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传闻中,狼人与月光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事实上,埃布尔的描述让克洛德了解到,月光对狼人的影响并没有那么大,也没有那么强的依附关系。
……当然影响还是或多或少存在着的。
不过也有不怎么喜欢月亮的狼人。
比如埃布尔自己。
……
自从那天从碧翠丝家回来已经过去一周的时间了。这一周来,自己完全没有和那对师徒有过什么联系。只有克洛德像往常一样跑来跑去的。
看上去一切正常……也许吧。
碧翠丝和巴蒂斯特描述的计划让自己久违的产生了做点什么的愿望。做点什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没有目的的游荡。不过……那样的计划未免也太扯了一点。
不过话说回来,说不定也会有实现的可能呢?
啊啊,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这种问题搞得无精打采这么长时间。想到这,埃布尔不由得干笑的两下,伸手从架子上拽出一瓶酒,看都没看便用嘴拔掉了瓶塞,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谁让你们把我安排在地下室呢。”埃布尔转动瓶身,看着瓶内晃动的液体,得意的笑着。“这就是轻信别人的下场。”,自言自语着,又仰头喝了一口。
这间还算宽敞的地下室内只有他一个人,埃布尔环望四周,像是感觉到了自言自语的无聊。他站起身,扭动了两下身体,打算出去转转。刚走到门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转身带上了自己刚刚喝的那瓶酒,轻轻推门走了出去。
……
没看计时器,埃布尔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从偶尔几间亮着光的屋子和逐渐升起的月亮判断,时间已经有点晚了,但好像还不算太晚。
呃呃呃呃,说是这么说……不过这大街上也没人了啊。埃布尔站在康德家门前的路口,眼前尽是紧闭的房门,看上去没有一间营业的店铺。
说的也是啊,这个小镇里娱乐项目一向少得可怜……某个沙雕作者居然连冒险故事里固定套路的小酒馆都忘了设定……现在我拎着酒瓶杵在风里,岂不是和这个作者一样沙雕了吗!
又一阵凉风吹过,埃布尔面无表情的转回身,回到了康德家温暖的房间里。
……
屋顶上确实和自己想象的一样能让自己静下来呢。
埃布尔轻轻关上门,嚣张的靠坐在大厅的长椅上。顺着望向天花板的目光,他想到了一个好去处。
两条路可以选,一条是走楼梯,在阁楼转梯子;另一条是……爬墙……虽然对于埃布尔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不过转念想了想,咱还是选择个比较礼貌地方式吧,毕竟咱姓艾本又不姓岛田。
慢慢走过一楼,悄悄绕过二楼,轻轻爬上三楼……呃,看来康德家成员都没怎么睡熟啊,希望自己没有吵到他们(flag)。
……呐,什么时候自己这么在意这家普通人的生活了呢?
埃布尔笑了笑,打开阁楼上的天窗,坐在了看上去就要触发剧情的屋顶上。
……
埃布尔第二次把酒瓶举起来的时候,屋里脚步声逐渐向自己靠近。凭着自己四声道的听力,埃布尔很轻松的辨认出过来的人是谁。
“晚上好,康德太太,还有亲爱的小克洛德。”听到脚步声来到天窗的梯子下面,埃布尔上半身后仰,自在的和梯子下面的两人打了声招呼。
感觉下面的人稍微松了口气的样子,很快,安娜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便是克洛德的声音:
“……晚上好,埃布尔先生,这么晚了您在这做什么?”
“晚上好……埃布尔先生。”
埃布尔回过身向下看去,略有尴尬的挠了挠头:“哎呀……那个,就是想上来呢……喝个酒,赏赏月,什么的……不好意思吵到你们了啊。”
“噢是这样啊。”
“……”“……”“……”
“我说……”“那个!”
埃布尔和安娜一起出声,抢在一起后又同时做了个尴尬的鬼脸。
“您先请。”安娜微笑着示意说。
埃布尔轻咳了一声:“你们是怎么找过来的?还是我声音太大了嘛?”
