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钟头,见会议仍在进行,而且讲的还是十分没营养的事情,颇觉无趣的我转而研究起了手中许守尚的档案。
这份档案是林梦萱从公安局人事科调来,上面自然是普通资料,只记载了些表面浅显的东西,也没哪些有异常的地方。
看来要想要了解更多线索,不多下点功夫不行啊;我心中暗叹一声,目光落到了对方的家庭住址上。
会议散去以后已是晚上十点,但局里依旧热闹非凡,众人都在为这一事件奔前忙后,大有通宵奋战的意思;林梦萱也是一样,犹如打了鸡血般精力充沛,不停处理这样那样的问题,我看着她忙碌的脸庞,心里忽然恍惚起来,此时另一张脸从我内心飘过,令我浑身一震。
下午那个神秘女人。
记起这事,我赶忙掏出手机查看跟踪器现在所处的位置,却怔怔看着上面显示着信号源已失效的字样,最后一条位置信息还是几个小时前发出的,显然对方已经发现了我的小心思并加以破坏,不由得感叹一声本事不凡。
何进风见我忽然一幅垂头丧气的模样,便开口询问,我小声地将事情说了一遍。何进风听完眉头紧皱得能夹死蚊子,好一会儿才舒展开来,幽幽叹道:“既然这样那也没有办法,待会我向零号报告这件事情,再听听他的看法好了。”
“也只能这样了,希望那家伙不是跟这炸弹狂一样的变态,再给我们弄出些什么不得了的麻烦吧。”我轻声说。
此时林梦萱才将手上的事情处理好,走了过来:“你们在说什么?”
“夸你漂亮呢!”我嬉皮笑脸地道。
林梦萱白了我一眼:“没个正经!接下来有什么计划么?”
我想了想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先去拜访一下许守尚的家人。”
林梦萱微微蹙眉,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看出她的困惑问。
“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我们的侧重点是不是有点偏离?现在我们应该去找凶手的。”林梦萱有点闷闷不乐地道。
“我们现在不是吗?”我展开笑容试着鼓舞她,“不如你说说看,我们现在掌握了多少凶手的线索?要怎样去找他呢?”
“可我们已经有他的画像了啊,不该分散警力去封城搜索吗?”林梦萱不解地问。
我哑然笑道:“那只是我们的推理而已,事实上作案的人我们没亲眼看到不是吗?再者,这个城市这么大,不说整个警局,就算发动悬赏全城一起搜,只要他有心伪装,还是很容易隐藏起来的,不如放松一点,引他到明处再抓捕。”
“那这又关许守尚什么事呢?”林梦萱再问。
“事实上,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从被抓的恐怖分子那里,问出他们原本的目的是什么,然后再预测对方同伙的行事方向,从而提前布局抓人。”我露出微有无奈的神情,“但是不用非常暴力的方式的话,对方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开口,只能等到明天。另外许守尚这边嘛...只能说我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而当前只能从这个方向下手,整个事件有太多的疑点,现在能先解决一点是一点了。”
“也许上午我不该阻止你。”林梦萱好像做错一般低下了头。
我摇了摇头,轻拍对方后背安慰道:“事实上你是对的,因为某些特殊原因,我总是处在一个行事无所顾忌的环境里,不自觉地就习惯了不依常规行事;那固然是比较有效率,但却会带来更多的麻烦和隐患,我缺乏对规则的尊重,是你提醒了我。”
听完这话,林梦萱的情绪才算好了一点,为了不让她空下来想得过多,我满面笑容地拉起对方的手:“走吧!我还等着你带我到这儿呢。”我另一只手挥了挥手上档案,给她看上面的地址。
林梦萱被我牵着却不挣脱,只在嘴上说着:“一起去就一起去,你别拉着我呀!”
许守尚的住所距离并不远,平常开车大概只需要十分钟左右,于上班而言相当便捷;之所以说平常,那是因为在林梦萱那神乎其技的车术之下,我们只花了五分钟左右便停下车了,而其中还有三分钟是在等待路口的红灯。
“我真觉得你当警察绝对是屈才了!你应该去跑f1赛车才对!”这是我下车的第一句话。
“哼,没见识。”林梦萱的心情已经好了很多,至少此时已经能打起精神嘲讽我,“本姑娘还会画画呢,照你这样说我是不是还得画几幅画去参加世界绘画大赛?”
