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若先蹬蹬蹬的跑进思源殿,脸上抑制不住的高兴。
“君悦你太好了,我终于可以每天早上都看到你了。”
“君悦你太牛了,昨天晚上吓死我了。”
“君悦你太棒了,把叛军打得落花流水。”
“君悦......”
娃娃脸从书案的左边说到右边,又从右边蹦到左边,左一个君悦好右一个君悦棒,嘴巴唧唧呱呱。君悦只觉得聒噪。
她头也不抬,道:“你要是没事就去找姐姐玩吧!她昨晚也吓得不轻。”
兰若先一屁股坐在她前面,道:“我是来找你的。”
“我现在可没空理你。”她指了指两边堆积起来的奏折,“这段时间不在,奏折都堆得跟墙一样高了,我得尽快把它处理完。”
兰若先撇撇嘴,“本来还想说久没见到你,要约你去吃狗肉呢!”
“改天吧!”
兰若先见她兴致缺缺,略显失望。
昨夜虽然见过面,不过收拾了叛军之后她又还有很多事要安排,两人连句话都没说上。现在好不容易说上了,她又很忙。
“君悦。”
“嗯?”
“你昨晚,有没有那么一刻,真的打算不理我们了?”
君悦批阅的动作一顿,又继续将手上未写完的字写完,才抬头看他。“你觉得呢?”
兰若先一手拖着腮一手挑动着笔架山悬挂的毛笔,闷闷道:“我不知道。”
君悦低下头去,继续将批注写完。“那就不要知道了吧!”
兰若先视线紧盯了她好一会,自个道:“昨晚上我还真以为你要烧人家府邸掘人家祖坟呢!君悦,你其实是一个很心软的人。
今天早上才知道,你不过是在人家府门前烧了把干柴而已;那个你昨晚杀了的小孩,我刚才来的路上,看到他牵着自己娘亲的手回去了。”
君悦嗯了声,道:“凶徒杀人放火,那是要坐牢的。我作为姜离王,总不能带头干这种犯罪的勾当吧!”
“那你昨晚为什么要假装在黎磊面前杀了那个小孩?是要刺激他杀了我吗?”
君悦嘴角一笑,“所以我也并不是你所说的那种心软的人。”
兰若先挑动毛笔的动作一顿,杏园的眼睛凝滞了会,才眨了一下。
“切,少把自己装得冷酷无情的样子。仪卫里有你的人,只要黎磊对我们有所不利,他们就会出手救我们的,对吧!”
君悦挑眉,“你既然知道还要问。”
兰若先也觉得这话问得有点多余。
昨夜一开始他以为君悦只是在演戏,但后来他亲眼看见她“杀”了那个小孩,刺激得黎镜云差点砍了他。那一瞬间他真的觉得君悦是冷酷无情,不顾他死活的。
但是当那个要杀他的仪卫被火活活烧死的时候,有人将他拉了起来,顺便的暗中替他松了绑。那时候他才知道,她从未放弃过他。
后来两方交战,有人趁着混乱将他们三个悄悄带离了战场。等黎磊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人已经和黎家的亲族在一起了。
“好吧!既然你那么忙,那我先回去了。”
兰若先站起身,转身要走。“哦对了,我以后就是副司了,可不可以住回宫里来啊?这样每天可以和你吃晚饭。”
君悦无所谓道:“随便。”
“嘻嘻。”娃娃脸得了允许,高高兴兴的跑出了书房。
君悦抬起头来,看着他活蹦乱跳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又重低下头继续批阅奏章。
兰若先刚出去一会,年有为就来了。问她:“那小孩跑来问我,王爷什么时候可以见他?”
君悦正在写新的奏折,闻言惊奇,“那个叫大牛的小孩?”
年有为点头,“是。”
“先晾着他两天吧!”
“哈?”年有为不解,“为什么?”
