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见一个白衣飘飘的长发女孩背光站在不远处。与胭脂三分相似的容颜令他一阵恍惚。
回过神,女孩已经站到了他面前,正满脸茫然地盯着他看,像个孩子般无助,惹人心疼。
看着眼前病娇的美男子,虽然养眼,但是珮倾想哭。
前两次都是醒也匆匆昏也匆匆,现在被吵清醒了。谁来告诉她她现在在哪里!!!
伸手抓住男人宽广的衣袖,揉揉眼睛,左看右看。又绕着病娇美男转了一圈,捡起他散在腰间的长发扯了扯,扯得对方直皱眉。
绕回正面,珮倾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活的古人啊……穿越了?还是投胎了?”
奚沉不动声色捞回自己的长发,一脸疑惑。云悠好像有点不对劲?
珮倾又绕着这木头搭的房子内壁走了圈,苦着一张脸,百思不得其解。
之前一心一意觉得自己有个出征了的哥哥是怎么回事?
之前见过的那只白色阿飘到底是真的还是幻觉啊?
穿越总得有个契机吧,她做什么特别的事了吗?
头一阵抽疼,蹲下身揪着头发喘粗气。
“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边说边“砰砰砰”地捶头。
看着那张痛到扭曲的精致小脸,奚沉紧了紧身侧拳头,轻咳一声,“你怎么了?”
“疼!你让开!”心情烦躁就脾气爆,看到人就想吼。
残存的理智告诉她,人生地不熟的,千万别得罪人。谁知忍着耐心提醒别人,人家还不领情,一双脚杵在那儿跟生根了似的。
其实随着她那一吼,奚沉心脏都窒了窒。但是就这么离开?不!这次离开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问了。
“你还要干什么?”珮倾不耐烦地问道。
“她还好吧?”珮倾话音刚落,奚沉就问出了声,简直无缝连接。
“谁?”形式化问一声,紧接着道:“不知道,不认识!”
说完不等回应抱着要炸裂的头往内室撞去。
直到看见几步开外一片纯白,不管不顾将自己往床上一扔,深呼吸着尽力忽略那尖锐的疼痛感。
刚刚好像得罪大佬了……
管他的!
竹帘外的男人长出一口气,原本呈满病态的脸上更显苍白。伸出汗湿的手掌,上面静静躺着半枚做工粗糙的玉珮。
一身雪白锦袍的男人席地而坐,借着微弱的烛光,解下腰间洗得发白起毛的香囊,从香料中抠出半枚同样粗糙的玉珮。
两半玉珮合在一起,合成一个“颜”色。
“呵呵”,男人脸上露出一抹痴笑,笑一会儿,沉默下来。
呆呆坐了不知多久,把玉珮紧攥在手心,站起来要往外走,内室传来“轰”一声巨响。
“云……悠……”奚沉心肝跟着颤了颤,想起十多年前的那个女孩。
八九岁的模样,骑马立在混乱的战场中心,在她周围十里内自然地形成一个无人区。
“呵呵,马儿你太慢啦。”因为追丢了临国的林将军,她笑得纯真地抬手轻轻摸摸马儿的头,下一瞬,马的头骨就像瓜熟一样,一声脆响裂了条口。
奚沉打了个寒颤,犹豫着要不要把从“云悠”脖子上顺来的半枚玉佩还回去。
随即想到她明明有胭脂的消息却不告诉自己,哼一声抬步离开。
反正他也没有多久好活了,没有胭脂的日子,活与不活又有什么区别。虽是这样想,手还是迫于心中的恐惧,轻轻将门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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