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不愿同他争论,“我要看连续剧了。”
“看我还不够么?”
她瞪他眼,陡然发现南煜沉脖子上出现不少红斑,西子凑过去,“你怎么了?”她伸手拉开男人的衣领,发现他身上全是大小不一的红斑,是那一瞬间冒出来的,“南煜沉?”
男人揪紧眉梢,脸色很快苍白起来,西子瞅着他逐渐散下去的气焰,“南煜沉,你说句话。”
南煜沉额头很快渗出密汗,西子捧住他的脸喊了几声,男人微睁着双眼睛,没有给她任何回应,这副模样根本不像装出来的。
西子迅速给李综拨去通电话,十多分钟后,赵妈听见门外有人按响门铃,她刚打开门李综便闪身进来。
南煜沉身上那件儿衣服,他见第一眼就变了脸色,“赶快把这衣服脱了!”
“什么意思?”
李综挥开她,抓住羊毛衫往上直接拔了,“这种低档料子的衣服老板根本不能穿,会引起他皮肤过敏甚至重度脱水!”
“什么?”西子凤目圆瞪,“我不知道。”原来南煜沉不仅是身份高不可攀,连他身子也是如此挑剔,寸土寸金的娇贵。
“你不知道?”李综显然不信,“难道老板不会告诉你么?这衣服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这种衣服平日里老板看都不会看一眼。”
西子被他问得哑口无言,赵妈也没料到事情会这么严重,“李先生,这事儿不怪西子,她只是……”
不等赵妈把话说完,李综扶起南煜沉往外走,男人身体这会使不上多大力,西子走上前扶着他另一边,赵妈没敢闲着,她取下衣架上南煜沉那件黑色西装外套裹在他身上,外头这会雨雪不停,不穿衣服哪能受得住?
李综在车上就联系了主治医师,车子刚抵达南家私立医院就有人出来接应。
南煜沉被紧急送往急救室,西子坐在走廊长凳上,她看了眼站在对面墙边的李综,“他皮肤会过敏这事,南煜沉从未跟我说过。”
“老板这种身份根本接触不到低劣的衣服料子。”李综目光若有所思的打在西子脸上,“不过这次,老板明知道他对这种衣服过敏,竟然还会出现这么严重的意外?西小姐,我想,做为老板的贴身秘书,我需要您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
这种事,临到谁头上,都百口莫辩。
李综见她欲言又止,忽地笑起来,“如果我没猜错,在这个世界上,最想要老板命的人,就是西小姐你吧?”
“李综,就算我再怎么恨他,也不会使用这种卑鄙的手段。”
“难道当年西小姐送给老板的那一枪,不够卑鄙么?”
闻言,西子脸色骤变,嘴唇血色全无!
这两件事根本不能一概而论,说再多都是徒劳,西子选择沉默。
半个多钟头后,南煜沉转入了普通病房。
西子独自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她直勾勾盯着南煜沉那间紧闭的高级病房,目光有些失神,李综进去好一会儿也没见出来。
灯光把她单薄的双肩染得分外萧条,地上那片覆下来的暗影似乎也同她本人一样,淡的毫无情绪可言。
医院外头,积雪压的树枝吱呀呀断落下来,这是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雪,西子紧搂住自己蜷缩在凳子上,巴掌大的小脸埋入双腿间。
房门被人打开后,自内射出的强烈灯光将女人单薄的身躯紧紧裹住,西子面颜微抬,正对上李综那双精深的眼眸,四十多岁的年纪,使得他眼周多出几道岁月沧桑的眼纹。
男人表情先是沉冷,复又抿唇笑起来“西小姐,老板喊你进去。”
他说完这话,提脚走出去。
片刻后,西子走入病房。
两米八的英式雕床上,南煜沉枕坐在床头,手里挂着点滴,苍白的脸上总能瞅见些恢复过来的血色,哪怕已经这样了,他那双深到极致的褐眸,照样握着旁人无法看透的幽暗。
她站在门口,“为什么?”
南煜沉紧盯着她,“西子,这是你第一次送我东西。”
西子微怔,许是生病的缘故,男人的眼神这会柔得叫人心动。
西子在医院守了一夜。
早上八点多钟,西子转醒时,身旁那轻凹陷下去的地方已经冰凉,床头柜放了套折叠整齐的新装,宝姿最新短款羽绒服。
西子套上衣服,护士小姐推着餐车走进来,“夫人,您醒了。”
“他呢?”
“南先生早晨五点左右就走了,这是他交代要为夫人准备的早餐,南先生让我告诉夫人一声,他去北京开个代表大会,近段时间暂时不会回来。”
去北京了?
西子坐在床上若有所思,想来南煜沉的病情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她也没跟护士小姐过问,女人坐在沙发上简单填饱下肚子便匆匆去了学校。
考完这周最后一门学科就正式迎来寒假,到时候多少可以轻松点。
南煜沉不在的这些天,西子都是搬回家跟顾芸芯住,心情也较之前舒畅不少,自男人闯入她生活的这个把月以来,她无时无刻不觉得压抑难受,只有远离他,西子才会觉得轻松。
今天是学业终结的最后一天,监考老师收卷后,齐琴从另一间考室风风火火闯进来,“西西,你火了,外头有个大军官找你。”
西子睨着她刚剪的一头遮耳短发,“谁找我?”
“大大大大大帅哥。”齐琴眼巴巴的望着她,“长的漂亮就是命好,打哪儿都能沾花惹草。”她一把扑在西子怀里鬼哭狼嚎,“我咋没这么好滴命呐?西哥哥,给我个漏网之鱼吧,吃剩下的我也不嫌弃,求凉凉赏赐。”
“起开。”西子笑着抡开她,“整天一副欠抽样。”
“那也是你爱的人。”
“我口味真重。”西子把多余的头发别在耳后,半张容颜露在外头,模样越发清纯可人,还未等她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完,窗外有个声音从喊话筒里传进来。
叫的是她的名字。
操场上有不少同学围观,郎驳一身笔挺酷炫军装,他站在一辆黑色越野车车顶,单手插兜,左腿半弯,另一手拿着喊话筒对准西子考室方向拔高音量喊她的名字。
齐琴发疯似得跑到窗边,“好酷的军哥哥,为什么我闺蜜会抢走我最爱的男人?真真是天理不容,老天爷,您老开开眼呐,西子那货怎么能跟如花似玉的我比啊?老天爷~”
西子满脸黑线,齐琴看见帅哥就抽得找不到回家的路。
郎驳这一闹,西子的名儿全校皆知,真如齐琴掐指一算那样,火了。
西子眉头紧锁,提脚走出教室,郎驳看着人群外那抹粉红色倩影,他薄唇一勾,性感的嗓音透过喊话筒几乎传入每个人耳朵里,“这边几个同学。”他抬手指向西子的方向,“麻烦为后面那位穿粉色妮裙的小姐闪个道。”
西子前方被人群阻碍的路退出一条一米半宽的通道,她仰起脸,一瞬不瞬盯着越野车上那张妖冶的俊脸,这个人,她并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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