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了,零拖着娇小的身躯飞奔在这片森林中。
他托着受伤的手臂,无奈的叹了口气。
本应该泯灭在那一记爆炸之下的他并没有死去,或者说没有真正死去。
那瞬间的火光之后他再次醒来,就出现在这片该死的森林之中。同时自己的身体变成了一位六七岁左右的孩子,蜷缩在一位女人的怀中,女人的血液沾满了他的全身。
女人胸前的伤口,就连作为顶尖杀手的他也看不出是什么怪物造成的。
零看得出来女人应该没有死去多久,可那恐怖的伤口竟然已经开始腐烂。
这片森林同样诡异非常,高耸的巨树比比皆是,都呈现出不同的弯曲状态,远处正传来不知是什么生物传来的嚎叫。
声音宛如咀嚼金属,难听到了极点,加上这里阵阵的腥臭味,都无不显示出他当前的倒霉境地。
零顾不上思考这到底是哪里,在这个地方他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胁。
这是出自一个杀手的本能。
轻声脱离女人的怀抱,悄然离开了这处诡异的地方。
狂奔了将近一个小时,零才慢慢停下了脚步。他的浑身上下都沾满了泥土,上衣已经被撕烂裹住受伤的手臂。
在这片森林中让他甚至无法分辨方向,浓密的枝叶遮挡住了天空,根本看不到太阳。
而气温在慢慢降低,这意味着深夜快要到来。
无论在何地,夜晚都会是野兽的天堂,以他现在的身体如果在夜晚活动,不亚于是虎口投食。
而且在这一小时内他看到无数惨死的奇怪物种,说来也怪,一路上除了这些野兽的尸体,就再也没有其他了。
周围沙沙作响,树上都长着手一般的差枝,还有那些高出天际的奇异植物将阳光完美的遮蔽住,让这里的风都显得冷飕飕。
随着气温再次降低,夜晚悄然来临。
零不在继续寻找离去的方向,而是爬进一处巨兽残骸的头骨中。
这幅残害像极了远古时期的暴龙,头骨的大小才勉强可以藏身。
夜晚行动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是最愚蠢的行为,而生火也同样不行,天知道这片林中的东西会不会以此发现自己,最明确的做法就是保存体力,等待白天的降临。
零渐渐寐起,在时刻都能醒来的状态下睡去。
突兀的,零胸口闪过一道道红色涟漪,包裹着他的全身,转眼间又消失不见,像是从来都没出现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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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零被一股强烈刺激的腥臭味熏醒,他发誓这是他闻过最恶心的味道,血液夹杂着大量的腐烂味道,周围连空气都带着少许红色雾气。
他明白这是夜晚狩猎者的杰作,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看看还有没有剩下的躯体可以食用。
一天一夜没有进水进食,这幅身体已经快扛不住了。
正准备爬出去的零突然感觉手臂一轻,拆掉裹住伤口的衣服,却发现那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只剩下一道细细的疤痕,让他很是惊异。
但是零无暇思考这些,挂上残破的衣服爬了出去。兴许是这个男孩有什么特殊的体质也说不定,反正对他是件好事。
刚走出去一步,零就怔在了原地,一股巨大的危机感出现在身后,他猛地转过了头,看到了一只耸立在巨兽头骨上方的怪物。
那怪物生长着黝黑的羽毛,鸟嘴上长满了兽牙以及流淌着腥臭的粘液,空洞的双眼如同看着玩物般的看着面前的零。
没错,就是玩物。
零敢肯定这头怪物必定早已发现他的存在,却没有第一时间选择猎杀自己,可能是因为自己的气息毫无威胁吧,这片森林在昨天就已经让他见识到了是多么的凶险恐怖。
啪!
零抓了一把泥沙扔在怪鸟的脸上,而后拼命奔向植物生长浓密的区域。
怪鸟愤怒的发出金属的嘶哑叫声,振翅一挥,一股庞大的风暴刮起,将那泥沙刮得一干二净,然后看向猎物逃走的方向,露出残忍的笑容。
密集的灌木丛与树木丝毫不影响这头怪鸟的飞行,很快就找到逃跑中的零。
撕拉!
