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与朱小雪纯属闪恋。
遇见她大约是在两个月之前。
那时,我刚刚结束与江艳艳的恋情。
在那段恋情里,我陷得太深、太深,全身心投入,结果遍体鳞伤。
我视她为惟一,愿为她付出所有。而但在她看来,我只是之一,可有可无。或许,我只是她寂寞时手边的一支烟。
结束了。终究结束了。
谁对谁错都已经不重要了。
深情也好,伤害也罢。甜蜜也好,屈辱也罢。
一切都结束了。
从此,各走各的道,各过各的桥。
她开不开心、快不快乐、幸不幸福,都与我无关。
今后她爱不爱谁,都随她。
就让往事随风而去吧。
2.
终结一段恋情,最好的方法就是,重新开始一段崭新的恋情。
忘记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迅速爱上另外一个人。
——这话是宋瑶说的。看我有些不得劲,她如是劝导我。
说实话,那段时间,低迷、消沉、失落还是免不了的。
就当做是对一段感情的尊重吧。
宋瑶是本报时政部的“感情大师”。不动声色之间就把主任赵明给拿下了,也不见得她用了什么招数。
所谓无招胜有招,无剑胜有剑,不战而屈人之兵。谈谈笑笑之间,巧笑嫣然之间,强虏已是灰飞烟灭。
一日上班,两人手挽手齐刷刷地出现,宣布将择日订婚,一起跑步进入新阶段,并希望诸位莫要再打歪主意。
弄得时政部一干老小大眼瞪小眼,小眼瞪大眼。
什么叫做迅雷不及盗铃之势?
这就是!
3.
我私下向赵明和宋瑶这对准夫妇打听秘诀。
赵明长叹一声:“英雄一世,晚节不保啊。”
宋瑶一把揪住赵明的耳朵:“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上船容易下船难,上了我这趟船,概不退票!”
赵明一脸幸福状,说:“夫人说的是,我这辈子,上了你的贼‘船’就不准备下来了。”还特意把“船”字带了后鼻音,说得字正腔圆。
宋瑶装作不知,顾左右而言他,作小鸟依人状。
“大师说的极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醐醍灌顶,茅塞顿开呀!”我听了宋瑶“忘记一个人就要爱上另外一个人”的著名论断,夸张地评价道。
“要不,在本报发一个征婚启事。夏大雨,男,26岁,副‘处’级,别无所长,身体健康。”赵明打趣道。
他这里所说的“副处”,那是在打趣我不再守身如玉,但又未曾婚娶。
“罢罢罢,本报收费太过合理,于心不忍,还是到论坛上发个帖子划算,就写可送货上门,免收邮费好了。”宋瑶接道。
谨遵宋瑶教诲,我四处电眼传情,可惜总是被当作斗鸡眼,美眉坚决不上当。
4.
人前强颜欢笑。
至夜深人静,往事又来侵袭。
个中滋味,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我独自一人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感觉心里一片茫然。
我学会了抽烟。一支接一支。抽到嘴里发苦。
不仅在家里,办公室也被我弄得乌烟瘴气的。
几个女同事受不了,提出抗议:“想毒死我们?你知不知道二手烟危害,远超过一手烟的危害呀?”
我突出一口烟,悠悠道:“既然都晓得二手烟的危害,大家何不像我一样改抽一手烟呢?”
又抽了一口烟,吐出来一句经典名言:“往事如烟哪。哥抽的不是烟,是往事。”
5.
当主任赵明给我派任务时,我正抽着往事,直截了当说:“不去!”
“当真不去?那里可是美女如云啊。你不去,我派别人去了啊。”赵明说。
“去去去,当然去!是选美活动吗?”我急道。
“你自己看吧。”赵明把采访单子一丢,走了。
看了单子,我不禁骂出声来:“骗纸!”
原来是河东县发生了地震。市里宣传部门要求本报紧急派员,赶赴灾区,带回灾区人民的消息。
地震发生在下午19时27分,5.7级,震级不高,伤害却不小,造成3人死亡,20余人重伤,1人失踪。
本报文字记者吴军、摄影记者陈阳接到通知,已随同市里的领导先行下去了。
我要等省里的工作组一起走。
两个小时后,省里的工作组乘坐的飞机在江北机场降落。
市里其他领导早已候在机场。一行人马不停蹄、车不带刹、星夜兼程、风尘仆仆向灾区奔去。
6.
工作组组长名潘萍,在省高官序列排第六。
我那天就和她坐同一张越野车。
这其中有点差错,不是我坐错了车,而是潘组长坐错了车。
潘组长一行走出大厅时,我早已在车的后排坐好。我坐的是第一张车,开道的警车。通常情况都会这么安排,主要是方便记者们摄像摄影。
我正想着心事,车门打开了,上来一个约四十六七岁的女人,坐在了我的旁边。
前排驾驶座上的两名交警愣了一下。接着看见后边一群市里的领导急急向这边跑来。
可能市里跟着的领导也以为她只是上前跟开道车的交警问候一下,就没有跟过来,哪想她直接坐上了车。急坏了一帮领导!
我从电视上见过这高官。潘组长看到我也是一愣,随即说道:“出发!”
7.
“他们以为我坐错了车,其实我是故意的。你是记者吧?跟你们坐一起,能了解到一些真实的情况。”潘组长说。
我心想:这领导真是高明,明明自己坐错了车,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由于省领导坐在旁边,我和两名交警都有些不自在。
很快,市里的大秘给我发来了一条短信:“谨言甚微。”
“大秘发来的?是怕你乱说吧?”潘组长问道。
我点点头,不禁有些吃惊。
看这潘组长,虽是领导身份,倒也不高高在上。
而且,而且还有些风韵,想来年轻时候是个美人胚子。
我这样想着,心情似乎好转了很多。
看来,我得慢慢从阴霾里走出来。
回到过去那种开朗、幽默的状态。
我甚至想:不知这位女组长家里是否有未嫁的闺女,要是能当个上门女婿,不就可以少奋斗若干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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