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过所有该知道的答案以后，我带着记录本离开了审讯室，正好撞见冰蓝和一群不认识的家伙对峙，监狱长冷着脸站在旁边围观，没有阻止的意思。

无论发生了什么，冰蓝始终是我的队员，怎么样都不能让她受了欺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站到她旁边，伸出左手将她揽到身后，眼睛盯着那个话事人：“吵什么呢这么热闹？”

对方也是个脾气的主，气势汹汹道：“你们别以为部队来的就能无法无天啊！这儿是暗礁监狱！不按程序不守规矩我管你是谁一样抓起来！”

任对方说什么我置若罔闻，听到一半时嘴角一撇，转头问旁边的冰蓝：“怎么了？”

冰蓝在我身边小声道：“我以机密军事情报为由要求无关人员回避，但他们拒绝了，说要先出具相关证明书才能进行操作。即使通过了零号的口头确认授权，他们还是执意要书面证明…实际上是监狱长和零号有矛盾，故意找茬。”最后一句话冰蓝刻意调整了语速，使得在场只有我一个人能够听清。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在我通讯器响起时对方似乎还说着什么，但我可没兴趣理会他们，自顾自接起了零号的电话，不时点头应是，认同对方所说的话。

等对方脸色气得青了我才讲完电话，略带嘲讽意味地甩给监狱长一抹微笑，拉着冰蓝就要走：“听说今晚这地儿有得忙，我们还是不要叨扰了。”

对面那个脾气很冲的领头人立即指挥警卫堵住我的去路：“把东西留下，立刻接受调查和审问，不然你们哪都不许去。”

我整了整衣领：“冰蓝，执行任务时有人探知他不该知道的秘密，还故意寻衅滋事妨碍公务时，我们该怎么处理？”

冰蓝还没答话呢，那人反倒先骂起来了：“放屁！扣帽子谁不会？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一套？这不是你们那破地方，谁来到这里就得遵守这里的规矩。”

听他口出不敬之语，我的脸也阴沉下来：“看样子你是执意阻拦了，行！那就看看你有没这个本事！”我撸起袖子，目光冰冷，显出慑人气势。

监狱长依旧袖手旁观，大有隔岸观火不怕火烈之意。倒是那个领头人似乎有所依仗，天不怕地不怕地火上浇油，伸手一指：“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拿着防爆叉的警卫立刻上前，根本不惧这种钝器的我一把揽住多支叉子，凭着一身蛮力将拿着叉子的警卫震倒在地；随即倒转一支叉子，像标枪那样往那领头人的膝盖掷去，疼得他倒在地上弓起了身子。

几个真正的狱警拿着防暴枪挤了过来，我嗤之以鼻：“有胆的你们就开，如果那橡皮弹打不死我，那死的就是你们。”

狱警们面面相觑，但谁也不敢动作，甚至上膛都不敢；先不说能不能挡得住我的当场报复，即使我没有去整治他们，他们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去。因为一旦上膛，那么问题兴致就变了，和现役军官冲突哪怕擦上一点点罪名，都是他们承受不起的。

监狱长终于开口：“让他们走吧。”

“还不算太笨。”我冷哼一声，随即带着冰蓝打算离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停步转头道，“差点忘了，刘狱长，祝你升迁大喜，步步高升。”

说了两句让他摸不着头脑的话后，我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开了暗礁监狱，他对此满腹疑问，但终没有问出口。

冰蓝开车载着我回到了基地，地面上建筑还是一样的破旧和冷清，但地下世界却已热闹得多，装修改造工作如火如荼地进行；光看那巨大的工程机器和成堆的建材，就知道这次改建力度绝对不小。

零号似乎知道我回来的消息，就在冰蓝刚刚停好车的时候，停车场外就有人踩着平衡车过来，引我到了一间老旧但简洁干净的会议室。

屋内的人除零号外还坐着三个和他岁数相仿的男子，让我惊讶的是他们的军衔，竟然是一少将一中将，剪裁合身的部队常服衬得二人威风凛凛。剩下那人虽然未着军衣没挂衔，但从举手投足间显现的威严气势和领导之风来看，他的地位能力很可能还在二人之上。

