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海棠秋韵
乌雅贵人在冬临春的引领下来到海棠轩。
海棠轩,轩如其名。院子里,长廊下,花盆里都种满了海棠,别有一番秋韵。戴佳常在坐在长廊下,连花瓣落在旗装上都不知道,斜靠着拦杆一副阵阵出神的模样,在她身后站着俩名身穿豆绿色族装的宫女。
乌雅贵人轻声道:“姐姐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戴佳常在回过神来,一见是乌雅贵人立刻露出浅浅的笑容。“真没想到你会来,快过来坐。”
乌雅贵人闻言,走至长廊见戴佳常在要起来行礼,忙摁她坐下。“反正这也没有外人,姐姐不必这般拘礼。”说完,挨着戴佳常在坐好。
戴佳常在扭头吩咐身后俩名宫女,“你们都下去吧!没我的吩咐你们谁都不许过来。”
“是,奴婢告退。”那俩名宫女说完,远远地退开。
乌雅贵人回眸看向冬临春,未等说话,冬临春已然识趣地退开。
戴佳常在赞许地看向容貌端丽、举止稳重的冬临春。“妹妹身边的人看起来很稳重。”
乌雅贵人道:“姐姐身边的人看起来也很不错。”
戴佳常在略索愁眉,幽幽的道:“一入宫门深似海,若连身边伺候的人都不可靠,还有什么可仰仗的。”
乌雅贵人连忙道:“姐姐别这么说,不是还有皇上吗?”
“皇上?”戴佳常在神色黯然道:“皇上是更指望不上的,就算能指望上也是一时的。”
乌雅贵人摇头道:“姐姐你这想法也未免太悲观了。”
戴佳常在道:“我不是悲观,而是事实如此,就算被皇上看上,得宠也是昙花一现,必竟后宫里有这么多的女人,以后还会有更多,皇上是不可能专情的。”
乌雅贵人闻言,心中暗讨:是呀!自己当初想要逃跑不就是怕被皇上辜负,可如今事以至此只能迎难而上不能在逃避了。想到这,乌雅贵人劝戴佳常在,“姐姐要想开一些,‘既来之,则安之。’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家人、族人着想,咱们不图荣宠一世,只要能安然度日既可。”
戴佳常在点点头,“但愿如你所言,只要能安然度日我便心满意足。”乌雅贵人和她又说了会儿话才起身告辞。
……
乌雅贵人和冬临春回到永和宫,她刚想躺会儿睡个午觉,突听小厨房那边传来女子断断续续的哭泣之声。“冬临春你听,小厨房那边是不是有人在哭?”
冬临春侧耳倾听,的确有女子哭泣之声。“是有哭声,奴婢这就让人看看是何人在哭。”说罢,吩咐站在门口伺候的纹绘,“纹绘,你去小厨房看看是什么人在哭?”
“是,奴婢这就去看看。”纹绘说着,退了出去。没过多久领进来一个衣着朴素,满脸泪痕的宫女,年龄约在十七八岁。那宫女战战惊惊地跪在乌雅贵人的面前,声音胆怯的道:“奴婢参见贵人,贵人万安。”
乌雅贵人见那宫女的眼睛哭的红肿像似核桃,忙问道:“你是哪的宫女?为何躲在小厨房哭泣?”
“回贵人的话,奴婢夏怜秋是这宫里东配殿秋答应的宫女,只因秋答应旧疾复发,奴婢去太医院请了好几回太医都没有太医愿意来给秋答应看病,所以奴婢才会伤心不已独自哭泣,不想惊忧了贵人,还请贵人恕罪。”夏怜秋说完,连连叩首。
乌雅贵人见状,连忙和颜悦色的道:“我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你且起来回话。”
夏怜秋闻言,慢慢地站起身,“多谢贵人宽宏大量,奴婢感激不尽。”
乌雅贵人疑惑的问道:“太医院的太医为何不给你家答应看病?”
“那是因为,因为……”夏怜秋欲言又止,看起来有些难以启齿。
乌雅贵人见她犹豫不决,便鼓励道:“你有什么话尽管直说。”
“是。”夏怜秋经过再三思虑终于开口,“其实是因为我家答应得罪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让人传下话来,不许太医院的太医给我家答应看病。”
乌雅贵人道:“既然如此,你何不求皇上、太后恩典。”
夏怜秋用衣袖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痕,道:“回贵人的话,奴婢身份卑微根本见不着皇上、太后。”
乌雅贵人思索道:“就算你见不到皇上、太后,也可以请人传话给皇上、太后呀!”
夏怜秋悲伤的道:“我家答应如今失宠,又怎么会有人愿意替我家答应出头传话,可怜我家答应病入膏荒却至今无人问津。”说完,又潸然泪下。
乌雅贵人闻言,心生不忍,眼眸转动有了主意。“虽然你请不到太医,但兴许我能请到。”
夏怜秋止住泪水,如获救命稻草般眼前一亮,“贵人的意思是……”
乌雅贵人吩咐冬临春,“你去太医院走一趟,就说本贵人染了风寒想请太医瞧瞧病。”
冬临春走近乌雅贵人,小声在她耳旁道:“贵人心善是好事,可在这宫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因此事得罪了皇后娘娘就得不偿失了。”
乌雅贵人义正言辞的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伏屠’,秋答应病危必竟是条人命,我又怎能为了自保而见死不救,做人要积德行善、宽厚待人才是。”
冬临春点了点头,脸上露出赞赏之色。“贵人说的是,奴婢这就去太医院请太医。”
乌雅贵人叮嘱道:“记得要请一位忠厚点的太医。”
“是,奴婢知道了。”
冬临春走后。夏怜秋在次跪在乌雅贵人的面前,“贵人的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就算是来世当牛做马也会报答的。”
乌雅贵人抿唇儿笑道:“我又不耕田犁地,要你当牛做马干什么?”
纹绘一笑,“你快起来吧!我家贵人施恩不图回报。”说完,搀起夏怜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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