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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蛙记》季太公分银让儿子各分居 柴春萍把小妹许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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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着晚饭,季延坤就把要在东场院建造房子的事说了出来,邱氏说:“等儿媳们回来再说这些事吧。”季延坤把筷子“啪”地往桌上一放说:“我就是不想当着她们的面说,现在光几个儿子,没外姓人,说话随便。你们听着,我的主意是,东场院挪到西洼去,因为咱七百亩地大部分在西边。然后把东场院腾出来盖五套房子,今后孙子们也都起来了,不能等到用房时再盖房。”他说完,陈妈和晶晶都放饭碗退出去了。五个儿子却没人吱声。邱氏说:“这个主意你爹早就对我说过,我也同意,别说以后,就现在咱这住房已经不宽裕了。咱们有名是大户人家,可是比起那些小户人家,除了地多一点,其它都强不了多少。你爹的意思是,他还健在,把你们住房都安排好了,让孙子们都有一处好宅院。”邱氏说完,五个儿子还是不说话。

这时晶晶走进厅来说:“藏先生来了……”茂林站起来说:“爹,娘,我去听先生讲课。我的房子就先不用费心了,给我四个哥哥盖房子吧。”说着他走出餐厅。拉着藏先生的手走进东厢房。

季延坤见四个儿子都不说话,便点着老大玉林说:“你说我的主意行吗?”他以为老大准说行,没想到老大摇了摇头说:“东场院不能往西迁,地是刮金板,房是渗金石,咱家号称七百亩良田,可是这几年盖寺庙、建学堂、做砖瓦窑就占去了百亩的好地,咱又何必费那么大的力气到西边占一大片良田建造一个新的场院呢。”季延坤一听,这是大儿子第一次提出不同的意见,把脸一沉说:“我看你离不开东场院了。”这话把邱氏和另几个儿子都说蒙了。二儿丛林说:“我倒同意大哥的意见,东场院不能西迁,房子要盖也没必要非把东场院给毁了。我大哥的房子后边就空闲着一小片地,让三弟到那里盖一套房子就挺好。我住的南园子,也有一些空闲地,让四弟到我那里盖一片房子也很好。我和大哥的房子,现在还能住,待过几年孩子大了,闲房子破旧,我们可以就地翻盖,也用不着再占耕地。留下这套大院子,就给您二老和五弟了,这样不好吗?”三儿春林接口说:“二哥说的好,分头盖房比集中一块有优势。以后没必要再讲那排场。现在看到五弟读书读到城里去了,我们自愧不如,可是我们小时候没有读书条件呀。现在你们孙子、孙女都到了要进学堂的年龄,今后的花销还不少呢。”季延坤说:“照你们这么一说,今后这日子就不能在一起过了,要分家呀。”四儿森林说:“爹,我们不敢说分家,有您二老在世季家大院永远是季家屯的一个典范,虽然我大哥和二哥都分别住到外边,可是每日三餐不都领着您的孙子、孙女到咱餐厅来吃饭吗。一家人在一块吃饭,那是聚会,也是祝福。既然您老人家今天提出盖房子的事,我们弟兄几个就说说自己的意见,我认为几位哥哥说的都对,没必要再建一个季家大院。我愿意到南园子盖房和我二哥住到一块去。”