君悦也不解释,“照做就是。”
年有为只能“哦”了声,勉强答应。耳听主子又问道:“我让你负责招募的新仪卫,招得怎么样了?”
他回道:“目前为止,情况还算不错。估摸着再有几日,就能结束了。”
君悦深吸了口气,搁下笔直起腰,总算写完了。
她拿起手上的红皮折子,放在嘴边吹了吹。等墨迹吹干之后,递给年有为。“挑出两个仪卫,将这封奏折火速送往京城。”
“是。”年有为接过,转身阔步出去。
君悦心里不确定,连城看到这份奏折时,会是什么感想?
做信安王和做皇帝不一样,做皇帝总是会多一分疑虑。以前他信任她,以后呢?还会吗?
兰若先就像他说的一样,当晚就搬回了宫中,住在他以前的长龟阁。又厚脸皮的跑到含香殿去蹭饭,蹭完饭还想赖着不走。君悦只好叫了年有为来,将人提了回去。
九月下旬的天,白日里秋风徐徐,夜晚则多了分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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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阳的秋,总是比别处的更寒冷。才过九月中,人们就已经换上了双层的秋衣,出门挡了披风。
永宁王从皇宫的静园出来,直奔勤政殿。
待通报过后,他人进入殿中,行了一礼。待书案后的新帝允许后,才站直了身子。
“去见过岑太妃了。”连城低头批着奏折,状似随意的问。
连琋应道:“是。”
“她可还好?”
连琋淡淡道:“还好。”
他不喜欢兜圈子,于是直奔正题。“臣弟此次来,是有事想与陛下说。”
连城正批字的手一顿,不过一瞬间又恢复如常,问:“何事?”
“臣弟的东西,陛下打算什么时候还给我?”
连城嘴角勾了勾,“等朕觉得合适的时候自然会还给你。”
连琋腹诽:一块残了的玉玦,有什么好霸着的,一问二问的都不还。
君悦的那一半一直戴在身上,而他的那一半却在连城手里。当初真不该一气之下就给扔了。
“既如此,臣弟再说一件。臣弟想让母妃搬到寒山寺去住,日夜祈福,除却罪孽。”
连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又迅速隐去。“是嘛!岑太妃答应吗?”
“嗯,她答应。”
连城合上奏折,扔在一边,放下朱笔,再问:“然后呢?”
连琋定定的看着他,道:“然后,请陛下兑现您当初的承诺。臣弟愿抛弃永宁王的身份,请陛下放我离开,让我去过闲云野鹤的生活。”
连城上身后仰,靠在了圈椅内,微微仰头看着他。“就这样而已,没有想过要去姜离找君悦吗?”
“这是臣弟的事了。”
连城清冷的双眸别开,望向敞开的窗外绿景,悠悠道:“君悦也说过,想过闲云野鹤的生活。所以你们志向相投,才走到了一起。比起你们,朕这个喜欢玩弄权术、一心只想着争夺皇位的人,庸俗了太多。”
连琋道:“这无关庸不庸俗,诚如陛下所说,志向不同罢了。”
志向不同?连城暗自摇头。
不,这不是志向不同。是人不同。
不是那个对的人,他做什么都不会和她心意。
诚如她所比喻的一样,他不是她喜欢吃的那道菜。如果坐这个皇位的是五弟,她也会抛弃自己什么狗屁的志向,留在皇宫里陪他。
凭什么呀?凭什么至始至终只他是一个人啊?
他转回头来,清冷的目光中显现坚定,道:“朕后悔了。”
连琋好看的眉头一皱,“陛下要食言?”
当初说好了,他在父皇面前提议放君悦回去,他就不会跟他争这个皇位;只要他登上皇位后放他离开京城,他就会配合他扳倒岑家。
如今,一切都按照预定的轨道而行,他也终于如愿以偿。那现在,他却要出尔反尔了吗?
连城定定的看着他,当了皇帝之后,浑身散发着股威气,叫人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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