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如梦听到王融的话,怎能不惊?这丫鬟猜中了事情的真相,又给自己安排了倒霉的下场,如梦心中打鼓,便不自觉地偷偷瞄了眼苏鹤。
苏鹤面色不变,冷冷开口:“小姐,眼下是什么时候?你的丫鬟无凭无据信口开河,把猜测的事情当成亲眼所见一般胡说八道,是不是太欠管教了?”
苏怡正盯着老爹眼里蓬勃的爱火生闷气,一见情郎发话,便挡在王融面前,试图斩断老爹不正经的情丝。口中怒喊:“残花,滚出去!”
苏定邦眼见着残花的俏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倒胃口的脸,也有些烦躁:“残花不是外人不要在残花身上纠结了,人家愿意看就看看吧!眼下要紧的”
苏定邦盯着如梦:“你说的可是实情?”
如梦自知已是骑虎难下,说出实情是万万不可的,便一咬牙,装出一脸委屈说:“老爷怎能不信如梦之言?如梦若说了假话,就让我死于非命!”
苏老爷盯着如梦的脸,那张脸上写满了真诚,委屈,魅惑,还有不自觉的狰狞!
苏老爷突然发现,如梦的眼中汩汩而流的清泪换成了鲜红的血,这这,我的如梦,这必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我是不是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紧接着,如梦的耳朵和鼻孔也有鲜血流出,就连洁白如玉的贝齿也蒙上了一层猩红之色,而如梦也是突然闭嘴。
如梦的双眼红得已经见不到瞳仁,她挣扎回身,向左边艰难走了两步,指着苏鹏,一张嘴,便有大口的血喷涌而出,她的五官扭成一团,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骇得几人心惊肉跳。
那吼声,痛苦而不甘,旋即栽倒在地,眼见着活不成了。
苏老爷勃然大怒,指着苏鹏:“你做得好事!”
虽然苏鹏跪在自己面前,可苏老爷明白,那是给自己脸呢。人家是武状元,皇上的人,早已今非昔比了。是以连骂两句也不敢。
王融暗暗叫苦,纵然有心理准备,也是吓得不轻,自己造了什么孽卷入这场是是非非。长了颗青天大老爷的心,却偏偏是卑微奴仆的身份。
王融看了眼慌乱的苏鹏,咬牙跪在地上,反正已经到了这一地步,即便自己退缩了,恐怕凶手也不会放过自己,就冲着苏老爷说:“三奶奶香消玉殒,老爷不要过分伤心,唯有找出真正的凶手,三奶奶才能瞑目啊。三奶奶临死之前,回身指向大公子,似有满腹话要说,偏偏身子向左移开两步,恐怕所指的不是大公子,而是大公子身后的二公子!”
此语一出,宛若霹雳,几人皆惊得目瞪口呆。四个人齐齐喊了声:“残花!”
苏怡看了眼苏鹤,没有继续说话,狠狠剜了眼身前跪着的王融。
苏鹤则怒发冲冠:“好你个不知死的奴才!眼前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你居然为了开脱苏鹏之罪,故意陷害我,你是何居心,与苏鹏,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王融反击:“此事疑点众多,且干系重大,是以冒死直言!”
苏鹏说:“残花,此事与你无关,休要插手!”
苏鹤则干笑一声:“大哥果然和这贱婢是有牵连的。这等时候还要互相开脱。只是大哥做你的风流事,不要把小弟卷入其中啊。平白污了我的清誉,大哥还对得起咱们兄弟之情吗?”
苏定邦也觉得今天残花话多了些,好在不是什么缺点,过门之后好好整治便可。便不生气:“此事,我心中已有计较,残花不必多言!”
恰在争论不休之时,门外有人高喊:“郎中到了!”
王融忙去开门,直接扯进一个背着药箱的白胡子老头。心头暗想:“这年代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请郎中不如直接请个仵作!省的诸多奔波了。”
老郎中进屋便拱手作揖:“哪位得了急症,小可不才,必定药到病除。妙手回春!”
