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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今天不百合》第95章 生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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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她便是腿一软,竟再也站不住,索性唐瑾瑶便顺势跪地,女帝本以为她要开口谢恩。

楚荷华站在一边,眉宇之间尽是不甘,但听到唐瑾瑶开口抗旨后,他眼中的不甘竟是转为了惊愕。

“母皇,请恕儿臣不能领旨。”

女帝怒气陡然:“你再说一遍?”

唐瑾瑶又重复:“儿臣不愿。”

“大胆!”

满朝文武目光带着疑惑,静静等待事情继续发展。

唐瑾瑶以往都是一个孝顺儿郎,凡事都诣在为父母、家国分忧,但如今她心中已有一人。

既有连理枝并蒂,那自然不能再娶嫁他人。

虽知辩驳成功的希望微乎其微,可是她也要尽力试一试。

“儿臣未能见我齐盛世,此时成家心有不安,况我姊妹也未成家室,儿臣身为长姐,当以卫国为先!”

唐瑾瑶叩首,女帝怒气未消半点,道:“休要推脱!”

唐瑾瑶抬头又辩:“儿臣心有所属!不能娶苓国王子,如此只会委屈他!”

楚荷华站在一边尴尬至极,他目光四散着,抬眼正和兰侧君目光相撞。

他出来时曾听王兄说过,齐国女帝身侧有一个侧君,是当年从他们苓国进贡去的舞姬,如今很受宠。

王兄还告诉他,一定要成为兰侧君一样的存在,只有那样王兄才会答应自己的条件。

想到这里,楚荷华拳头紧了紧,再看向一边的唐瑾瑶时目光都多了几分嫌弃。

当真是个不识好歹的女子。

女帝怒斥:“王夫王侍无人限制你纳娶,今日指婚便为圣旨,你若要抗旨便和庶民同罪!”

听了这句话,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出声。

女帝心火未消,此时连连咳嗽,楚荷华抬头盯着女帝看了半晌,眼中多了几分算计。

女帝在咳声中宣布散席,女官扶着女帝离去,满朝大臣议论声渐起。

唐瑾瑶还跪在冰凉的地上,渐渐被嘈杂的声音包围。

她身边暗红色的身影动了动,楚荷华蹲下来,用一双极为漂亮的眼睛看着宛如失了魂的唐瑾瑶。

“昭王殿下,虽然你很不情愿,可是不久之后我就是你的丈夫了。”

唐瑾瑶被这句话惊醒,吼道:“闭嘴!”

“到底还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当真是幼稚。”

一边的侍女来扶唐瑾瑶,楚荷华顺势将唐瑾瑶扶起,在她耳畔笑的极为放肆。

“我肯随你们的风俗嫁给你当王夫,也必然会当起你的家来,你纳妾还是寻欢我可不管,”楚荷华呵气,“我会让你给我生个孩子,牢牢绑住你。”

他又靠近了一些,唇挨着唐瑾瑶的耳朵,亲了一下:“有了孩子,你便是我的人了。”

唐瑾瑶怒不可遏一巴掌拍去,楚荷华本会一些功夫,但此时却躲也没躲,生生挨下这一巴掌。

唐瑾瑶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气,楚荷华当即脸便红了起来,嘴角也渗出了血:“苓国女子在丈夫面前都温婉如水,你这样的烈酒,必定醇香。”

殿内未散的人都望向这里,自然也把楚荷华说的话听了进去。

唐瑾瑶气得指尖都在抖:“竖子敢尔!”

楚荷华握住唐瑾瑶的指尖,温柔一笑:“妻主骂得动听,为夫听如蜜饯。”

唐瑾瑶翻手反握住他的手腕,然后用力一掰竟直叫楚荷华跪倒在地。

殿内的人无不惊呼,唐砚清彼时正在和唐瑾舒吵架,适逢兰侧君拉架,结果就听到了清脆的巴掌声。

再紧接着,唐瑾瑶和楚荷华之间的事就叫他们瞠目。

唐瑾瑶怒火中烧:“今日我便掰断了你的手!”

说罢便用力,平时和唐瑾瑶交好的大臣瞬间上来拉架,楚荷华犹自道:“妻主的脾气甚是对我胃口。”

唐瑾瑶冲上去就要打他,叶荣扯着楚荷华往殿外去:“王子还请少说几句!我们殿下是上过战场的人,你再挑衅她真的会杀了你!”

楚荷华目的达到,唐瑾瑶在殿上予他难堪的一口恶气总算撒了出去。

唐瑾瑶被气的全身都在抖,唐砚清拨开人群抱着唐瑾瑶的腰。

唐砚清已是半大的小伙子,虽然不会功夫,但只凭力气也禁锢住了唐瑾瑶。

他一边将唐瑾瑶往外拖,一边喊着:“阿姐冷静!”

