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儿,发生什么事?”郑源和福星匆匆赶来,郑源手里提着半篮子的红烧肉,福星火急火燎话又说的吞吞吐吐,这不是要急死人吗?
背对着两人的郑丽珠脊背一僵,今天终究要让老爹伤心了,故作没事的转身,道:“没事,就是女儿不小心摔了一跤撒了些肉,这不,就叫福星赶忙回家来取了嘛!”
摔了一跤?郑源直觉不对,那女儿的脸怎么肿的这么厉害了?看着她接过肉,很是慎重的交到一个华服公子手里,就想着等会儿问仔细了。
“小公子,这些肉,你拿回去只需要切片就可以吃了,另外我再送你一碗油辣椒,好不好?”
小胖墩让下人接过肉,从怀里掏出半两银子,没等郑丽珠开口摔了银子,怒气腾腾头也不回的跑了。
“哎呀妈啊,愧疚死我了!”郑丽珠一屁股坐在小凳子上,拍拍饱受惊吓的小心脏,本来最后一罐猕猴桃汁是她的杀手锏,准备来个大拍卖,狠赚一笔的!
郁卒。
“丽儿,到底怎么一回事?你的脸怎么了?”郑源着急上前,帮着女儿舀了一碗水。
“没事,就是我答应这娃儿,要给他留五碗肉的,可是我就去了一趟成衣铺子回来肉就卖光了,小娃儿这不就恼了嘛!”郑丽珠大口灌下一碗水,才觉得不那么紧张了。
“可是,他也——”
“爹,你猪腿卖的如何了?那些人怎么说,猪下水给咱卖不卖?”郑丽珠连忙打断老爹的话,既然事情已经解决,就没有再评说的必要,初来乍到免得惹人话柄。
郑源被成功转移了思路,一想到今儿顺利卖出了两个猪腿,自信顿时回来,语气也变得欢喜。
“这秀和真是富裕,张家大哥说野猪肉比家猪肉还应该贵一点,他答应给我猪下水,我就将两条腿都给了他,一斤四十文钱,一共是五十四斤,给我二两一百六十文,我只收了二两,反正以后都是熟人邻里邻居的!”
四十文钱?跟她打听来的价差了三分之一,看着自家憨憨的,还乐呵呵的爹,郑丽珠知道他受骗了,可人活着不就是图个乐,既然自家老爹被骗的开心,她就当孝顺,再说东西都卖了,还能要回来!
“嘿嘿,太好了,这下我们又多了二两银子!福星,我就说只要爹爹出马没有办不成的事,明天我们还来这里卖肉!明天以后就可以天天吃上猪下水了!”
郑丽珠配合的傻笑着,以郑源为荣的样子,换来的,就是红衣公子一脸的不耻。
若郑丽珠知道,定会鄙夷,她孝敬她爹干卿屁事!
“福星啊,愣着干什么,还不帮忙收摊儿!”生怕福星再跟郑源说什么,郑丽珠朝着福星喊。
复又想到什么,只见她一脸狗腿的过来,巴结的帮着郑源收拾碗,小声嘀咕,道:“爹爹,您看,银子能不能给女儿,让女儿替您保管着?您要买什么,只需要跟女儿说一声就好。”
楼上看戏看的热闹,红衣公子眼神更加鄙夷,不就二两银子吗?至于一副哈巴狗模样,连摇尾乞怜都用上了。
“哈哈哈,我家丽儿咋成了小财迷了?”郑源一边感叹,就着湿手取出二两银子,递给殷勤以盼的郑丽珠,不忘提醒搬桌子的福星,“福星,你可别学她。”
“是!”无辜中枪,福星表示习惯就好,以主子的精明,他也成不了小财迷。
“宗政兄,羡慕吗?”
望着父女三人渐渐消失在街头的身影,聂庆林啪的打开薄扇,凉薄的低沉淡问。
“原来,子贤兄羡慕贩夫走卒三餐不继的生活?说出去可是要笑掉大牙的,哈哈哈哈——”那红衣公子一阵夸张大笑,前俯后仰的,最后很没形象的靠在聂庆林怀里。
他的笑声也让楼下食客们纷纷引颈,谁能让天下第一无常公子,宗政家族第一顺位继承人宗政丰泽,笑得这般开怀?
“别暴露我的行踪!”
白衣公子愤而翻窗,独留下来的宗政丰泽收了笑,淡漠的看了眼脚下,这世道,人命堪比蝼蚁,又何必委曲自己,自家弟弟真是越大没不长进了,得好好教教。
“丽儿,疼不疼,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三人转进李家胡同,郑源望着女越来越高的脸,满是心疼,往日女儿最重视的可就是这张脸儿。
“爹爹,我的脸会不会毁容了?毁容了怎么办?会不会嫁不出去?”
脑海中突然显出原主人涂脂抹粉的画面,郑丽珠生怕郑源起疑,拉着他的胳膊委屈的撒娇,这让郑源觉得女儿还是以前那么爱美。
“不会的,回去爹帮你煮鸡蛋,滚一滚,赶明儿就能消了!”
郑源手忙脚乱安慰,这可是家里出事一来,女儿第一次表现出无措,来不及细想,郑源把手里的陶罐往福星怀里一拽,疾跑着回家煮鸡蛋了。
独自哀伤的福星,看着身旁露出狐狸微笑的胖女,就觉得自己又发现了主子一个本事——真的很会演戏,还能让你服服帖帖,心甘情愿的被骗。
“不懂欣赏!”
郑丽珠岂不知福星想啥,后有想到福星今儿的行为欠妥当,严肃道:“福星,以后生意上的事,只许报喜不许报忧,你今天回家定是将人吓着了,才让我爹跟了出来——我想吃红烧肉刀削面,中午这顿饭你做!”
福星还未从郑丽珠前后差异极大的语气中反应过来,直接被命令做饭,这小儿心性就表现在脸上凭啥啊,他知道啥叫刀削面,凭啥让他一个男人做饭,没听过君子远庖厨吗?
福星还不知道自己一生的命运,已经跟厨房直接挂钩,以后的他可不只会做刀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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