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当中闪过一丝肉眼不易察觉的波动,金三七只觉得周身的空气都浓稠的凝滞起来,如同人掉进了水里,口鼻都呼吸不畅了,胸口一阵发闷,喉头腥甜,险些当场吐血。
关键时刻,金昭不动声色的把金三七往身后一拉,轻轻松松化解了金烽的那一击,金三七松了口气,空气真新鲜,她又能正常呼吸了。
但是没完,金昭把人护住后,手上又翻了个掌花,也不见得多精妙,离他们最近的几个人突然被一股力量刮着往后一退,包括金仪娴。
金烽没退,却也脸色大变。
“些许时日不见,大哥的灵力又精进了!”金昭道。
金烽脸色阴沉,觉得老七这话是在侮辱他,他的灵力是精进不少,拿到老七面前却根本不够看,一个病躯尚能轻松的化掉他引以为傲的攻击,实在让人郁闷。
替女儿出气不成,试探老七又输掉了里子,金峰恼羞成怒,“老七,你今天一定要护着这丫头吗?”
“这丫头不是别人,而是我金昭的女儿!”
“叔!”金三七望着金昭宽阔的后背,心绪复杂。
“那你就是要跟整个石山村作对了,这丫头是个煞星,自从你抱她回来,偷袭村子的妖兽越来越多,连数百年未出现的妖兽潮都发生过两次,石山村上千号人,唯独她不能修炼聚灵,这样一个被天神遗弃的人,有什么资格住在石山村?娴儿说的没错,这样的人不能留在石山村。”
金昭捂着嘴巴咳嗽,半晌才道:“大哥的意思也是村长的意思吗?”
“有什么区别?”金烽就是下一任村长。
“若是村长的意思,我现在就带三七走!”
“你……你在要挟我?”
金昭不动声色,高大的身躯把瘦小的三七护在身后,宛如一座高山。
金烽嘴角抖了抖,一甩衣袖,愤怒的转身离开。
金仪娴赶紧追上去,“爹,他们要走就赶他们走啊,求之不得!”
“闭嘴,三个人连一个废物都打不过,你比那个废物还废物!”
“爹——”金仪娴怨毒的瞪了金昭和金三七一眼。
金烽有自己的考虑,父亲一向疼爱老七,如果出关后知道被他赶走,定不会轻饶于他,另外,不知是何原因,如今盘桓在石山村周围的妖兽越来越多,老七虽是个病秧子,灵力却很强大,是村中少有的高手,现如今还真离不开他。
但让他彻彻底底的痊愈,那是痴心妄想。
金烽就是要吊着老七的一口气,走不了,也死不成!
回到屋内,金昭吐了不少血,溅了一地。
金三七慌了神,“叔——”
金昭摆摆手,在床榻上盘腿坐下,“我没事,你到外边守着,别让人进来!”
“可……”
“去吧!”
“我先去做晚饭!”金三七拗不过他,把地上的鲜血擦干净后,出去了。
金昭休息了一会,换了件衣服出来。
金三七还坐在门槛上打瞌睡,看到人影立刻警醒。
“叔,你要出门?”
“去金家大院一趟!”
“这么晚了,我陪你!”
“不需要!”
“那也要吃了晚饭去再去吧!”桌上放着她烧好的饭菜,一动未动。
“你先吃吧!在家里等着,我去去就回!”
夜色渐浓,很快就吞噬了金昭的身影,只余草丛里蟋蟀呲呲儿的啼叫声。
金三七心里担心的发燥,身边没有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因为她来历不明,又不能聚灵,是石山村的异类,除了金昭,所有人都排斥她。
越是着急,她就越挠眉心,稚嫩的眉心快要被她挠出血来。
老贼,如果金烽敢伤害叔,她一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锻把剑!”一个清亮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
金三七抬头看去,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如水的月光下,少年一身蓝衣,腰带上坠着一个别致的香囊,长的眉清目秀的。
“你不是村里人!”
“哦?石山村还有这规矩?村外来人就不能锻剑?”
“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这铺子是我叔的,锻剑只能找他,我叔现在病了,铺子已经有一个月没开炉了,你找错人了!”
少年笑着在金三七旁边坐下来,从衣襟内翻出一个小瓷瓶。
“这是什么?”
“先前看到你挨了金烽一掌,这药可以帮你理气!”
金三七上下打量了少年一眼,态度冷冰冰的,“你讨好我也没用,我叔现在锻不了剑!”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少年也无所谓,把瓷瓶收了回去,随口说道:“我大概知道你叔得了什么病!他的病不是普通的药石可以解决的!”
金三七斜着眼睛看他,神情很是不屑。
“你不相信?石山村到底是小了,方寸之地,一群井底之蛙,少见多怪!其实,你叔咳血根本不是病,而是……”
金三七等了半天,那少年都没把剩下的说出来,气的她眼睛一瞪,“你到底说不说?”
“我要锻把剑!”
“我说过了,我叔现在病了,根本不……”
“你也可以锻,我看过你耍棍子,你虎口有茧,说明你平时练功很勤!我有图纸,不用很复杂,我说,你打!你如果答应了,我明天早上再过来,告诉你金七爷到底得了什么病!”
少年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金三七偏不告诉他屁股上还沾着草屑没拍干净,冲他背影喊了一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韦天昱!”
韦天昱?的确是外来者,村里就没有叫这个姓的。
金三七吃了点已经凉掉的饭菜,填了肚子后,就坐在门槛上一边数星星一边等金昭回来。
她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醒来的时候,身上披着一件衣服,天没完全亮,昆虫还在草丛里吱吱喳喳,月亮高悬在空中,就像是画上去的一样,明亮的跟个灯泡似的。
金三七捏紧身上的衣服,愣了一下,然后迅速起身冲向屋内,金昭的房间内床铺收拾的整整齐齐,只在枕头上面放了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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