零被怪鸟一爪挥翻,后背露出三道血淋淋的爪印。
零闷哼一声稳住身形,再次消失在丛林之中。
怪鸟嘶哑的叫声充满了玩弄的快意,很快再次追上奔跑的零,又一爪挥翻。
它在期待着猎物散发出惊恐的表情和绝望的叫喊。
反反复复,怪鸟依旧乐此不疲。
就像猫抓耗子一样,很多时候不是为了吃,而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乐趣而已。
很快零的身上便布满了伤口,尤其是胸前交叉的两道爪印,竟已经开始有腐烂的迹象,零知道不能再拖了,这幅身躯到现在其实已经是超负荷状态,再不找到可以逃离的方法那就只能面对身后的怪物,那下场就只能是死。
对一个失去抵抗的猎物,任何狩猎者都会丧失仅有的耐心。
零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怪鸟,跑向更深处。
在那个方向,他听到了水声。
怪鸟仿佛玩累了,拦在零的路线上,孤傲的看着弱小的他,随意间一爪挥下,直冲命门。
可零并不是这六七岁的孩子,而是在华夏叱咤风云顶级杀手,这看似致命的一爪,却让他看出无数可以逃脱的破绽。
零没有表现的像怪鸟内心所想的惊慌,用一种诡异的姿态从它的鸟腿处滑了过去。
怪鸟一惊,同时愤怒展现在它的脸上。
它感觉受到了侮辱,这毫无威胁的小猴子居然躲掉了它的攻击,即使这只是它随意的一击。
它决定不在玩耍,震开双翅,两道暗黑色的能量汇聚在翅膀上,对准奔跑中的零猛地挥动。
一股无法低档的黑色风暴冲天而起,卷着无数尘埃树木以及受伤的零冲向了前方的悬崖瀑布。
零死死的咬着牙,在近乎无法行动的风暴中强行抱住一块石头,狠狠向下一踩,堪堪脱离了原来的轨迹,向着下方的瀑布落去。
与此同时对着远处的怪鸟咆哮。
“艹!”
怪鸟疯狂振翅飞来,恐怖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它没想到这该死的小猴子竟然能摆脱它施展的攻击,虽然落下悬崖同样是死路一条,但这是对它的挑衅和侮辱,尤其是听到最后这该死猴子的叫声,仿佛在彰显着对它的胜利。
怪鸟振翅狂挥,冲着零落下去的方向。
愤怒的狂风夹杂无尽的嘶哑咆哮响彻整个峡谷,回荡在山崖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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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你不是说和安迪尔学院的老校长是朋友吗,为什么不让我去报名安迪尔学院?”
“那可是卡尔艾拉最好的学院之一!”
斯丽卡跟随在爷爷塔利亚的身后问道。
塔利亚宠溺的摸着斯丽卡的小脑袋说道:“最好的可不一定是最合适的,小斯丽卡,安迪尔的学习氛围并不适合你,我看塞克学院就不错。”
斯丽卡知道这是爷爷没钱借口,依旧甜甜的开口:“原来是这样,爷爷果然最棒了!”
“哦?是吗,哈哈哈!”
斯丽卡乖巧的跟在爷爷的身后,丝毫不像个年仅六岁的孩子。
塔利亚是居住在附近青霜镇的渔夫,平时就在小镇后的河中以捕鱼为生,即使鱼在城内赚不了多少钱,但这条河是通向黑森林的河流,总体来说鱼的种类还算丰富,到也过得还算不错。
今日和往常不一样,塔利亚带着小孙女斯丽卡一起来捕鱼,再过几天斯丽卡就要到了入学的年纪,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孙女。
塔利亚登上船,撒网,收网,老练的手法很快就捕到一些鱼和贝类,让胡子已经花白的塔利亚惊喜连呼。
“爷爷果然最棒了!”
“哈哈,还不是因为我的宝贝孙女带给我的运气啊。”
“唉...爷爷,你看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斯丽卡用鲜嫩的小手指着水中一个方向。
塔利亚望去,看到的是一条漂浮在水面的娇小人影,顿时一脸焦急的跳入水中。
塔利亚再次上来的时候托举着一个满身伤口的男孩。
男孩六七岁的样子,身上遍体鳞伤,尤其是前胸和后背的几道伤口格外的深,即使都已经止血了,也让人无法想象这个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个男孩,正是逃出生天的零。
斯丽卡有些害怕的躲在爷爷身后,只露出一个脑袋。
“爷爷,他还活着吗?”
“还有心跳,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
看着这些伤疤,塔利亚一脸凝重的看着这个男孩与黑森林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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