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拉我!”旺建照丁亮在被按上车时嚷嚷起来,“我!我也想通了!我是被催眠的!我也愿意提供所有情报!”
何进风把他的头按了进去,态度恶劣地道:“他们已经说明得很清楚了,你一个罪魁祸首招了有屁用,搞出这么多事你以为你跑的掉?”
“不是!不是!他们骗你的!我根本就不是老大!我就是一个帮跑腿买水的小喽啰!还是受到蛊惑的!我们上头有两个老大!你们给我减刑,我统统交代!”旺建照丁亮生怕我们不答应,连忙一骨碌地说。
我迟疑了一下,让司机先不要开车,对一旁的林梦萱道:“这案子好像还有别的情况,要不要听他说说。”
“屁!他能有什么情况!”何进风想也不想地否定下来,催促司机开车走人,“一群人都招了还能有错?没准这货是想编话蒙你,直接带走得了。”
旺建照丁亮更显焦急:“不是,是真有情况!我说的是真的,你们听我说完就知道了!”
“要不就...听听?”我装作一幅犹豫的样子,旺建照丁亮忙不迭地点头。
何进风一幅勉为其难的样子问他:“你真有别的说法?”
“千真万确。”
“那就给你半小时,说不出点有用的,罪名还是在你身上。”何进风冷冷道。
旺建照丁亮大喜过望:“你们放心,我的情报绝对值当!”
我们三人不动声色互相给了个眼神,成了!
“有啥要说的赶紧,我没那么多时间听。”刚一到审讯室坐下,何进风就不耐烦地直入正题,连寻常你问我答的程序都省了,直接让对方自由发挥。
旺建照丁亮也不含糊,立即挑着词为自己辩解——
警官,那我可说,我真是无辜的!我本来就是一普通商人,以往都是在边境做点小生意混口饭吃;多年来一直安安稳稳遵纪守法,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偏偏造化弄人天要玩我;我一单生意在这边遭了变故,亏了十几万货物不说,还欠下这边一个老兄三十来万;而且这老兄还不是简单人物,搞得我有家不敢回,只好在外面讨生活。
去年中旬,我在合诗卡斯坦那边听说有份清闲又多金的工作,就去碰了碰运气,嚯!还真被我撞上了,而且很顺利的就加入了兀狼。不过那时候他们可没说明是要干这个的!只是要几个跑腿办事的小弟而已,直到后来我发觉这组织有点像是传销,要我们这些人进去就是不断地发展下线,不过跟传销有所区别的是:传销不给钱而且还要赚你的钱,他们不但给我们钱,而且给得不少。
那之后的半年我就一直在里面混着,天天有饭吃还给钱,工作也就是找人加入发展下线,在网络啊、道上还有境内什么帮派里面到处挖人;还有就是每天听导师给我们灌输思想,洗脑,说这个国家哪里哪里不好,兀狼就是为了拯救人民而生的;听几遍还没什么,听久了也就半信了那套说辞,顺着他们的意思干,给新加入的成员讲这些东西。
我原先以为他们再凶大概也就是这样在嘴上说说,网上骂一骂而已,这根本算不得什么大邪大恶的事情。谁知道后来我才发觉他们的真实目的,那就是要在这边发起一次强有力的恐怖袭击活动,来逼迫你们政府割块地给我们,重新建立一个国家;他们还说到时候会有几千上百万人要来加入兀狼,那时候我们这些人就都是骨干成员,是帮他们打天下的开国元勋。到时候就给我们做官,要什么都有,要干什么都行。
我那时候也是年轻,一时鬼迷心窍就相信他们,帮他们鞍前马后跑腿搞事;这一搞就陷进去了,而且还越来越深;做到后面我自己都以为我就是为组织而生,为组织而活,兀狼缺我不行。
就算别人提醒过我干什么都好别违法乱纪,可那时候我满脑子想着我是干大事业的,不冒一点险怎么行,哪个男人不是这样,老是觉得老子就是与众不同,老子就是天下第一。
咳咳扯远了,大概今年年初时候,组织突然活络起来,上头告诉我们:我们今年就要搞个大行动,弄完就离我们的目标近了一大步,而且参加行动的人还可以立刻升级;我当时完全是被催眠、蛊惑之后才答应下来,前前后后准备了大半年,没想到刚刚入境就被警察抓了,更可恨的是明明说好被抓了一句话别透露,到头来还被那些死扑街出卖诬陷...
