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知道你受伤，你会不会死扛着不肯承认救出曹泽明一家的人是你？”

“可能会告诉你是我的人做的吧……”

“方盛仪发疯，你就要跟着他一起发疯么！”

“阿忆，我很聪明的，他绝对不会知道是我。”

嗯，这个答案很符合如今的形式，可这不是林忆要的答案。

如今，林忆问什么，方盛泽都老老实实地回答。

他突然发现，这个时候的林忆，让他更为着迷无法抗拒。

林忆突然侧过头来，一口狠狠咬在方盛泽左肩上，没有衣服的阻隔，林忆能直接感受到他的血肉。

方盛泽不躲不闪，反而有些想笑，他家的小姑娘怎么好像是属狗的呢，总爱咬人。

方盛泽身上的肉硬邦邦的，林忆也没有使狠劲儿，半天只在他身上留下两排牙印，看上去有些吓人，可没见血没见肉，一会儿就会消失个无影无踪了。

林忆握拳，拳头锤在方盛泽背上，像是大一点的雨滴儿，连冰雹都算不上，林忆一边“凶狠”地打着他，嘴里一边骂着。

“方盛泽，我原来就一点都没骂错，你tm就是一混蛋！什么事都想瞒着我，什么事都让我当局外人！什么事……你都想着自己去冒险。”

说到最后，林忆已经哽咽。

方盛泽却连一句认错的话都说不出来，平时哄着她的时候，他可以毫无底线的道歉，可是林忆这样郑重地和他讨论事情，他不想敷衍。

他也在很认真的听，很认真地思索，很认真地考虑答案。

“你凭什么自作主张地为别人犯险？我同意过了么？你有征求过我的意见么？”

“那你呢？你去拉曹泽明的时候，想过我么？”

“那不一样，我那个时候没有时间和你商量，但你却有时间。”

“道理都是一样的，之所以自己愿意去冒险，就是想让身边的人好过一些。”

“可是，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就会愧疚自责一辈子，那你就是间接毁了我一辈子的元凶！”

方盛泽没想到，林忆会用这样的方法来激将他，也真的是可爱的方法。

“如果我真出了事，那就记我一辈子吧，就算和翟政或是其他人在一起，也要记着我。”

方盛泽知道，他应该说，如果我出了事，就忘了我吧，和别人幸福地在一起。

可方盛泽知道自己做不到，他没办法忍受林忆忘了他这件事，甚至连想象都做不到。

如果林忆忘了方盛泽，那这世上无家可归的人便又多了一个，于方盛泽来说，林忆是他的归处啊。

不可以丢失，不可以忘记，更不可以分开的，归处。

“方盛泽，你看，你有多混蛋。”

“是啊，我确实是个混蛋，所以混蛋想问你，打得这么起劲儿，胳膊还疼么？”

“你怎么知道我胳膊疼？”

“看来真是时醉时清醒，也不知道刚才下车的时候是谁不让我拉她的胳膊，又吵又闹地喊疼。”

说到最后，方盛泽和林忆都在这混着天光微亮的夜色中笑了，谈不上开怀，但是默契十足。

谁都不会忘了谁的，有些自私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