“其实也不是。”安娜耸耸肩,推了推一直被遗忘在旁边的克洛德。
克洛德见终于轮到自己发言,也不在支支吾吾的假装害羞,况且面对的还是熟人,便更加放松了。“这间阁楼下面就是我的房间,我听到楼上有走动还有爬梯子的声音,就有些不放心,所以叫上母亲来看看。”
“要真是其他别的什么你叫上夫人不更是危险嘛?承认吧,你就是吓得找妈妈了哈哈哈哈(?ω?)”埃布尔哈哈大笑,毫不客气的拆穿了克洛德的伪装。
克洛德闹了个大红脸,在恼羞成怒中离开了。
埃布尔呲牙,挠头,主动开口:“啧啧,这孩子……哈,哈,哈,哈……”
安娜莞尔,她抬起头,对埃布尔说:“事实上,我也想、呃、上去吹吹风,是吧,您看……”
吹吹风……埃布尔险些笑出了声。小妹妹外面可是寒风阵阵您这单衣爬上来真的为了吹风我怕不是脑袋里灌了西北风呦……
不过这么明显的“我想和你谈谈”的借口,还真让人没法拒绝啊。
埃布尔叉腰,微笑着像下面递过手去,安娜从梯子爬了上来,伸手轻轻搭在埃布尔伸过来的手上,像应邀约一样,站到了自家的屋顶上。
埃布尔将自己的外衣给安娜穿好,自己晃了晃手里的酒瓶,已经见底了。于是便对康德夫人表示自己下去再取两瓶,安娜点点头,埃布尔纵身一跃,跳到了屋门外。听着大门发出声音,安娜在屋顶上笑了起来。
很快,身后屋内脚步身逐渐靠近,埃布尔飞快的爬了上来,手中除了两瓶酒,肩膀上还搭着一件毯子。
“我想上面这么冷,您应该需要这个。”埃布尔呵呵的笑着,把手上的东西放下,将毛毯递给了安娜。
安娜乐呵呵的把毛毯在身上又围了一层:“原来埃布尔先生是这么贴心的人呐。”安娜打趣道。
“噢,在康德夫人您的印象里,我应该是很冷酷很不近人情的形象喽。”
“哈哈,到没有那么夸张……”
“也差的不太多。”
“哈哈哈哈~~”
埃布尔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子爵夫人笑的这么夸张。
“……叫我安娜就好。其他的……有点太生疏了。”
“呃……那我就叫你安娜小姐吧。毕竟我今年七百多岁,叫一声小姐也不过分哈。”
“哈哈,那就随便你吧。”安娜掩嘴轻笑。
“不开玩笑了,今晚夫人……有什么事吗?”埃布尔左手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含糊不清的说到。
“……那我就直说喽,克洛德这两天跟我讲,他那位住在地下室的神秘学导师最近无精打采的,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样子,看起来,小家伙的观察力还真是敏锐啊。”
“心事重重?我嘛?”
“嗯。虽然你觉得你装的很好~”
“呃………………”
“呐,那瓶没开封的。”安娜伸手指了指埃布尔身旁的酒瓶,做了一个“拿过来”的手势。
埃布尔狐疑的皱着眉:“你确定?”
“我和我自家的酒怎么了?倒是你……”
“好好好,给你给你。”埃布尔心虚的打断了安娜的埋怨,轻轻用力,把塞子从瓶口拔了出来。交给了一旁的安娜。
“嘶……没想到天冷的时候喝一下还挺舒服的。怪不得你们男人都喜欢这东西。”
康德子爵非常热爱酒水,这一点从埃布尔自己的在地下室的住处就能看出。
“慢一点,酒要是呛到的话可是很难受很难受的。”
“……你喜欢月亮吗?埃布尔先生。”
“啊?”
“你看,今天晚上月光好亮啊。”
“是很亮啊,亮的有点……太亮了。”
“噢?那是什么意思……”
“其实比起月亮,我更喜欢星星。月亮一出现,星星就看不清了。”
“哈?我以为你们……”
“我们狼人族爱月亮爱到每天晚上都要嚎两声是吧。”埃布尔接过话,说笑道。
“……那是在满月的时候要做的事情吧?”
“不是啦!!!”埃布尔坚定地否决。“都说了只不过有些术式发动起来需要月亮,还有就是,偶尔晚上变身撒欢,月光亮的时候容易被人看见……”
“嘿嘿嘿嘿……埃布尔先生也会去撒欢嘛?”
“噗……、怎、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像他们一样……唉……”埃布尔没来由的叹了口气。“……我觉得自己算是个另类吧,别的族人喜欢自然,我却更喜欢像这样在社会中生活。他们很少和人类打交道,总是以家族啊,荣誉啊当做是生活的准则……这些在我看来简直傻得要命。甚至他们喜欢月亮,我却偏偏喜欢旁边不起眼的星星……”
“其实在我看来你们都一样,你,碧翠丝,还有她的那位学徒。不过我想呢,既然我老公的地方能把大家这么和睦的聚在一起,应该……”
“等、等一下,您不会以为,我和碧翠丝师徒吵架了吧?”埃布尔不可思议的偏过头,盯着安娜呆滞的表情。
“等……难道不是吗?”安娜睁大了眼睛。
“当然不是。”
“克洛德说,前几天你从碧翠丝那里回来就一直心不在焉的,而且这几天也和他们没有联系。所以……”
“啊……这样看来还真像是吵架了一样啊……不过并没有,这一点请您放心,虽然整体上和他们确实有很大的关系吧。”
“……那……是我可以了解的内容吗?”
“了解到是没什么问题,只不过我觉得你不一定能理解……”
“那好吧……不问了~”安娜耸耸肩,拿起旁边的酒瓶。
埃布尔也拿起自己喝的酒瓶,稍稍伸向安娜的方向。安娜楞了一下,用自己的酒瓶轻轻碰了碰。
“那么,”安娜咽下一口酒,重新问埃布尔:“你是为你们的秘密而发愁吗?”
“哈哈哈,‘秘密’这个词用得……”埃布尔嘿嘿直笑,“我想一想啊,其实我是在为‘做’或‘不做’而发愁吧。”
“‘做’或‘不做’,什么意思?”
“……看来还是给你讲讲碧翠丝他们的计划吧。”
“唉???不是说……”
“因为这作者好像要断章……一直找不到时机罢了。”
“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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