“砚清你放开我,我去杀了那兔崽子!”

“阿姐不行啊!他是故意挑衅你的!你不能上当啊!”

唐瑾瑶犹在挣扎着,唐砚清渐渐力竭,但正在此时唐瑾瑶却停止了咒骂,竟是晕了过去。

一场闹剧便以这种方式结尾,唐瑾瑶被人带到凤君寝宫歇息,然后又召来了太医。

同时,唐瑾瑶打了楚荷华的消息也传到了女帝的耳朵里,女帝刚刚平息下咳症,听到这个消息后,竟也被气晕了过去。

宫中太医忙得不可开交。

最终唐瑾瑶被女帝惩处,关在府中半月以做惩罚,在此期间之内无女帝指令,不得出府。

只是不得出府,没说别人不得进府。

唐瑾瑶被关禁闭的前几天,竟是无人来看。

叶冬弦在家被母亲勒令不准趟浑水,唐砚清自然也被女帝看管在了宫里。

最后第一个来看唐瑾瑶的人竟然还是楚荷华。

楚荷华楚荷华。

又是他!

“让他滚,哪怕唐瑾舒来看我都可以放进来,只要这个人出现在王府周围九尺,你就让韩歇打死他。”唐瑾瑶表情阴鸷。

韩歇现在是王府侍卫头领,唐瑾瑶被关禁闭,那么他自然要好好保护殿下。

此时他正在门外守着,听到唐瑾瑶说这话的时候不禁捏了一把汗。

唐瑾瑶吼道:“韩歇,去把楚荷华给我赶回去!”

韩歇得令,自然是亲自出马,自那之后几天,楚荷华再没靠近王府一步。

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

唐瑾瑶平日还算是个冷静的人,做什么事之前都会考虑后果和利弊,但如此暴躁和失态时简直少有。

那日唐瑾瑶在殿上的所作所为很快就传到了怀信的耳朵里。

也不知是醋劲大发还是受唐瑾瑶感染,怀信听到“楚荷华”这三个字时,脸色也阴沉异常。

而后这三个字就成了王府禁忌。

怀信暗中吃醋,但却不会和唐瑾瑶吵架。

唐瑾瑶被关禁闭这段时日,每天都去后院劈柴,堂堂昭王殿下亲做粗活,自然吓坏了一众吓人。

但王府主人是她,其余人不敢阻拦。

每日王府后院之中,唐瑾瑶用剑劈柴,下人跪了一地,怀信在一边阻拦。

热闹,热闹,太热闹了。

怀信抱着唐瑾瑶说软话,其余下人知趣退下。

怀信亲吻着唐瑾瑶,唐瑾瑶便在唇齿交融中软了下脾气,不再怒气冲冲随时要砍人了。

“那楚荷华我真是······不杀难解心头之恨!”

怀信将她手中的剑夺下来:“这三个字让你如此生气,往后我们便不再提。”

唐瑾瑶坐在木桩上,半晌才安定。

“现在怎么办?”唐瑾瑶难得会有拿不定主意的时候。

怀信坐在一边,表情不容乐观:“你要知道,陛下此举是对你寄予了厚望。”

唐瑾瑶急道:“若厚望的代价是和别人谈婚论嫁,那么我不要!”

“阿瑶,你要冷静,不可鲁莽。”

唐瑾瑶扑到怀信怀里,抬眼已是泪眼朦胧:“我们跑吧,我不当什么昭王了,我不要别人。”

怀信拥她入怀,满是心疼满是爱意,恨不能将她拥之入骨。

“你真的想和我永远在一起吗?”

唐瑾瑶坐在他的腿上:“此生此世只想和你共度。”

怀信亲吻她,然后便是沉声问道:“下半生若你随我颠沛,且看你唐氏河山在他人之手,或衰颓、或倾覆,就算是盛世也再与你无半点瓜葛,你甘心吗?”

唐瑾瑶被他问的愣住,身子久久都僵着。

是啊。

她······甘心吗?

自己一走了之,抛弃父亲抛弃弟弟,往后亲人任姊妹瑾舒宰割,她甘心吗?

让他人继任帝位,自己隐姓埋名看齐国或昌隆或衰颓,好与坏皆和自己无关,她甘心吗?

生为帝王家一遭,不建功立业,她甘心吗?

不,当然不。

她不甘心。

她唐瑾瑶生来便是皇女,无论前路曲折还是荆棘,又怎么半途萌生退意?

