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德拉科的魁地奇首秀。
一大早,希格诺丝、潘西、达芙妮、克拉布和高尔就已经严阵以待,他们检查着自己手中的横幅,兴高采烈地谈论今天可能会有的盛况。
希格诺丝把装了热牛奶的保温杯塞进达芙妮送她的小书包里,稳定运转的能量可以保证它一直都是最适宜入口的温度。
已经有不少人到达了看台,他们很幸运地找到了几个视野很好的位置排排坐下,将写有“德拉科是最好的”的横幅安放在一眼就能看到的高处,等待着球员的入场。
远处教授们坐的位置,有一头同样闪亮的浅金色头发夺人眼球,即使没有阳光的照射也依然闪闪发亮。
卢修斯·马尔福也来观看自己儿子的第一次比赛了,他矜贵的坐姿就好像这里不是露天的看台而是华丽的厅堂。
天气阴沉沉的,一丝风也没有,大片大片的乌云聚集在空中,似乎在酝酿一场说来就来的暴风雨,看台上的小巫师都有些担心,比起比赛结果,自己同学的安全更让他们牵肠挂肚。
斯莱特林队的所有人都穿戴了最好的护具,尽管如此,希格诺丝还是捏紧了衣袖,一向对魁地奇没有什么兴趣的她此时也感到了久违的紧张和兴奋,她期待地看着球场一端的入口。
穿着魁地奇队服的人们以飞行的方式出场,看台上响起雷鸣般的欢呼与掌声。
德拉科知道自己的父亲就在看台上,他愈发兴奋起来,骑着他的光轮2001在哈利面前穿梭,炫耀它光一般的速度。
“你没事吧,疤头?”他为自己给救世主找到一个全新的外号而自得极了。
哈利没空理他,一只黑色的游走球对准了他的脑袋呼啸着飞过来,他以毫厘之差勉强躲过,但游走球又重新撞向了他。
身为击球手的弗雷德和乔治赶来帮忙,他们用尽全力把游走球击向斯莱特林的队员,但它居然在空中改变了方向,直直朝哈利飞来。
“它一定被做了什么手脚!”
哈利骑着他的光轮2000全速逃命,游走球追在哈利的屁股后面,德拉科看着这闹剧一般的场景,难得地开始替救世主感到悲催。
有雨点飘落下来,球员们却完全没有时间掏出魔杖给自己一个防水防湿。
斯莱特林的追球手已经连续六次突破了格兰芬多的球门,现在场上比分六十比零,而格兰芬多的队员们全部聚集到了一起商议着是否要暂停检查那只游走球。
“不行!现在暂停我们会失去比赛资格的,我们绝对不可以输给斯莱特林!”哈利要求独自一人对付失控的游走球,他控制自己越升越高,忽而拐弯,忽而旋转,忽而急转直下,忽而盘旋而上,忽而又东绕西绕,走一条“之”字形路线。
过于快速地改变方向让他微微有些头晕,德拉科一直盘旋在他身边发出一阵阵嘲笑,哈利愤怒地看向他,但德拉科脸旁的一点金色吸引了他的目光。
是金色飞贼!
就在哈利愣神的时候,游走球扑过来撞在了他的右手上,一阵剧痛袭击了他,但他知道自己此时必须忍耐,仍然笔直地朝德拉科飞去。
“你做什么——”德拉科先是惊恐地看着他,匆匆躲开,紧接着发现那枚游走球又冲着他们飞来。
金色飞贼向下逃窜。
哈利用腿把自己的身体固定在扫帚上,伸直完好的左手——他感到自己握住了冰冷的飞贼,但是惯性使他没法停止向下,只能无力地坠落,努力不让自己昏迷过去。
德拉科紧紧跟在哈利身后,发现飞贼被捉住愤怒地咒骂出声,但他很快意识到不对劲,救世主丝毫没有停下来的倾向,还继续软绵绵地掉落。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伸手拽住了哈利红色的衣领,然后在快要到达地面时用力把住扫帚,像他训练朗斯基假动作那样在撞击的最后一秒停下。
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降临,哈利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发现满是泥泞的地面就在他眼前半米多远,而脖颈处被勒紧的感觉让他呼吸困难。
砰。德拉科故意动作粗暴地将手里的人扔到泥潭里,看着他黑色的头发沾满泥浆才稍稍感到一点快活。
比赛结束的哨声响彻赛场。
弗林特冲他大吼,因为他让斯莱特林输了这场比赛。
看台上欢呼和嘘声响成一片。
德拉科一边走一边解开身上的护具,心里烦躁极了。
他刚刚干了什么?不仅没有抓到金色飞贼,还救了格兰芬多救世主一命?
