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常于安梦中见过的那张纸有了全貌,上面被圈出来的赫然是三个与他们所思相差的名字——张海俊。
一个字的差距,却有可能是天差地别并无交集的两个人。
“张海俊是谁?”常于安抬头看他。
林衍也皱着眉头,一手拿着另一张纸,一手在口袋里摸来摸去的找手机:“不知道,我喊人查一下。”
他快速拨了个电话,二话没说:“你去查一下本市叫张海俊的人有多少,排查一下有没有哪个关系是和张飞杰搭得上的,或者,我们这次查到的张海涛有没有哪个兄弟姐妹叫做张海俊。”
“好的。”听到电话那头的人回应,林衍直接挂断了电话。
“张飞杰这是又跟谁有仇吗?”林衍自言自语一般的说,“还是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交际。”
常于安记下上面的内容,重新把纸塞回了林衍抽出来的那条缝隙里。
林衍把手上的纸传给了常于安,自己继续查找起来:“这些数字是什么你知道吗?有没有在梦里看到过什么?”
纸张上还有上面名字的痕迹,虽然并不能很好的看清,但其中的笔记还是能和上面的那张纸对应上的。
“这数字是什么?这个,这个是日期吗?这个是数量?”常于安指着问。
林衍看了一眼就转过头了:“不知道,我也在查。”
林衍翻完翻找出这张两张纸的一叠,没找到其他东西了,回神看了一眼常于安。
常于安皱着眉头,拿着这张纸,一路低着头走向沙发上。
常于安一手紧紧捏着纸,一边闭上了眼睛。
这个数字,虽然他的视觉里没有,但他隐隐约约的好像记得哪一份文档上面记录着什么日期数字,和上面的几个重叠了。
林衍看着他,也暂停了手上的动作。
好久,常于安才重新睁开眼。
“怎么了。”一睁眼,他就发现林衍坐在他旁边。
常于安小小的吓到了一下,整个人轻微的“跳”起来了一点。
林衍:“……”
“不好意思,我刚没注意到你,所以才有点吓到……”常于安小声说,“我后知后觉的有点想起来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见到过吗?”林衍问。
“嗯,见到过。”常于安站起身,走到那边主要的办公桌上,说:“我的印象里,这里放着十几份重叠在一起的文件,但是以扇形弄开了,当时我说的医药文件在最后。”
林衍点点头:“然后?”
“然后,大概是这个位置这里。”常于安指着文件下方的一点点,说,“这,贴着一个便利贴,记录的和那张纸中间那五行差不多的内容。”
常于安说着,重新把手上的纸还给了林衍,说:“这张纸,差了三个数字。”
“第一,第一行后面那个数字不是七,而是一,第二,第二行的数字日期不是十六号,而是十四号。第三,第四行中间的那个数字,不是五,是十。”
常于安沉思了一会儿,继续说:“都是非常小的变动,我无法做很仔细的判断,但是大体的数字是非常非常接近的,而且几个明显的数字写法都是一模一样的。”
常于安说:“我没在这边翻找到那个便利贴,可能没办法给你拍照,所以只能简单的做个参考。”
“嗯,我知道了。”林衍把这张纸拍了下来,又一次塞了回去。
几个重点的地方其实还是挺快的排查完了,如同先前来过的人一样——确实是没什么值得的信息。
这些信息如同那些老料一样一成不变,没有社会冲突点,只有一些意义不明的东西。
“印象里还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林衍问。
常于安站在最中心,目光仔仔细细的扫视了一圈过去:“没有了。”
林衍:“嗯,好。”
至此,他已经差不多确定了有关常于安能力的问题。
前面刚聊起来的时候,林衍就已经抽空给同志发消息让他去核对常于安到底有没有提前来过这里的问题了。
当然,得到的结果是没有。
“哎。”林衍走出门,把手套摘了下来,说:“这个世界可真的是够奇怪的。”
这样的超能力都有,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吗?
“走了。”林衍说,“行了,我送你回去吧,路上聊聊。”
“……”常于安说,“不准备继续让我参与吗?”
林衍“嚯”了一声,笑了笑,说:“你真以为我是无所不能的啊小朋友?这种非常明显的违纪行为我可没勇气做。”
“行了,进度我会用手机跟你说的,回去等着吧,剩下的事情还是别参与了。”林衍说。
“有机会的话,”走在前面的林衍转过身,看了他一眼,说:“我会把你招来做特别外勤的。”
“好。”常于安答应。
他本来想说他也没准备出外勤,只是想知道进度和结果,结果听到林衍这么说,又怕他反悔,自己咽了下去。
说是聊,基本也还是确认一些之前的问题。
等关上门的时候,林衍带着点微笑的表情算是彻底收起来了。
“喂。”林衍拨通刚刚被他挂断的电话,说,“我现在就回去。”
重新关上门,常于安又坐了回去。
林衍这一路上给他透露的关键词并不少,已经足够他自己查证一些了。
市局离常于安的家并不算很远,不一会儿,林衍就重新回到了那边。
“查出来了吗?”林衍脱掉外套,十分潇洒的往椅子上一甩,坐了上去。
“查出来了。”沈酌然拿着平板,大步走了过来,一手勾着林衍背后的椅子,一手把平板举到他眼前:“张海涛是没有兄弟姐妹了,但是有一个人,跟张飞杰倒是有过联系。”
林衍接过平板,沈酌然的手也放下了:“我们找了好大一圈,这是唯一一个。”
“老家跟张海涛一样?”