怀信见她眼中逐渐清明,便大概知晓了她的答案,他道:“无妨,我们时日尚多,局势必然会明朗的。”

怀信这句话算是给唐瑾瑶吃了一颗定心丸,她焦躁的心也渐渐冷静下来。

那日她抗旨的行为在外人看来绝对是以卵击石,但唐瑾瑶自己却不那么认为。

如果什么抗争都不做的话,以后她必然会后悔。

半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但足以让很多事情发生改变。

当唐瑾瑶从府中被放出来时,她马不停蹄进宫,一大清早就在紫宸殿待了足足半个时辰。

女帝原本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但这次她却和唐瑾瑶谈了许久。

女帝时而咳嗽时而疲乏,这大半个时辰的时间倒是被搅得七零八散,但好在唐瑾瑶利用这半个时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她并没有向女帝认错,但也没有再提自己心仪之人一事。

女帝言语中透露着对她的暗示,楚荷华虽为苓国王子,但到底是个小国之子,不管是王夫还是王侍,只看唐瑾瑶一个意思。

唐瑾瑶点点头,走出门时看着阴云密布的天空,心中忧思更甚。

母皇的身体真的是······越来越差了。

女帝的身体和精神状态在肉眼可见的下降,她听闻紫宸殿的奏折堆积甚多,女帝心力交瘁,偏偏又有宫内大小事宜添乱。

唐瑾瑶沿着宫巷走向凤君寝宫,在路过兰侧君寝宫时,唐瑾瑶却发现那宫门口走出来一个人。

准确的来说是一个模样俊俏的少年郎。

唐瑾瑶看着这人有点眼生,她眯缝着眼睛瞧了一会,才认出那人竟是楚荷华。

烦什么就来什么。

他怎么跑到兰侧君寝宫去了?

这一号人物往深了想活脱脱就是一间谍啊,怎么没人管着?

唐瑾瑶本转身欲走,但楚荷华却叫住了她。

“殿下半月未见,真是别来无恙啊?”

唐瑾瑶稳住情绪,一副疏远的态度简直不能更明显,她鼻子里只传出一声轻哼,算是应了。

楚荷华继续和唐瑾瑶说着话,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套近乎。

唐瑾瑶目光却一直瞥着院子里,兰侧君寝宫内正走出一侍女,走近了几步唐瑾瑶才认出那是柳儿。

柳儿手中抱着一把伞。

“妻主,马上就要下雨了,您去我殿中避一避吧。”

“妻主”两个字让唐瑾瑶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好巧不巧天公却应了楚荷华,几滴凉丝丝的雨滴浇到了唐瑾瑶的鼻梁上。

唐瑾瑶瞧着她身后,柳儿正怯生生地望着自己。

“你的伞来了。”

说罢,唐瑾瑶转身就走,雨瞬间变大,唐瑾瑶挡着头快步走着,没几步后便感觉头上遮住了一把伞。

便是楚荷华。

“身为你的未来夫婿,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唐瑾瑶向左挪出几步淋在雨中:“你打着吧。”

她犹豫半晌,为了躲避楚荷华,唐瑾瑶最终还是说出了那句怎么听怎么不正常的话:“本王喜欢淋雨。”

丝丝雨水顺着领口进了衣服内,唐瑾瑶打了个哆嗦。

我就是在放屁。

楚荷华眸中闪过一丝算计,然后便将伞收了起来:“我也喜欢淋雨,这伞就不打了。”

然后楚荷华将伞扔在了地上。

伞面上的兰花此时已经被褶皱遮住大半,唐瑾瑶望着那伞忽然发现了一件事。

楚荷华刚刚是从兰侧君寝宫出来的吧?

给楚荷华送伞的唐瑾舒的侍女柳儿吧?

所以······这三个人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唐瑾瑶犹在出神,楚荷华一声不响站着,雨幕泼洒而下,楚荷华轻咳几声。

他自幼便被养在冷宫里,从小身体便弱。

长大以后只要受些寒凉便会发热不起,今日如此淋雨想来过几天必然会卧床难行。

即知如此,楚荷华却闭眸,极享受这场雨。

再睁眼时,唐瑾瑶已经走出几米远,楚荷华不疾不徐跟上,那把画着兰花的雨伞就这样被他踩了过去。

楚荷华跟了唐瑾瑶一路直至王府。

当唐瑾瑶踏进王府门时,雨已经停了下来,满地都是湿漉漉的水。

唐瑾瑶站在门口拧了一下自己的袖子,瞬间从指缝中拧出了好多水。

她放下手,身后同样传来熟悉的哗啦啦响声。

唐瑾瑶回头一看,楚荷华正站在府门前拧袖子。

他头发已经被水浇成了几缕,身上的衣服也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唐瑾瑶欲言又止,楚荷华偏偏道:“妻主,我衣服湿了,你看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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