季延坤正想说什么,邱氏拦住他的话说:“你们四位既然意见一致,就用不着我们当老人的为盖房这事操心了,你们计划什么时候盖房呢?”森林说:“现在给我钱,我马上就操持盖房。大哥和二哥都有几间正房一个院落,三哥住着三间正房,唯我住着两间厢房,虽说比南房强多了,可是每到下午,屋里早早就黑了。孩子们不愿在屋里待着。孩子他姥爷、姥姥也从未到过这里,知道来了也没处住,还总对外人讲,自己女儿嫁给季家屯大户人家了。”季延坤第一次听到四儿说出这种发自内心的话,脸一红说:“好好,你说,需要多少盖房的银子?”没等森林开口,邱氏说:“什么叫他说用多少银子盖房,这里有四个儿子要统一安排。”季延坤又补充一句说:“你们一块说,需要多少银子。”沉默了一会,大儿玉林问:“爹,您老人家想在东场院盖房,要投多少银子呢?”季延坤不假思索地说:“五百两银子。”玉林说:“这些银子不够我们弟兄四人要八百两银子才行。”季延坤眼一瞪说:“你想盖金銮殿呀。”玉林说:“那更盖不起了,可以算一下帐,现在房檩要一两银子一根,五间正房,加上东西厢房,要用六十多两银子。门窗连工带料也要六十多两银子。砖、瓦是咱自己窑里产的,可是人工呢,这运材料的人工和工匠们的人工加在一起怕是也要六十两银子吧。还有围墙和门楼,我这不算盖南房,这只不过五间房,带着东西的四间厢房而已,就是您老把银子攥出汗来也要花出那么多去。”季延坤只想盖一片房子,可从来没细算过帐,今天让玉林说,心里真有点发毛了。三儿春林又接茬说:“大哥和二哥,你们还要多花一些银子,因为你们是拆旧房,不也需要人工吗?”丛林说:“那是小事,那些旧房檩不也可以卖个钱吗?”季延坤看看邱氏,邱氏说:“刚才玉林帐算得清楚,话也说的明白,把银子给你们,我们就不用操心了。”玉林说:“是。”季延坤站起身来,身子摇晃,邱氏赶紧扶住他,他低沉的声音说:“就把这事办了吧。”邱氏扶着他走向卧室。

春林向外看看,回头对玉林说:“大哥,你是最本分的人,今天咱爹用那种口气说你我心里就不忿。想当年咱们亲娘死了,这个老爹花两千两银子娶回这位后娘来,今天给儿子们盖房子,却舍不得拿银子出来。不会留下给那个小五儿吧。”玉林说:“别扯远了,小五也是咱们亲骨肉,咱们弟兄五个一定不能外待五兄弟。”正说着话,季延坤和邱氏把银子背来了。每人分了二百两,另外还多给每人二十两。邱氏说:“盖房搭屋不是小事,操心受累不算,还要托不少人情,能用银子办的事,尽量少欠人情吧。”四个儿子欣喜地背着银子走了。季延坤和邱氏双目相对,呐呐地说:“这就是儿大不由爷了,等他们房子盖起来,索性把家分了吧。你说等三儿家的回来咱们这房子还调过来吗?”邱氏说:“还调啥,用不几个月他们都搬出这个院了,咱赶紧去看看藏先生吧。”二人又来到东厢房。

藏先生还在给茂林讲着在课堂上没听懂的课文,孟子曰:“自暴者,不可与有言也。自弃者,不可与有为也。言非礼义,谓之自暴也。吾身不能居仁有义,谓之自弃也。仁,人之安宅也;义,人之正路也。旷安宅而弗居,舍正路而不由,哀哉!”藏先生耐心解释说:“一个自暴自弃的人,不能跟他谈正经话;一个自弃的人,不可以跟他去谋事。一个人讲起话来诋毁礼义,叫做自暴,自认为不能心怀仁德,走正道,叫做自弃。仁,是人平安居住的住宅,义,是人应走的正路。空着居宅而不住,该走正道而不去走,这是多么令人悲哀的事情啊。”讲完这些,藏先生又对茂林说:“学古文没诀窍,只有死记硬背。不过你要记住每天先生重点讲的教案,那是你必须学懂弄通的。”茂林答应着。季延坤夫妇走进屋来,先是对着茂林说:“五儿,你今后能不能成才且不说,就藏先生这份苦心,是你今生报答不完的。”藏先生一笑说:“报答什么,茂林就是让人喜欢,我家那个儿子永发就不是读书的材料,每天回家我都问他学些什么,他都说回家一路就给累忘了。只知道肚子饿了。你们听,这让我辅导什么,你想把知识传给他,他能接受吗?所以,我就习惯了,吃了晚饭,就来你季家大院,见到茂林比见我那亲儿还亲。我还能给他辅导一年半载的,尽这份情吧。”