“嗯,应该是一个辈分的。”沈酌然说,“这人跟张海涛差不多的岁数,父母双亡,也没有娶妻生子,一直都是一个人,十七八岁的时候就出来务工了。”
说到这里,江文昕也从另一个房间走了过来。
“我们都查啦,张海俊虽然不是兄弟姐妹,但是某种程度上应该算是张海涛的恩人。”江文昕拉了一把椅子,坐过来说,“张海俊帮张海涛找过工作好像,也是他一个人在大城市生活的一大助力。”
“对,张海俊呢,好像是张海涛那时候邻家的儿子,所以才会有帮助这一说。”沈酌然补充道。
林衍:“那跟张飞杰呢?一个绕回来的朋友?”
“张海涛就是张海俊介绍给他的,我已经把张海涛人带回来了,正在审讯室里呆着。”
“我走后问出什么东西没?”林衍问。
“没有。”江文昕摇摇头,“我本来想问他告诉他药的人是谁,结果他自己说的模模糊糊,偶尔又说什么是很多个人,奇了怪了,这是骗子还是恩人啊?还得这么保护着?”
“……”林衍也跟着沉思了一下,“行,我知道了,那么有关于张飞杰的事情有说吗?”
江文昕和沈酌然同时摇摇头,“没有。”
“啧……”林衍说,“我再去审审。”
“等等等,”沈酌然直接伸手拉住了林衍,“你们呢,你提前走了找到什么东西了吗?你是去找常于安了吧?”
“嗯。”林衍重新被他拉的坐下了,“没什么,唯一的东西就是我觉得可以把他招进来当特助了。”
林衍不顾面前两人的惊讶,拍了拍沈酌然和江文昕的肩膀,说:“走,跟我去审人。”
沈酌然和江文昕对视了一眼。
这意思——是常于安的能力确实存在而且足够成为助力吗?
两个人没出口,大庭广众之下,要是被哪个不长眼的同事听到了一传十十传百,常于安这个神奇的人物怕不是真的要成为“实验品”了。
沈酌然和江文昕打了个眼神,从新凑上去。
“是我们想的那个意思吗?”江文昕凑近了问。
“是。”林衍双手抱着后脑,“我去对一点情况,等等再跟你们说,顺便找个人去把张海俊请来吧。”
“张海俊?他怎么了吗?”
林衍走进审讯室,像是故意要试探一样的大声说:“我跟那位神奇的人在张飞杰的办公室找到了这个名字,老吴他们应该是拍了照片的,你们可以去看看。”
“这个名字被加重圈起来了,在张飞杰的办公室里。”
“好。”沈酌然应了一声,自己走了出去。
江文昕和林衍在对面坐下了。
没有实质性证据,张海涛被照顾的还挺好的。
“又见面了,警官,我什么时候能回去?我真的不是凶手,我家里的地还需要我去处理呢……”
“不好意思,为了你自己说的找寻真凶,我们还需要你小小的配合一下调查。”
张海涛的脸色有点无奈:“你说吧,我会尽快配合的。”
“张飞杰有没有什么仇人你知道吗?”林衍从桌上拿起一只记录用的笔,有些无聊一样的把他放在两指中间旋转着。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员工,酒吧问题,你们不该问他在酒吧认识的人吗?”张海涛说,“我是公司员工,私生活上怎么可能和作为老板的张飞杰有什么大交集,我是没办法为你提供什么实际性的建议或者说是证据。”
“行,那么问你另一个问题——张飞杰有没有做过什么你觉得无法原谅的事情?”林衍放下了笔,往后面靠了一点,“凡是有因必有果,你既然觉得张飞杰不是什么好东西,作为路人,请让我合理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与它背后的关联性。”
“你们觉得张飞杰是个什么样的人?”张海涛反问。
林衍抿了抿唇,“我无法给你答复,毕竟我并不了解。”
“在公司的员工都觉得他是很好的人吧。”张海涛叹了口气,“可是据我所知,他对于额外的一些钱上是非常斤斤计较的,我们的项目资金,转手批下来,明面的账目就像是他作为领导人放弃了很多福利一样,实际上,确实他吞了更多的资金。”
“我们公司去年的离职人员并不算少,很多事情被压下来了,你们知道吗?”张海涛说,“你们肯定不知道,可我经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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