旺建照丁亮喋喋不休地道,说道末尾时忽然一滞改口,换了一幅嘴脸感激涕零地道:“哎呀真是多亏了你们人民警察,才将我从那个沼泽深渊里拉出来!让我得以迷途知返,现在想想我之前的所作所为真是追悔莫及,我为我的不当行为感到十分痛心痛切,我保证以后一定重新做个好人、改过自新,当一个遵纪守...”
“好了闭嘴!”眼见对方开始扯皮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我立刻出声喝斥,“现在问你几个问题,回答属实表现好的话,你减刑才有希望。”
旺建照丁亮自是无不配合:“你问你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们组织的头目是谁?”过去我在追查兀狼时只是通过道上的消息追查,对于他们的首脑仍是一知半解。
“那肯定不是我。”旺建照丁亮先说了一句,然后才开始道,“兀狼发展这么久,吸纳的人也是挺多了,上下分了很多级别,每个级别都有一定的权限;不过我想你们对这些不会感兴趣,组织里面真正说了算的就兄弟二人;大的叫做阿迪莱,小的叫做阿迪泰;他们在合诗卡斯坦开了一家公司,表明上做的纸制品,但只是个幌子;他们背地里做的是非法买卖珍稀动物的生意,他们就是用这些盈利来供给整个兀狼,这些你们应该可以查到。”
我默默记下了那些信息,然后拿出林梦萱画的那条漏网之鱼的画像问他:“这人是谁?”
旺建照丁亮大感惊讶:“这你们都有了?他就是我们这次带队的人,阿迪泰,那天我们就是和他一起去办事被抓的。”
“你们原本的计划是什么?”问话的人是何进风。
“用炸弹夷平你们的市政府建筑,然后立刻出境,再派人来和你们交涉,进行下一步行动。”他回答得很是直接。
“就这么简单?”何进风不死心地问,“有什么后备计划或者其他安排吗?”
旺建照丁亮给予肯定回答:“有!我们严密制定了三个不同的逃跑方案,一旦出现变故立即撤退,不过一个都没来得及用就是了。”
照他的说法,兀狼的计划应当是直接造成恐慌后即刻离开,然后来利用舆论来作为他们的武器达成目的,但眼下的情况却是对方虽然造成袭击,却未引发大规模的恐慌,并且还进一步挑衅我们,这和他们原本的计划截然不同。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何进风同样想到了这个问题,于是简要地说明了阿迪泰目前造成的状况。
“不可能!”旺建照丁亮毫不犹豫地道,“阿迪泰这个人可以说是惜命到了极点,遇见事情光想着逃跑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玩这么大?你要说组织里派了其他人来做我倒相信一点,但我们前天才被抓住,怎么可能那么快派其他人过来。”
我在心中暗道一声有理。
何进风又问了几个问题,来证实我们所获知的信息,但他的回答却进一步排除了可能是阿迪泰作案的可能性,可如果不是他,那会是谁呢?莫非是其他人参了一脚?
“如果他们会再次派人过来,你知道有可能是谁吗?”我沉住气问道。
“拜托!组织里那么多人,我怎么可能知...”旺建照丁亮刚想答不知道,一抬头却见着我冷冽的眼神,突然软了下来,“要我猜的话倒是有几个,但我真不确定他们会派谁来。”
“说出他们的通讯器号码。”我命令道。
随后,我们将他所报号码发给了九号顾馧,请她帮忙定位对方通讯器位置;之后,我们再次对其余兀狼成员进行了分开审讯,利用从旺建照丁亮身上获得的消息,使他们每个人都以为同伴已经出卖了自己,逐个攻破他们的心理防线;到最终除了某个一根筋的家伙之外,其余人全部选择坦白,在我们的旁敲侧击之下,证实了旺建照丁亮的说法。
当我们离开看守所时,烈日也已经当空,显然已是到了午饭时间。
我微笑着对林梦萱道:“现在你相信我那十只烧鸡的力量了吧?”
林梦萱敬佩地道:“服了!”
我还想说些什么,林梦萱放在包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是一条短信通知,林梦萱只看了一眼,双眉便深深皱了起来,对我们道:“关于许守尚资金账户的调查结果出来了,原来他真的和夏于淼有很深的关系,每个月都有固定转账给她。而且更加让人奇怪的是——他现在的帐外资金不少于四百万,这远远超过他正常的工资水平。”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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