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蔷太后第一眼见到杜雅馨时,躺在软榻上的凤体突然猛地一阵抽搐,一双失去光彩的凤目圆睁,瞳孔瞬间放射性地扩散到极限。
“皇后!皇……后……”蔷太后惊愕地抖着上下牙,像是见到了鬼魅一般。
“什么?”龙炫连忙扶住面无人色的蔷太后。“母后,您说什么?”
“皇……皇……”蔷太后眼里蕴满了恐惧,刚抬手指着杜雅馨,手臂又无力地垂下,接着便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
龙炫不解地与一旁的众大臣们对视了一下,目光顺着蔷太后的视线看去。这一看不打紧,龙炫终于知道刚刚第一眼见到杜雅馨时那份熟悉感从何而来了,那清秀美貌的杜雅馨确实与前朝皇后有着许多神似之处。
“母后。她不是皇后娘娘,她是儿臣请来为您老人家瞧病的御医。”龙炫温柔地安抚着自己的母亲。此时,他没有了大殿上不可一世的傲慢之气,俨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孝顺儿子。
一群大臣闻言也瞅了瞅与前朝皇后有些挂相的杜雅馨,虽然也有同感却没有多想,这世上长得相像的人多得是,也许不过是凑巧罢了。
“哦!对了。”柳丞相突然想起了什么,试探地问道:“老臣还未请教,姑娘今年贵庚啊?”
杜雅馨想也没想就回答道:“我二十二岁。有什么问题吗?”她并没有说谎话,在二十一世纪她确实是已经二十二岁了。
前朝皇后失踪时小公主尚在襁褓之中,十五年过去了,眼前这个二十二岁的女孩显然并不是现在皇族所担心的问题。想着,柳丞相暗暗地嘘口气说:“哦!没什么,老夫只是感叹姑娘如此年轻便学会了悬壶济世的本领,真是令人佩服啊!”
守护着蔷太后的龙炫和一旁看热闹的众大臣当然对柳丞相的行为心神领会,也一个劲地附和起来:“是啊!是啊!姑娘年轻有为真是令人佩服啊!”
“切!”杜雅馨无奈地翻翻白眼。对于这群一会儿恼怒,一会儿巴结皇族她实在是有些搞不懂了。
可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尤火山的脸色变化,他一面为杜雅馨与母亲的面貌相似而提心吊胆,另一面又为杜雅馨说出的年龄与自己失踪的妹妹不符而感到失落,她究竟是谎报了年龄还是有意这样做的?尤火山睿智地扫视着眼前的众人在心中不断地鼓算。
“那……”龙炫抬起头环视周围的亲属,见他们都没有表现出异议,便接着说:“就请姑娘开始为太后治病吧!还有什么需要的?朕吩咐太医院的御医全力配合。”
杜雅馨没有说话只是沉重地呼出了一口气,慢慢地举起了一直拿在手上的简易烟枪。
整个慈宁宫里顿时安静下来,大家凭住呼吸想要见识杜雅馨的高超医术,就连规规矩矩站在周围的宫女和太监也忍不住偷偷地斜着眼睛瞄向这边。
只见杜雅馨将一截短竹放到眼前轻闭单眼瞅了瞅。这截竹子很奇怪,一头被打磨得圆润光亮,一头翘立着一个精巧的鼻烟壶。当然,鼻烟壶的底部早已被打通,要不然初制的福寿膏又怎么能系的进去呢?
向竹管里吹口气确定竹管通畅后,杜雅馨面容平静地靠近太后的软榻。
就在这时,一只温热的大手从背后抚上了她玉肩,耳边传来宁王颇为担忧的轻问:“馨儿,你确定行吗?”
一股暖流顿时传遍全身。可是,不知为什么,当杜雅馨嘴角上扬回头报以肯定感激的一笑时,如星星般明亮的眸瞳看向的却是表情淡漠的尤火山。
真是悲哀啊!一个永远无法交集的三角点。
“放心吧!我……一定行的。”杜雅馨苦笑着说。在这个时候若关心自己的是尤火山那该多好啊!可惜……不是。
“嗯!”宁王甚是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那去吧!”他鼓励地说。
回转身,抛开了一切杂念,杜雅馨自腰间掏出一小团黑乎乎的膏剂塞入鼻烟壶内,用火捻子点燃一盏小油灯,吹了吹后拿起小油灯在太后的软榻边侧身坐下。
“太后。请吸两口试试吧!”杜雅馨的嗓音甜如黄莺,面带微笑将点燃的烟枪恭敬地呈到了太后的嘴边。
“母后,试试吧!”龙炫轻声地劝导。
蔷太后凤目干涩,眼珠不断地在杜雅馨那张极为面熟的容颜和那怪异的烟枪之间流转,许久拿不定主意。
一群皇族和太医虽然都觉得杜雅馨一不望诊,二不把脉的医治方法玄妙怪异,见所未见,但这小女孩面不改色和先前与皇上对话的狂妄气势也不愧为神医所有,所以,谁又不想趁机见识见识她的真本事呢?
“是啊!太后,试试吧!”
“试试吧!”众人眼巴巴地望着太后催促着。
蔷太后踌躇着最后将目光定在了儿子的身上,明显地是要得到儿子肯定的答复。
“放心吧,母后!”龙炫将母亲干如柴火的手握紧,像是在劝导不听话的小孩吃药一般。
蔷太后放心了,终于微微地张开嘴,做出了要吸得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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