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官人,如今我们已经这样了,若是被我相公知道了,这可怎么办啊?”
在跟大户勾搭上之后,潘金莲抓住一个机会向大户哭诉,大户听到这话,笑嘻嘻地捏了一把她的脸:“美人儿,你说那个三寸钉,他不会知道的,放心吧。”说着,搂住了潘金莲……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乌鸦嘴,到了第二天,卖梨的一个小厮向老鼠脸告状,结果老鼠脸来捉奸,被大户给踢了,王婆急得无法,只跺着脚对潘金莲道:“这可怎么办?要说着三寸钉这么一个,自然好说,但是他还有个都头弟弟啊,那个武二可不好惹,到时候真出了事,西门官人顶多逃一阵子,你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啊。”
潘金莲幽幽叹了口气道:“所以要想个办法。”
“什么办法?”王婆忽然失去了从前的聪明伶俐,变得傻呆呆的。
潘金莲妙目里忽然露出凶狠之光,咬牙道:“一不做二不休!”
“什么?”王婆还没反应过来,直到潘金莲做了个切的姿势。
“啊。”
王婆吓得捂住嘴,脸色大变,腮帮子都在颤抖:“这可是杀人啊。”
“你说呢。”潘金莲横了她一眼,心里暗骂“怂货”。
王婆低头沉思半晌,还是摇头道:“我觉得不妥,那个武二可是都头啊,若是到时候让他查出来……”
“让西门官人去办就是了。”潘金莲翻了个白眼:“你不是说西门官人伸手通天吗?现在连个都头也对付不了了?”
王婆听到这话,眨了眨眼,似乎有些明白了什么,又像是糊涂了,不停地摇头,好半天道:“这个得改情节了。”
“什么?”潘金莲一怔。
王婆却不说话了,转身出去了。
潘金莲静静地看着王婆的背影,嘴角浮出一丝阴狠的冷笑来。
很快,王婆又回来了,这一次王婆不再推三阻四,反而十分爽快地答应了,只道:“西门官人那边已经打点好了,你尽管做就是了。”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白药包来。
潘金莲盯着那白药包,嘴角抿了抿,淡淡地道:“知道了。”
当晚,老鼠脸就被潘金丽娜灌了药,在床上翻滚起来,潘金莲静静地看着他痛苦挣扎的样子,忽然觉得很解气,仿佛这一生的痛苦,有了一个宣泄的出口,但是这不够,完全不够,她需要更多,包括张大户的,主母的,武松的,老鼠脸的,还有那些欺负她的地痞流氓的,都有,都有,一个一个来好了。
老鼠脸死后,潘金莲叫来王婆料理后事,王婆似乎胸有成熟,很快安排好了,谁谁办丧事,谁谁做见证,谁谁去贿赂,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
当然,这里面少不了那个大户西门庆的应承,应承是应承,但是潘金莲也看出来了,自从死了丈夫,西门庆已经萌生退意,毕竟这世界上美色有的是,不独她一个,如今死了人,这个人还有个不好惹的二弟,这位大概是觉得麻烦了。
所以……
不能让他退!
“官人,不好了。”有一天,当西门庆来找潘金莲寻欢的时候,潘金莲抓住机会道:“武二快回来了哦,还给奴家带来一封信,说是若是他哥哥出事,要找奴家和奸夫一起出气,绝地不会饶了奴家和奸夫的。”
“啊。”
西门庆听到这话,脸上有些发绿,急得搓手道:“那可怎么办?”
“奴家一个人也就罢了,怕是不好,武二要对官人动手。”潘金莲察言观色地道。
西门庆果然脸色大变,抚摸着脖子,转着圈道:“要不我出去躲一阵子?”
听到这话,潘金莲暗骂西门庆胆小,然而此时西门庆是她唯一能抓住的大腿了,她必须抓住,于是哭道:“可是那武二是县衙都头啊,你一天不回家,他就一天堵着门,你总不能一辈子不回家吧?”
西门庆听到这话,果然脸上生出几分怒气来,点头道:“这也是。”
“所以……”潘金莲眼珠乱转,附在西门庆的耳朵边上,如此如此道来……
西门庆听到最后,忽然捏了潘金莲的脸一把:“小美人儿,你真是够狠。”
够狠?
潘金莲心里冷笑,还不是被逼的?她不管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她这辈子似乎已经放开了,从前的路被堵住了,如今也只有硬着头皮做下去,一不做二不休,闯个底朝天就是了!
