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天花板上成排吸顶灯折耀而出的光泽,西子收紧在脸侧的拳头能见到突兀而起的青筋,如果杀人不算犯法的话,她想,她会毫不犹豫拿着榔头自他头顶砸下去。
怪只怪他们的相遇,用错了方式。
可世上的事情,总是这般事与愿违。
南煜沉一把握住她的拳头,那么轻易的掌控住她满腔愤懑,这个有着颠世之权的男人,她要如何抗衡?
男人将她铁拳拉到跟前,精深的瞳仁烫染得西子眼角疼痛,他那张不可捉摸的俊脸,形成一种乖悖违戾的冷。
“西子,你最吸引我的地方,就是你同两年前一样,不知死活。”
钠黄色灯光在她沉静的容颜上铺开一道辉映,她凤目深处的男人一反刚才的和颜悦色,西子只觉腰间灌入一股见缝插针的凉气,南煜沉恶劣的撕扯下她的底裤递到西子眼前。
底裤上贴着的卫生巾干净如新,男人就着她的脸一把甩上去,西子被布料边缘割了下眼球,疼得她闭上双眼。
头顶,是他隐忍怒意的口吻,“我有没有说过,别在我面前耍花样?”
西子凤眼睁开一道能容纳他整张脸的缝隙,瞳孔这会酸疼难止,有少许晶莹遏制不住往外涌,她左脸上快要消失的伤痕,是余炎浩下手时有片刻不忍,否则,女人现在会更显狼狈。
从西子打算玩这点小聪明开始,她就知道此事早晚会东窗事发,当初跟南煜沉呆那么久,他是如何敏锐精明的男人她比谁都清楚,可她仍然不计后果的选择了一意孤行。
“我只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你当自己还是第一次?”他嫣薄的唇瓣逸出冷笑,“你是不是这么快就忘了我们当初的那段?”
南煜沉双手伸直撑在西子脸颊两侧,只分给她这么狭隘的空间,他的话字字句句侵染过她耳膜边缘,复又跳转至她心里面,西子微微变了变脸色。
她的过往就像洋葱,西子将它们裹得严严实实,从不敢去一层一层剥开,可如今,他却能够说得这么坦然自若。
“南煜沉,你为什么不去死?”
“就算我死了,也会拉你做垫背。”
男人虎口控制住她下颚,他湿热的嘴唇欺身而来,西子咬紧贝齿,用尽全力阻挡着南煜沉来势汹汹的舌头。
一个进不去,一个出不来。
男人抬起脸,眼瞅着女人倔强不肯服输的容颜,他两指稍一用力,西子咬肌处的骨骼被迫张开,连同嘴里的香甜一起为他呈献。
“西子,看,只要是我想得到的,这么轻而易举。”
西子用一种近乎怨恨的眼神看着他。
男人并不急于索取,他松开虎口,“你先去洗个澡。”南煜沉翻身躺倒在她身侧,自裤兜内摸出几欲要被压扁的烟盒。
冰蓝色火焰点亮他一张颠倒众生的俊脸,男人眼里也不知藏有什么,才能令那一对眸子幽深且探不到底。
西子迈开步子走向浴室。
“20分钟后我没见到你从里面出来,我会砸门。”
事实上西子只用了十五分钟便洗干净了自己,当她穿着那件半透明黑色蕾丝睡衣站在南煜沉面前时,男人平静的面容上明显有了丝血气方刚的动容。
他轻滚下喉结。
西子走向床的另一边。
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她不敢想。
南煜沉长腿迈往浴室。
躺在床上的一分一秒于西子来说都是煎熬,她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冷静。
个把小时过去,并未见他出来。
“南煜沉?”
她紧盯浴室门,只有水声在回应她的质疑。
“南煜沉?”
她走到浴室前停下,“你在吗?”
无人答应。
他身体内埋藏了什么隐患西子非常清楚,难道……
她慌张的要去推开浴室门,然,理智竟在最后一刻让她停顿下来。如果真的像两年前她听到的那样,那么南煜沉这会是不是永远都走不出这扇门?
人命关天,西子却有种见死不救的冲动,可见她对他有多恨。
只有他死了,她才能够呼吸到自由的新鲜空气。西子闭上眼睛,这一口深呼吸让她脸色微白,人心都是自私的,不是么?
西子转过身,坚定的步子使她姣好容颜上有了近乎残忍的冷漠。
从起初的单纯,到看透人世间的世态炎凉,这种过程该是怎样的经历?她多么想全身而退,眼睁睁的看着南煜沉灰飞烟灭,但……扪心自问,失去良知的事她真的做得到吗?
就在她迈出第三步时,西子叹口气,折身返回来。
还好浴室门没被反锁,她能很顺利的划开。西子环视一圈,里面空无一人。
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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