我装作认真思考的样子:“很有道理啊!万一到时候你成名了,一幅画价值上千万的时候,你现在给我的签名就值钱了。”我说着还掏出随身的小本本和笔递给了她。
林梦萱鄙夷地看了我一眼,却在本上留上了自己飘逸秀丽的签名,转身道:“好了好了,现在时间有点晚了,也不知道别人都休息了没。”
我收起小本神秘一笑,跟了上去。
许守尚的房子里的灯光亮着,屋内闹哄哄的还有一大帮人,隐约传来几句哭声;看来他们正处于失去至亲的悲痛中,此时显然不是我们调查问事的好时机,但是为了破案,有时候即使心里清楚自己有多不识好歹,也不得不做一做这个惹人烦的角色,这便是作为执法者的无奈与职责。
礼貌地轻敲开门后,我们亮出证件了表明来意。来应门的是个中年女人,看年纪应当是许守尚的长辈之类;愕然过后叹了口气,将我们请进屋子。
房子里一大帮人见着我们,主要是见着林梦萱的警服后表情有些异样,但没多说什么。只是当我们找到许守尚的妻子,希望了解他的一些情况时,有人便按捺不住了,指着我们大声叫道:“我告诉你,你们不要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现在人都已经死了!了解那些情况还有什么用!你们就直接说能赔多少钱!”
旁边的亲友立刻拉住了他,但仅仅是拉住不让场面激化,并没有进一步的阻止——他们同样关心这个问题。
许守尚尸骨未寒,甚至案情都未完全清楚,他的亲友却不深究他的死因,反而急着索要赔偿,人性之恶由此可见一斑;我在心里偷偷感叹了一声,面上装作平静似水的模样,委婉说明许守尚所牵涉的事件尚有不明朗的地方,我们只是在追查案件,等案子结束了可以向警局上级商量和申请,我们无权处理这样的事情。
那人挣开了旁人搀着他的手,暴跳如雷地道:“他妈的养你们这些人除了推诿扯皮之外有什么用?平时说得满口生香,出了事情第一个就说跟你们没关系!”
“这件事情在我的权利与职责之外。”我冷着脸强调了一遍,“对此我深表遗憾,爱莫能助。”
“操!你们一整天就会找借口!连这点事都不能办,用我们纳税人的钱来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对方气愤填膺地骂道。
换了任何一个时候,面对这样的情况我通常不把对方整得死去活来不算完,但这时我考虑到对方情绪,仍是没有反驳,依旧冷淡应道:“说完了吗?如果还说不够,我不介意在警局审讯室里,等你冷静过后再继续。”随即换了语气强硬再道,“我们是来办案,查明事件真相,不是来办这些事情的,请你别再用这种语气跟我讲话,否则你将承担所有后果。”
“我承你...”对方还想骂出口,旁边有人怕把事情闹大,终于真的劝下了他,将他拉到一边,场面总算平静下来。
许守尚的妻子本是在抽抽搭搭地流泪,此时也被这插曲弄得满脸尴尬,把我们请到另一房间后,她还主动开口道歉:“不好意思警官,我弟弟今天因为她姐夫这事情绪闹得有点崩溃,说话偏激了一点,实在抱歉。”
“没有关系。”我把关注重心转到正事上来,也不再计较,开始询问状况,“那么,您就是徐守尚的妻子冯琳?”
谈话进行了大概半个钟头,我才将所想之事问完并告别出门,开始梳理从冯琳这里得到的信息。
首先,我们从她口中证实他们夫妻生活不睦这一点,原因也是同传闻那样,冯琳发现了许守尚有出轨的踪迹,并且抓到少量证据;但许守尚只是一概否认,并且被怀疑之后,他行事变得更加谨慎,并且因为专业技术的原因,使得冯琳很难发现更多不对。
后来偶然一次机会,冯琳的弟弟在街上撞见了许守尚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只是后者没有当场被发现,一口咬定只是在办案,只是押着女嫌疑犯而已;这才有冯琳闹到警局去质问案件,局长帮忙应付之事。
这个说法整合我们所掌握的东西,那么许守尚出轨一事便是板上钉钉了,而另一点让我值得在意的是,在冯琳向我们大吐苦水时,无意透露出一个关键信息:许守尚纵有千般可疑,但唯一让她想不通便是对方每月的工资、奖金俱是如数上交,有支出时再从软件上向冯琳;,每一笔钱花得都清清楚楚,但没钱又是怎么做那档子事的?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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