他的大脑是被巨怪吃掉了吗?
胡乱地捋着自己的头发,雨水的固定让他的发型变成了很久没有梳过的背头,露出整张精致的脸,一滴一滴的水珠从额头滑落至嘴角,又汇合落入领口。
他比一年级时长高了不少,脸部轮廓更分明,有了些许清俊的意味,虽然他看上去依旧是个正太,但也有不少对萌物心动的高年级女生。
譬如此时,看台上传出一声清晰可闻的尖叫。
这当然不可能是自矜的斯莱特林发出的,但是听在希格诺丝的耳朵里还是有些莫名的不爽,她见德拉科朝自己走来,不由分说地就甩了几个清理一新给他。
“诺丝!你干嘛啊!”清理一新虽然方便,但却很少被直接用在人身上,其原因就是,太不舒服了。
他的衣服不再湿哒哒的,但是却紧绷在身上,头发也干巴巴地炸着,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他不再因为风吹过湿衣服而发抖。
“快喝点,暖暖身子。”希格诺丝把热牛奶塞进他手里,德拉科接过来咕嘟咕嘟地吞下,幸福地眯起眸子,嘴唇上的一圈白胡子随着微笑而翘起弧度。
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形象,掏出手帕擦干净嘴角。
潘西失落地叹了口气,显然她也是被小少爷萌到的一员。
身后救世主的方向传来惊呼,洛哈特把哈利骨折的那只手变成了软趴趴的橡皮泥,晃一晃还能弹两下。
“真惨。”希格诺丝再次发出这样的感叹。
因为自己的原因输了比赛,德拉科的情绪一点都不好,他翻了个白眼,懒得理睬身后的事情,离开了赛场。
希格诺丝和潘西几人赶忙跟了上去。
走出环形看台,他们就碰到了专程等待儿子的卢修斯,他俊美的面容因为紧皱眉头而看上去更加严厉,德拉科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失去了一直伪装的平静,战战兢兢地等待父亲的惩罚。
“我的儿子,一个为救人而放弃胜利的英雄,多么值得嘉奖。”他慢悠悠的语调还是和平常一样,“但是,你为什么不挑选一个救世主之外的人呢?”
讽刺意味十足的话语让德拉科垂头不语。
气氛凝固了几秒,卢修斯的表情突然一松,大掌抚上德拉科的后背:“我看到了,最后的那个急停很漂亮。”
德拉科惊喜地抬头,发现父亲并没有因为这次失败而生气,反倒鼓励地看着自己,急忙回了他一个笑容。
他们身后一直观望的几人也松了口气。
格兰芬多为这次胜利狂欢了一整天,但很快这种欢乐的气氛就消失殆尽,因为两天后的星期一早晨,格兰芬多的科林·克里维被袭击的事情就传遍了学校。
原本对邓布利多的警告不以为意的小巫师们纷纷打起了精神,韦斯莱双子专程进的一批镜子全部售罄。
还有人在兜售护身符、驱邪物等等莫名其妙的玩意儿,圆圆脸的纳威买了不少,这让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部分人对他的嘲笑变本加厉。
十二月的第二个星期,麦格教授开始收集在学校过圣诞节的学生名单,令人惊讶的是,德拉科也交了一份上去。
“我没有看错吧?”希格诺丝探头过去,看到他的申请单上的的确确写着“德拉科马尔福”,啧啧称奇。
“爸爸说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圣诞节庄园里很可能空无一人。所以我必须待在学校了。”
“噢,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高尔和克拉布都知道这件事,而我居然还傻乎乎地等你一起上火车。”
希格诺丝对小伙伴的隐瞒非常不开心,她指使德拉科去给她要一份申请单,否则她会让他也尝尝被好朋友忽略的滋味。
“你真的可以留下吗?”
“一封信的事情而已。”
于是圣诞节的三人组变成了四人,克拉布和高尔高兴极了,有勒梅小小姐在,德拉科的注意就不会一直在他们身上,影响他们潜入厨房偷吃的计划。
星期四下午的魔药课照常进行,一片烟雾缭绕中,斯内普用他标志性的毒舌对格兰芬多学生的坩埚进行评价,斯莱特林的巫师们就在一旁吭哧吭哧地笑。
德拉科在魔药课上一向是优秀学生,虽然比不上安格斯那样天赋异禀,嘲笑格兰芬多却足够了,他一直朝哈利和罗恩翻着白眼。
和他搭档的希格诺丝一个人忙着切切剁剁,肿胀药水她熬过很多次,能够保证一个人也完成得很好,但是德拉科幼稚的行为还是让她想打击打击。
她戳一戳还看着哈利那一边的小少爷:“我现在知道他们为什么那样形容了。”
“形容什么?谁?”
