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楚一直认为微笑是一件十分美好的事情，她相信如沐春风的微笑拥有着温暖人心、净化伤痛、化干戈为玉帛等神奇的能力。

所以她分外喜爱微笑，无时不刻不愿意展示自己的笑颜，即使她面对的是无恶不作的歹徒，是穷凶极恶的敌人。

“你可以说出你的遗言了。”

给予将死之人诉说遗言的权利，是对被害者和加害者双方的一种仁慈。这是杨楚多年来的看法，也是她会允许向玉说完最后想说的话的原因。

杀人实际上是一件很沉重的事。

人一旦踏出第一步就不再有回头的可能，而杨楚早在十年前就不能回头了。

人们常说“时间终究会抹去一切的痕迹”，但这只是宏观意义上的真理，在人生的微观层面来看，任何一个微小的事件都可能轻易地改变一个人。更别说是亲手抹杀同类这样的大事了。

遗言，不过是杨楚给自己强制性带上的枷锁，让她有时间好好地考虑是否有放下屠刀的余地。

虽然这个枷锁在目前的情况看来并没有什么卵用。

三人之前的对话，杨楚可是听的一清二楚，一切恶徒中，杨楚最是痛恨强奸犯，恶劣的负面情绪堆积下，自是早就坚定了杀心。

“遗言，哈哈……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看到车里的‘货物’正被红裳的堕落天使抱在怀里，张三大概知道对方前来的原因，但是他仍然想求得一线生机。

超自然世界里，能冯虚御风的必定是天级，其他能凭借特殊手段翱翔于天际的至少得是地级修者。

别看黄级也是修行界的一份子，但作为垫底的阶层与地级修者对抗比蚍蜉撼树还要困难。

“这就是你要说的？”杨楚的表情不变，却已失了耐性。

张三被她的笑容所迷惑，以为自己还有机会，谄媚地说到：“是啊，我这边也只是听上头差遣听话办事的，您看我们都是小人物，就请高抬贵手，大人有大量，不要为难我们了。”

“上头？看来还是个大组织啊……”

杨楚点点头，觉得遗言到这里也差不多了，纤白的素手从艳红的广袖中伸出，葱葱玉指向内虚握。

无形的念力附在面包车的金属表面，开始向内部暴力挤压。

这是杨楚整体境界进入地级后，自然觉醒的异能——念动力。虽然没听说其他人有类似的经历，但异能觉醒的条件一直难以确定，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也许她只是觉醒的时机比较巧合也说不定。

噼里啪啦，面包车发出悲惨的嘶鸣，可以容纳六七人的车辆就像脆弱的铝箔纸，被随意地揉捏压缩。

眼看生存空间愈来愈狭窄，张三瞪着那天使般的魔鬼，看着在对方怀中酣睡的杀马特女青年，心中的不甘让他发出歇斯底里地吼叫，被压缩的车辆竟然开始缓慢地复原。

这是罕见的二度觉醒，张三在生死危机下直接跨级觉醒，成就地仙。

这可是主角才有的爆种待遇，杨楚见他如此心中不由得出“我果然是个反派”的自嘲性结论。

张三骤然爆发的金属控制能力反制了施加在车体上念动力，令车体的金属外壳不断地还原修复，以争取车内人的生存余地。

他不知道司机和吴二是否还活着，但他要做的只有竭尽全力地对抗下去，只有这样他才有生还的可能。

汗水浸湿衣衫，漫长的拉锯战中张三隐隐有了一丝轻松的感觉。

他以为自己的力量终于胜过了对方，暴涨的力量让他开始膨胀，死里逃生的喜悦以及对加害者的恨意让他面目狰狞。

“奶奶地，你张爷爷我厉害吧！哈哈，从今以后我张三也是地级大牛了，很快就会是天级！到时候，张爷爷我要让你跪下来，好好给爷爷舔j*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