邱氏说:“藏先生,五儿的学习,我还从来没上过心,都是他爹操持着,今天听先生这番话更觉得不见外了,你就收我茂林为义子吧。”藏先生把头摇的像货郎鼓一样,忙说:“师生如父子,师生如父子,没必要再……”他的话没说完,茂林已跪在地上,口称:“义父在上,受儿子一拜。”藏先生躬身把他扶起来,语重心长地说:“儿啊,想当年老夫三次参考,本来能中举人去做官了。可是家里穷,拿不起十两贿银,才落到今天,当了个穷教书先生。也别怪我儿子拿话噎我,他一张口就说:‘满腹经纶,家是穷根,没有白银,难做贵人。我长大了,就是个教书先生的料。学太多的知识有什么用?’这也是实情啊,既然茂林认我做义父,你们公母俩就是我的兄嫂,今天把话说到这里,茂林要扎实的学习,是为今后做官打基础。真正考场上的功夫,没有白银是绝对不行的,就是今后为官,没有白银也是不行的,就是这个世道。我知道你们大户人家能拿得起银子,再加上茂林这孩子聪明,将来必能夺取功名,这才是我费尽苦心的真实目的。种瓜得瓜,不枉下种人的一片心血,茂林只要有今天的学习态度,不要有其它杂念,你的未来一定是光明的。”他说完这话,看看季延坤和邱氏,又看看茂林,没等他们开口,便说:“今天不早了,你们也该休息了,老夫我今天却有意外惊喜,收了个大义子。”说完他哈哈笑着走出屋门,走出大门,他这是出自内心的最欢快的笑声。季延坤夫妇和茂林把他送出大门外,一直看着他的背影走出很远。

出了中伏,几房儿媳都带着孩子回到家来。二儿媳李桂枝,领着孩子给季延坤和邱氏请安。桂枝说:“我娘家十二户村,今年户户都丰收了,我回到娘家这些天那些近邻都争着请我,都说当年水灾受到咱季家的救济,大恩不言谢,就请你给季老太爷带好去吧。祝他老人家健康长寿。”季延坤说:“过去的事了,可不能让乡亲们挂在嘴上,在危难时刻,有能力的人都会伸手相救的。”桂枝说:“是啊,可是乡亲们总在念叨着,我回来时乡亲们给装满了一车南瓜。我说我们家种了二亩地南瓜,乡亲们说你家种的不如我们种的甜,不信回去让一家人尝尝。”季延坤哈哈大笑着说:“收下了,今晚就让陈妈做南瓜汤喝。”二儿媳桂枝领着孩子去了南园子。

四儿媳马秀珍领着孩子来给公婆问安。秀珍说:“我娘家大王庄,一片绿油油的庄稼,长势可好了,我爹娘一说起近二年的丰收光景,就想起当年逃难来咱季家……”季延坤一摆手拦住她的话说:“别说那些,说说现在你爹娘还好吗?”秀珍说:“还好,就是爹的腿有点伤,走路要拄拐棍了。他说很想你,要不是伤腿八趟也走来了。我回来时小弟铁岺给装来一车西瓜,还有一筐甜瓜,可它不熟也不苦,只要一谢花就有点甜了。当脆瓜吃吧,到熟的时候,我那些外甥、外甥女就吃不上了。我说:‘你就不会给姐姐送点去吗?’他指我娘说:‘老财迷,让我去卖瓜换银子呢。’”季延坤听了哈哈一笑说:“收下了,西瓜我和你娘吃,甜瓜分给孩子们吃,今天晚饭后,大家一块吃西瓜。”

