她,却重新把她压在床榻上,他一只胳膊撑着床,看着她,
“你…怕吗?”
张容瑾愣了一瞬,反应过来,登时面红耳赤。
好歹她也是活了三十多年的老阿姨,怎么能被他一个小弟弟唬住。
张容瑾移开视线,
“没有…”
刘启道,
“我真的很想明媒正娶,可我做不到,但这辈子,我总有机会补偿一场像样的大婚给你,你一定要等我。”
张容瑾移回视线,看着他,他面色有些红,大抵是喝多了些。
他很认真地道,
“宫中虽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我已做好万全的打算,你不必担心受制于人。”
张容瑾点点头,一次又一次,她何尝不知道他在护着她?
可是若她心软,就会忍不住回头看他。
如今,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看着他,再不用躲闪。
张容瑾看着他清透而温柔的眸,搂住他的脖子,
“我信你。”
他的回应是落在她脖颈上一路向下的吻。
穿过云,跨过海。
月射长空,露滴牡丹开。
翌日清晨,张容瑾醒来,睁开眼睛,见红色的帐顶,她忽然反应过来这是哪里。
她往旁边看,见刘启仍在身边睡着。
他的侧脸轮廓极英挺精致,冒出一些青青的胡茬,睫毛很长,张容瑾想起身,又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是起不来的,她只觉得腰酸背痛。
张容瑾复躺下,认真地看着他,他的眸缓缓睁开,张容瑾忙闭上眼。
她看见有视线缓缓落在她面上,紧接着一个吻落在她额头上。
很轻很浅,像羽毛扫过。
接着便是起床穿衣服的声音,有宫人轻声道,
“奴婢给您更衣…”
刘启摆摆手,那人忙压住接下来要说的话,退下了。
过了一会儿,床帘被掀开,光一下有些晃眼睛,张容瑾用手遮住眼睛,适应着光线。
刘启坐在床边上,笑着看她,温声道,
“起床了。”
外面候着的宫女们都被这轻轻浅浅的一声酥了骨头。
太子殿下何曾这般温柔过?这位夫人虽是侧妃,却也当真是极有福气的,想来太子殿下也是真喜欢她。
张容瑾翻了个身,刘启的手搭在她肩膀上,缓缓向下,张容瑾一个恶寒,忙坐起身来,
“你…”
张容瑾叹了一口气,刘启拿了衣衫给她,张容瑾下了床,拿起衣衫准备自己穿,却被刘启摁住,刘启拿过床上的衣衫,给她慢慢地一件件穿上,极有耐心。
刘启给她系着腰带,在张容瑾不经意间,他将腰带一拉,把她扯入怀中。
“瑾卿,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张容瑾愣了一下,刘启抱着她,
“从前,害怕窦归舟的谎言被戳穿,我每一日都极担心,后来,你我分离,我只觉得似乎已经无望,而如今,不过往后会经历多少风浪,我总是有了一个光明正大把你留在身边的理由。”
“我本在尔虞我诈中一路走来,如今却恨不得从未经历过这些,东宫之位不好守,我总是要顾及太多,不能肆意妄为,常常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失去一次又一次。我只希望你能一直陪在我身边,除却你,谁都不合适。我会护着你,你若被人欺负了,大可直接与我说,我会,我会帮你挡住所有明枪暗箭,护你周全。”
张容瑾抱住刘启,她只求眼前一时而已,她知道,他眼前心中只有她,她就已经满足了,她知道他不会一直只围着她一个人,他是太子,未来是皇帝,本该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张容瑾缓缓道,“我知道了。”
刘启道,
“待会儿你先去同母后请安,我随后便到。”
张容瑾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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