很快,武松回来了,跟知县大人交代完了任务,回到哥哥家里,看到哥哥的牌位就气疯了,然后开始查案,最后抓住重要证人何九,确定了真相,告上了知县那边,那边知县早有西门庆使唤的银子,二话不说给退了回去,武松接到这个结果便有了杀人的主意。
先是绑了王婆,然后找了左邻右舍,这就要在哥哥灵位前做个活祭,谁知就在这种时候,出了岔子,潘金莲跑了,根据潘金莲身边的丫头迎儿所言,是跟西门庆在醉话楼喝酒。
武松最狠这对奸夫淫妇,如何肯放过,拎着刀就去醉花楼,上了楼,见一男一女搂抱在一起,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顿乱砍,正砍得起劲,忽听周围喊道:“来人啊,杀人啦。”周围迅速围了一群人,当先的正是他在县衙的同僚捕头,武松虽然凶蛮,但是也知道好歹,知道自己犯了大罪,便放下了刀,指着被看成肉酱的男女道:“我这是给我哥哥报仇,杀了这对奸夫淫妇。”
那捕头早就有准备,二话不说,把武松绑到了县衙,知县似乎也早有准备,把武松送到了应天府,判了一个流放,远远地发配了。
这一路,一直没人告诉武松真相,直到武松被发配的当天,邻居们送别武都头,团头何九才告诉武松:“武都头,你杀错人啦。”
“啊?”武松听到大惊,只问:“什么意思?”
然而团头何九已经被两个衙役赶走了,武松纵然有心再问,却也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上路再说。
这边武松走了,潘金莲便催着西门庆娶自己过门,西门庆倒也有些犹豫了,因为王婆还在监牢里关着,只是推脱,潘金莲急得没办法,贿赂了西门庆身边的长随,让其好说歹说,这才嫁进了西门家,当她的轿子落地的那一刻,她才长吁了口气,知道自己算是终审有靠,终于安全了。
然而当西门庆领着她去拜见正室月娘的时候,她才知道,这路还没完,甚至更难。
月娘长得大脸盘,面如满月,面色白皙,看起来很和蔼可亲,根据西门庆的意思,这位是个贤妻,很是和气的女人,然而潘金莲看到月娘的眼睛,就知道不是好事,或者说,完全不是一那么回事,贤妻?不好开玩笑了,这男人没看到月娘背过脸的恶狠狠吗?别忘了还有满屋子妻妾,一共四个,她排第五。
潘金莲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拿着扇子直叹气,她是大户人家长大的,以前是歌姬,后来差点做了姨娘,对这些宅斗有什么不懂的,到了这个后宅里,不会有什么安宁的,永远都是战争,永远都是,除非——自己做了月娘那个位置。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月娘可是官宦家的女儿,自己不过是个卖炊饼的遗孀,这怎么可能?当然,专宠总能抢得到,生下儿子地位就巩固了,潘金莲坐在卧室里,细细筹谋,终于想好了未来的通路。
从此之后,潘金莲开始了自己的宅斗之路,她长得貌美如花,又是婢女出身,察言观色,服侍得西门庆舒舒服服,很快就得到了专宠,只是孩子一直没生下来,倒是跟着她后来进门的李瓶儿,一年之后就生了孩子,潘金莲嫉妒得不行,好歹想办法把孩子给弄死了,李瓶儿因为伤心,也去世了,这下没人有实力跟她争宠,她也终于安下心来,一门心思跟月娘并驾齐驱,做旗鼓相当的二夫人。
然而天有不则风云,西门庆因为纵欲过度,吃春药暴亡,临死之前来不及交代什么,便被阎王接走了,潘金莲千算万算,也没算计到这头上,如今事发突然,她有些懵逼了,很快,厄运到来,户主死了,主母就是一切,月娘早就恨透了她,等西门的丧事一过,就把她发卖了。
而卖给的人,正是武松。
当潘金莲被人绑着到了武家的时候,一抬头,见是武松,不由魂飞天外,只问;“你怎么回来了?”
武松阴森森地一笑,走过来给潘金莲解开绑绳,笑道:“我是为你回来的啊,嫂嫂。”
他这样英俊的男人,笑起来应该春风拂面,然而却让潘金莲毛骨悚然,果然,那只手拖着她的头发,那张脸靠近过来,眼眸不是死的,而是带着异样的甚至异界的仇恨,笑得像是一条吃人的饿狼——
“张丽,你也有今天,现在你折腾到了这样,我终于可以好好报复了,你……别怪我心狠手辣!”
潘金莲听到这话,脑袋“嗡嗡”直响,被武松拖到了暗示里,活活解剖,鲜血淋漓,生不如死的时候,忽然想——
张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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