大儿媳娘家在狼儿口,离家远,大儿子玉林套车去接回来。齐氏一进家,赶紧跑到公婆身边去问安。邱氏特别喜欢这个不多言不多语的大儿媳。没等季延坤说话,她先说:“这一路颠簸很累吧。孩子们呢?”齐氏说:“才一进村孩子们嚷累了,在东场院下了车,孩子们在东场院下车跑到屋里躺下了,等会他爹领着他们来给爷爷、奶奶问安。”邱氏说:“问安就不必了,我是担心孩子们累着,你爹娘可好吗?”齐氏忙答:“好,回来时,我带回半面袋绿豆,这是我爹在三亩绿豆地挑捡着老豆角,回来搓出豆粒,对我说:‘女儿呀,实在没有新鲜东西让你捎回去,就这口袋绿豆,给我那亲家、亲家母和孩子们熬点绿豆汤吧。’”季延坤忙说:“这时哪有熟绿豆啊,真是难为我那亲家了。你也回去休息吧。到天黑带孩子们来吃饭。”季氏答应着回到东场院。三儿媳柴春萍抱着一抱鞋子来到季延坤门前,大声喊着:“爹、娘,我回来了。你二位老人可好吗?”说着话就进了屋,季延坤微笑着说:“没进门就听到你的脚步声,没见面就听到你的说话声。你是最后一个进家的媳妇,快说说你家老人身体还好吗?”春萍把鞋子放在地上,喘口气说:“我们家老人都好,今天春林去接我,并不晚,是我跑到爹的鞋店挑鞋子用的时间长了。还别说,挑这些合适鞋号的十几双鞋还真不是容易的事。”说完她又从地上拿起两双鞋说:“爹,娘,您们先试试。”季延坤和邱氏接过鞋子,穿在脚上,齐声说:“合适。”春萍笑着说:“合适就别脱下来了,今天咱季家大院每人一双,都穿上新鞋。”邱氏说:“你呀,就是心细,这十几双鞋子要不少的钱吧。”春萍说:“不多,这是我爹的一番心意,自从我爹的腿病治好了,就和我小妹开起了鞋店,我哥和我嫂还掌着布店,我娘只管在家做饭,生意兴旺,也没少赚钱,我一回娘家,我爹就对我说:‘萍,我那亲家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你走时带点银子回去吧。’我说,我家不缺银子。我爹想了半天,才说:‘要不给老的少的每人带双鞋回去,这也算我的一点心意啊。’我说行,表一点心意吧。”季延坤说:“你爹太客气了,日子过好了,我那亲家母该轻松了吧?”春萍说:“按说该松下心来过舒坦日子了,可是老人心中的愁事不知哪来的那么多。开始愁我兄嫂不生孩子,说自己当不上奶奶着急,现在我嫂子怀孕了,该高兴了吧,又愁我妹子找婆家,说家里房子不富裕,要给孙子腾地方。您说这是明白还是糊涂呀。”邱氏说:“这就是人老了,随她怎么说吧。”春萍说:“可不是那么随便一说,我在家十几天,天天听这种话,把我烦透了。”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下来,楞怔了一会说:“娘我斗胆问一句,我小妹能配我茂林弟吗?”季延坤和邱氏都楞了。过了一烛香的功夫,邱氏问:“你小妹多大了?”春萍赶紧回答:“十五岁。”邱氏说:“太小了,茂林也是用心学习的时候,不能给他们谈婚论嫁,等三年以后再说吧。”春萍说:“我只是一说,等三年以后也行啊。我妹子的亲事也算有个着落呀。”季延坤说:“三年后还不知发生什么变化,现在说话不算数,今后在小五面前不许说这亲事的事。”春萍答应着转身走了。

丰盛的晚宴,让季家大院沸腾起来。季延坤今天带领儿子们喝了三瓶老白干,这是几年来第一次畅饮,他用手指算着,又有四个孙子、孙女到了入学的年龄,再过几天学堂一开课,孩子们去上学了。他又用手指算着,自己已经七十三岁,是因邱氏在身边,自己总不觉得苍老。饭后,把四儿媳带来的西瓜切开摆了一桌子,大人和孩子们吃得是满脸滴汁,胸前流淌。之后,又给孩子们分了那不太熟的甜瓜,大人领着孩子各自回到住所。小别胜似新婚,事后谈论的主要话题当然是盖房子的事了。