“这位同志想必就是沈若渊了，幸会！”那少将伸出手同我相握，手上甚是有劲。

“这位是任我们暗影特殊反恐部队的政委高肃，主要负责指导我们部队的思想方针。”零号介绍道；他脸上毫无波动，看不出悲喜。

高肃对我表示赞赏：“听说你已经把任务解决了？好好好，真是青出于蓝呀；暗影部队有你这样的勇将，我相信一定能重现当年辉煌！”

零号对他们似乎有所不满，又或者是听出了些话外音，丝毫不给面子地道：“他们还听说你在暗礁监狱威风了一把，特地过来找我喝茶。”

我心中明了：原来是不满我们行事方式，借机训教来了。

被零号冷水一浇，高肃的话有些接不下去了，讪笑着坐下。长相憨厚一些的中将主动站起解围：“那真谈不上，不然我们也不会主动提起调离刘狱长，要知道他并没有犯下什么实质性的错误；今天就是来看看第一件任务的进展，还有商量一些分配事宜。”

“订规矩啊？行。”零号直言不讳。

那中将知道零号心中不快，也不敢惹他，将目标转向我：“若渊，还记得我吗？我叫作王兴师，十几年前第一次见你时候你还是个半大孩子，却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啊。那时候你人不大，却把一杆大枪舞得虎虎生威，我想过去和你打个招呼，差点被你戳个窟窿，当时我就知道长大你必是一员勇将，果然没让我失望。”

我对此似乎有些印象，但摸不准零号对他们的态度，我也不知道怎么表态，下意识地朝他看了一眼。

王兴师瞬间看透我的想法，也不没等我答话，搀着我到他身边坐下：“听说昨天参加行动受了伤，不严重吧？”

我象征性地答应几声，场面僵持下来。零号一声喝道：“你们今天都是携要务来，闲话少叙，直入正题吧。”

两位将军不敢答话，沉默以对；只好由那两鬓各有一簇白发的威严男子开口：“锋影，此事没说清楚是我们的错，我们也会尽力补偿，绝对不会干涉你的自由误你行事，同时你有任何条件尽管提出，我尽皆满足。”

“贾归鸣，这么久了你还不了解？我的要求只有一个。”零号眼神锐利得能够刺透人心，令人不敢正视，“保持我旧有规矩和权利，暗影部队不需要人来指手画脚，也不需要别人来审查消毒；我的人我自己来管。”

王兴师底气不足地劝道：“零号，我理解你的想法，可现代跟以前不一样了，智谋团执意要控制风险；现在的时代可出不得一点差错，毕竟只要出了问题，牵连的人可不止我们几个。”

零号撇了他一眼：“要不这个位置你来坐算了？”

王兴师连连摆手：“如果我要有你一半本事，我咬咬牙也接下了；这么大一摊子，我真镇不住局面。”

“照我看，你们按特种部队编制重组一帮人算了，省得大家都这么膈应。”零号道。

“这是智谋团的意思。”贾归鸣敬服道，“特种部队不在本土作战时有很大限制，暗影才是最优选；他们的判断从未出错。”

“但他们却不了解暗影部队，便是因为无所限制它才战无不胜；现在却要派过来一堆不谙战事的家伙干涉我的行动，那为什么不直接让他们领头算了？”零号道。

众人沉默半晌，贾归鸣抽了抽鼻子道：“明白了，想要派人监控你行事的，是和我们一起重启暗影计划十八名干部共同草拟的方案，这方面凭我的身份应该可以压下。但我们三人作为暗影部队联合负责人却是智谋团指定的，想推也推不了，因此我们的权力无法被剥夺。不过，假如你能给我一句承诺，那么我们的监督权和否决权，将永远不会动用。”

高肃和王兴师没想到这一出，张口结舌地望着贾归鸣。零号却没有什么反应，沉着问道：“什么承诺？”

“我们作为联合负责人却没有指挥权，那代表着暗影部队一旦有任何罪责，最终担上问题只有我们三个。所以我希望你，不要犯下以前那样的错误。”贾归鸣意有所指，隐隐说明了前暗影部队曾发生什么相当严重的事件，否则他们不会如此讳莫如深。

“可以，我答应了。”零号一口应下。

高肃欲言又止，王兴师宽慰道：“零号言出必行，无需担忧。”

高肃还想说些什么，但显然现在不合时宜，只得把话往肚子里吞了，和他们一同应下。

我坐在一边，不知该说些什么。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