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哇哇哇，杨楚丫头，本大爷今天不能回去陪你了，你一个人不要害怕啊喵，好好睡觉，明天一早就来救本大爷脱离魔掌啊喵！

委屈地把自己缩成一团，鼎猫如是祈祷着进入梦乡。

……

与普通人的认知不同，空间并非连续而单一的，否则袖里乾坤一类空间类法术就没有施展的可能，芥子纳须弥等空间装备也无从谈起。

有这等用于储物的小型独立空间，就有如若传说中秘境一般的独立小世界。这些小世界依附于主物质界，其物理规则又截然不同。

例如荒界。

荒界全境被无际的黑土覆盖，那并非地理课本中介绍的肥沃土壤，而是充斥着黑暗气息的死地。

死地之上遍地是扭曲的魔怪，它们的几何线条违背常识地组合在一起，就像抽象画里让人难以理解的产物，只要看上一眼就会产生挥之不去的恐惧。

一道凝聚的红烟在怪物上空穿梭，她尽量不去注意地上的事物，飞快地掠过这片危险地带。

前方一个突出的黑点逐渐放大，那是一轮悬停于高空的巨大黑日，黑洞洞的表面正贪婪地吞噬着周遭的光线。

红烟距离黑日愈发近了，当黑日占据她的全部视野时，她终于看清这并非什么黑日，而是一颗人造的星球，星球的表面被密密麻麻的黑色字符所覆盖，所以才会呈现出噬光的黑色。

如果让主物质界的任何人看到这一幕，恐怕都会感到惊诧万分，人类的能力什么时候已经能够制造这种伟迹了？

但身化红烟的向玉并不会有类似的感叹，因为她知道类似的星球在荒界足有72颗之多，而且它们的存在甚至可以追溯到万年前的上古时代。

面前这颗巨大的星球只不过是一个专门处理华夏事务的分部罢了。

穿过表层的字符层，内里的场景更加匪夷所思，纵横交错的圆柱形建筑从字符层延伸而出，如同血管一般尽数联通向中心处的心脏。

那确实是一颗心脏，它比山脉还要更加巨大，黝黑的表面布满赤色的血丝，簌簌的流水声不绝于耳，似乎真的有类似血液的东西通过那些黑色的粗大动脉给心脏给养，又有肮脏而富含二氧化碳的液体从经脉中泵出。

咚咚，咚咚，咚咚……

它跳动的声音强壮而有力，伴随着亡者凄厉的嘶鸣。

这里的重力规则与地球相反。

人只能在字符层的内侧行走，重力的方向并非向心而是离心。

向玉取消红烟状态，在一根需要数人环抱才能抱住的粗壮血管根处落脚。

头顶心脏熟悉的鼓动声让她感到安心，这实在是极为矛盾的事，毕竟她除了在这心脏之下生活了百年外，根本不了解这心脏分毫。

它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跳动？难道它真的是活的吗？

这些向玉的心中统统没有答案。

和她怀有同样疑问的，也许还有周围那些披着血色斗篷带着兜帽的人影，他们始终保持着沉默，一刻不停地向前走动，没有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人会一起行动，所有人行走的方向都略有不同，就好像他们互相之间根本无法看到对方。

向玉不会为这种怪异的行径感到苦恼，因为自从她对外界有所认知以来，他们就是这个样子，像是一种不变的程序。

他们都是这里的居民，是主最忠实的仆人，是可以随意使用或丢弃的劣等品。

“女祭司，你回来了。”蛇一般丝滑阴寒的嗓音在向玉耳边响起，那是一个同样身披斗篷的人影。

他的斗篷是白色的，背部有些佝偻，兜帽下露出一截灰白的下颌，透着一股不祥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