老四森林爬在马氏身上说:“你回家这些天,咱家里还真有一件让人高兴的大事,我几次都想跑到大王庄去告诉你,又怕你爹说我没出息。”马氏说话:“什么好事,你就去了俺家,俺爹还能把你轰出来吗。”森林嘿嘿一笑说:“那倒不一定,给个脸子看就够受的。”马氏推他一把说:“下去,我爹什么时候给你脸子看。”森林翻身躺平了说:“不说那些了,我告诉你一件喜事,咱们今后不再住这西厢房了。”马秀珍一骨碌爬到森林身上,瞪大眼睛问:“咱要搬出去住吗,可是外边已经没有好房子啊。”森林说:“咱们要自己盖房。咱爹给咱二百二十两银子,让咱们到二哥那南园子盖一套新房。”马秀珍问:“就光给咱们银子吗?”森林说:“不是。”他把爹要在东场院盖房,被他弟兄四人拦下来,爹又同意他分别盖房子的经过说了一遍。马秀珍高兴地拍着森林的头说:“我的个天啊,这可盼出个头了,再也不住这厢房了,咱爹真是明白人啊,老公啊,你还是快上来。”两个爬上爬下,一夜没睡觉。

春林把盖房子的事对春萍说了,她却无动于衷。春林说:“我们都分了二百二十两银子,大哥和二哥都先不动,是因为我和四弟先把房子盖好,他们才能翻盖房子,我和四弟就必须着手房子的事了。”春萍说:“咱不着急,四弟是因为住着西厢房着急盖房出去住,咱们住着正房,宽房大屋的,为什么非要再去盖房呢。”春林说:“我们哥四个都分了银子,都出去盖房,这套房子留给老五了。”春萍说:“那就更不急了,五弟不是还在读书吗,三年后如考取功名,当了官,还能要这乡下的房子?”春林说:“他不要也得给他留着,这是他的一份家产。”春萍说:“家产是他的,咱们先用着,分那么清楚干什么。我今天回来到咱爹娘那里问安,顺便说了一件事,却让咱爹给噎回来了。”春林问:“你说什么了?”春萍说:“我想给我小妹春兰提亲,把她嫁给咱五弟。”春林说:“你净胡扯,春兰才多大,我也不同意这门亲事。”春萍说:“她十五,现在是小点,三年后十八岁就不小了,五弟不是还要读三年书吗,咱娘说得好,三年再说。我说就等三年,我那妹子算是有希望了,可咱爹一口说不行,现在说的三年后也不算数。这老家伙真是绝情。我倒要看看三年后老五能考上什么样的官,能娶上什么样的媳妇。这房子,我就给我小妹占住了。”春林说:“你呀,操不到的心操,我看咱爹说的对,三年后谁知道发生什么变化,就小妹那个长相,我都看不上,瘦小枯干,黑不溜秋,还不如你好看,我五弟能看上她吗?”春萍说:“是瘦小了点,不还在长吗,是黑了点,不还在变吗,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三年后成了大姑娘,肯定让人喜欢,我小妹可懂事了,每天跟爹出去赚回银子都数清了让我妈保管,从不花在自己身上一分钱。是把过日子的好手。”春林噗嗤一笑说:“你在说梦话,三年后,五弟考取功名,异地做官去了,他的身边还要一个会过日子的女人吗?你觉得春兰妹子到那时还能配上我五弟吗?五弟那时需要的是一个有文化、有见识的贤内助。别扯那么远了,眼前还是抓紧筹备盖房的事,安排咱们孩子上学的事,还有玉米地里该抽穗了。高粱地里该打叶子了。其它事以后再说吧。”春萍说:“更急的事就是上床睡觉,不过我还是把话说的前头,我小妹嫁不进季家大院,外人就别想了,除非五弟中了状元,到那时我还真觉得小妹配不上了。这事你要答应我帮我的忙,那毕竟是你的小姨子呀,不是你半个屁股吗。不然今天这个觉就睡不好了。”春林没应声,不知这一宿的觉睡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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