王融把眼神不好的郎中拉倒三奶奶面前说:“已经半天没动了,我们不通医术,不敢轻举妄动。刚才我倒想给她做人工呼吸着,实在没勇气下嘴。”
老郎中翻看如梦的眼皮,又撬开如梦的嘴看着:“这个呼吸怎么还有人工的?”
王融没想到老郎中百忙之中还有此一问,心里气老家伙来得晚了,便想用现代医术而和老家伙过过招,就说:“人工呼吸,就是嘴对嘴过气给她,辅以胸外按压,效果更好,适用于你们这种医生姗姗来迟之前的紧急救助!”
老郎中一边检视如梦的耳朵一边说:“糊涂,嘴对嘴过气只能窒息,这等邪术怎能救人,幸好你没胆大妄为!”
王融一听郎中的话,好像如梦还有缓,便说:“中医博大精深,这些来自番邦的手段自然不入你的法眼。听你所言,定时成竹在胸了。三太太她还有缓?”
苏定邦一听这老家伙还有办法,自然喜不自胜,毕竟把话说明白再死不迟啊。就说:“只要老人家救她转醒,我定当厚报!”
老郎中白了一眼,厚报他是不敢奢望了,就说:“三太太中毒而死,且死去多时。似那丫鬟之言,是胡乱施救,死者为大,岂容亵渎?”
王融顿时泄气,这老家伙,二五八万地看了一遍,傲慢得跟华佗在世一般,却说出个打眼一看就看出来的结果,七窍流血,不是中毒而死还是拿刀砍的?
苏定邦问:“可知是中了何种毒物?”
郎中说:“我虽然知道,却不便说,还是找仵作来验一验吧!”
苏老爷有苦难言,便说:“你说与我知,少不了给你赏赐。”
郎中等的就是这句话,当下不再隐瞒,便说:“三奶奶死于堕胎药。”
苏定邦自然清楚,堕胎药本就是各种毒药炼制而成,将腹中胎儿化为血水排出,可此物虽毒,却不至于老幼通吃。便说:“先生可看得清楚了?”
郎中便有些不耐烦了,说:“这有什么难猜度的?这药本有剧毒,配置繁琐,偶有不慎,药量猛些,便会累及大人。我从医数十年,中此药之毒而死的女人,见了数十个,你说我会不会看错!”
郎中随即觉得话有不妥,又说:“当然,那些女人服的药,都不是我配的!”
苏老爷便挥挥手:“这没你的事了。”
“那诊资和赏赐呢?”
“快滚!”苏定邦心情不好,冷冷地说。
老郎中看着苏定邦的表情,真不知是伤心过度还是不要脸地赖账,只得自认倒霉,垂头丧气出门去找管家理论。
苏鹤叹口气,哀怨地看了眼苏鹏,然后才对苏老爷说:“义父,此事是个意外,大哥应是不知那药能够毒死如梦才让其服下的。望义父顾念父子之情,妥善处理。”
王融暗骂,这混蛋哪里是要帮人的意思,分明是落井下石。小妾不该毒死,难道老爷的骨肉就该毒死?
苏老爷长叹一声:“苏鹏,我养你一十八年,你却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你我父子之情,就止于今日吧。如梦已死,既无实据,我也不便追究。你离开此处,另寻住处吧。”
苏鹏听得热泪横流,以膝做腿,跪行至苏定邦身前,自腰中拔出一把匕首,反手刺入胸膛。
王融和苏怡均大呼一声,闭上了眼。
苏鹤也吓了一跳,顿足捶胸说:“大哥,义父已经不追究了,你怎么还不原谅自己为一个女子畏罪自杀,也太不值得了!”
苏鹏狠狠瞪了一眼苏鹤,正色说:“孩儿今日插刀立誓,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以证自身清白!”
苏老爷盯着儿子坚毅的目光也没了注意,只得说:“留下也可以,为了确保你的安全,我会加派人手跟随你左右,以防不测!”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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