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一把火点燃了村西的铁匠铺,金三七被烟雾呛醒时,已经来不及救火了,只抢出来几样东西。
一道清瘦的人影从院门前一闪而过。
金三七眸中闪过一道厉光,嘴角勾起嘲弄的弧度。
韦天昱赶过来的时候,茅草屋烧的只剩下一个框架了。
“是谁?”
“不知道!”金三七神色悲痛。
韦天昱看了她一眼,良久才道:“烧了就烧了,反正也快离开了!”
金三七点点头,“嗯!”
金仪娴挽着一个小篮子,下了山。
凭着记忆,她大致找了个背风的位置,开始给金浩烧纸。
“金浩,你别再来找我了,我不是有意要杀你的。我也不想你死,可是……金三七逼的我没办法,你也看到她平日里是怎么欺负我的了,她是村子里的煞星啊!你要是心里不痛快,就去找金三七,我已经把她送下去找你了!你如果真的喜欢我,就再听我一次,有她陪着你,你不会寂寞的!”
“金浩,我也不会亏待你,我答应你,每到月圆我都会给你烧纸的,如果有来生,我再偿还你可好?”
金仪娴嫌海风咸腥,把小篮子里的火钱全部倒在了火焰上,火焰被压的险些熄灭,但下一刻,火焰突然一窜三丈高,映照的她那张脸明明灭灭,瞳子闪烁着激动的光芒,甚是瘆人。
终于把金三七杀了,灵力杀不了她,就用火烧死她,大半夜,谁会在意村西的铁匠铺走水呢!
“果然是你!”
一声暴喝打断了金仪娴的遐思,金士清从礁石后面走出来。
金仪娴脸色一紧,握紧了手里的剑,金士清冷哼一声,又有人陆陆续续从礁石后面走出,赫然就是那天她煽动去金三七院子里找麻烦的人。
“你为什么要杀了我儿?我儿待你哪里不好了?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你指东他从来不会往西,他每天想着法的哄你开心,就算你不喜欢他,瞧不上他,不理就是了,为什么要杀他?”一个中年女人愤怒的突然从人群里冲出来,上来就给了金仪娴一巴掌,秀气的半张脸瞬间就肿起老高了。
金仪娴面色煞白,惶然后退,“姜婶——”
姜婶不听,握着拳头又往金仪娴脸上砸。
“姜婶,你听我说……”
“我不听,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狡辩?恶毒的女人,我要杀了你为我儿报仇!”
金仪娴被姜婶扯的发辫散乱,衣衫尽破,也恼火了,跟姜婶扭打起来,“你大胆!我爷爷是村长,我爹是下一任村长,你敢伤我,我连你也杀了!”
“像什么样子,都给我住手!”金士清一挥手让人把两人拉开了。
这时,有人走到金士清身边,对他耳语了两句,金士清眉头一皱,沉声道:“抬上来!”
一个担架被人抬了过来,上面搭着一条简易的毯子,担架上边湿淋淋的滴着水,看毯子盖的轮廓,像是一个人形。
“浩儿,你死的好冤啊,浩儿——”
姜婶猜到了什么,披头散发的扑过去,想要揭开毯子。
有人挡住了她的手,姜婶又一巴掌拍过去,“我看我儿子怎么了?”
金士清点了点头,姜婶一把掀开了毯子,看清毯子下的尸体,哭声戛然而止,白眼一翻,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在场诸人无不掩面,有的已经哭出了声。
金浩死状实在太惨了!
经过这么多天海水浸泡,已经看不出模样了!
金士清脸色难看的瞪着金仪娴。
“清叔,救我,我没有……”金仪娴泪如雨下,不知是不是疼的。
“别叫我,金浩算是你的表哥,你小小年纪心肠恁般歹毒,杀了人,还嫁祸到三七身上,如今又想灭口吗?”
“清叔,我……我我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是三七,是金三七啊……”
“你还是回去跟村长和你爹解释吧!带走!”金士清一声令下,有两个人上来夺了金仪娴的佩剑,把人架走了。
金仪娴想杀金三七,金三七又何尝会放过她?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金三七本以为有了金士清作证,又有姜婶子亲眼看到了儿子的惨状,这事差不多就能有结果了。
可她低估了金家的无耻,金烽在得知消息后,把金仪娴吊在院门外,当着村民们的面,重重打了一顿,然后就把人赶出石山村了,说是要让她自生自灭。
金三七听到这个结果,半晌说不出话来。
四条人命,其中的金浩还是被金仪娴亲手所杀,就这么轻易的抹去了?
就算金士清这个刑罚长老循私,那姜婶子呢?她是亲眼看到过金浩的惨状的,她也同意这么草草的处罚了?
何况金仪娴还烧了她房子呢,自昨夜房子烧了之后,她一直没有露面,就没有一个人来问问,甚至是可怜一下?
心里不舒服,超级想发泄。
“那你想要个什么结果?”韦天昱反问她。
“以命抵命!”
重活一世,已经是赚了,再像以前那么委屈求全,她又何须重生这一世。
韦天昱失笑,“金士清眼巴巴的等着破阶成功的金七爷归来,金烽想要安抚他很容易,至于姜婶,金烽已经同意日后让姜婶的小儿子进入长老会,这样的许诺比金浩的命值钱多了!说到底,一切还是靠实力说话,如果没有即将要破阶的金七爷,你能安稳的呆在石山村吗?如果金烽不是金老鬼的接班人,他敢胡乱许诺吗?金三七,你不是个脑子笨的,怎么会连这点都想不到?力量即正义,强大即真理!”
金三七抽出了靴子里的匕首。
“你要干什么?”
“不是你说的吗?力量即正义,我现在就去把金仪娴的命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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