希格诺丝选择性忽略了第二个问题,她笑嘻嘻地用手指在他脸前画了两个圈:“金鱼眼睛啊!”
“诺丝!”意料之中的咆哮,德拉科拍开她的手,愤愤地把头转回来,重新投入魔药制作,把小砧板剁得当当响。
希格诺丝的余光瞄到哈利偷偷蹲下了身子,鬼鬼祟祟地从口袋掏出什么东西。
他们还是打算炸坩埚偷材料?可是自己明明已经建议邓布利多安抚好他的黄金男孩啊?
她摸出魔杖严阵以待,当哈利对准了高尔的坩埚扔出点燃的费力拔烟火时,小声念道:
“力松劲泄。”
魔咒击中了哈利的手腕,他正用力到一半,突然失去了对手腕的控制,烟火没有按照他预计的轨迹落入斯莱特林一边,反而在格兰芬多聚集的地方炸开。
希格诺丝又发出一个盔甲咒挡住了往斯莱特林这边飘来的火星。
而格兰芬多那边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被惊吓到的小巫师手忙脚乱地逃跑,掀翻了熬着肿胀药水的坩埚,他周围的人全部被溅到,教室里一团混乱,尖叫声和碎裂声响成一片。
“安静!”斯内普的脸色难看得就像是有人在他面前毁掉了珍惜的魔药材料,他一挥魔杖,满地的药水全都消失不见。
“被溅到的学生到我这里领消肿剂,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干的……”
赫敏已经悄悄地出去又回来了,她的衣服鼓起一块,哈利这才安心。
当小巫师们全都服下消肿剂,斯内普观察着地面上焦黑的烟火残骸,压低声音说:“我一旦查清是谁扔的,就一定要开除那个人。”
教室里鸦雀无声,他严厉地扫视过所有人,最终将目光停留在希格诺丝身上。
“我注意到勒梅小姐恰到好处地发射了一个盔甲咒,你应该可以告诉我,是谁扔出的烟火吧?”
完蛋了,哈利绝望地想,她一定会把我供出去,这样斯内普就会开除我,斯莱特林一定会为此狂欢的。
但他想错了。
“我不知道,教授,我只是对危险条件反射罢了。”
“那么,为你的条件反射,斯莱特林加五分。”小蛇们还没来得及欢呼,斯内普又开口了,“但是,一星期的禁闭,为你的隐瞒和在教室里使用魔咒。”
不是吧!
希格诺丝瞠目结舌地看着她的魔药教授,她倒是不怕他,因为她知道这位外冷内热的教授是个多么勇敢坚毅的英雄。她担心的只是,一个星期的禁闭,她会失去多少炼金的自由时间啊!
下课铃响了,斯内普丢下一句“今天晚上七点开始”就离开了教室。
“你真惨。”潘西和达芙妮满心的同情,她们宁可被药水溅上一身,也不要去魔药办公室关禁闭。
德拉科拍拍她的肩膀:“没关系,你还可以看看安格斯每天都泡在那里做些什么。”
她和安格斯怎么能一样,这群迟钝的巨怪脑袋看不出,她可早就发现了斯内普对他的魔药小天才跟对别人完全不同。
七点,她还是准时出现在了魔药办公室门口。
礼貌地敲敲门,伴随着一声“进来”,厚重的木门轰然打开。
“你的任务是切一桶雏菊根,具体的操作应该不需要你老眼昏花的教授教你?”斯内普坐在办公桌后批改着论文,头也不抬。
“好的教授,还有,您一点也不老眼昏花。”
“两桶。”
“……好的教授。”
难得贫嘴的希格诺丝遭受到了史上最快的打击,她撇撇嘴,走到桌子前,手里切着雏菊根,眼睛还不忘在办公室里转来转去。
小天才就坐在不远处的桌子旁,面前放置了一整套魔药工具,小巧玲珑的坩埚看上去和他本人很搭。
比起一年级,他并没有变多少,只是原本齐肩的巧克力色头发长到了肩膀以下,配上纤长浓密的睫毛和清秀的长相,更像一个女孩子了。
此时他正一手搅拌着锅里的药水,一手把独角兽角塞进去。
角在坩埚里慢慢融化。
砰!
坩埚炸了!就在希格诺丝被突如其来的巨响差点吓得一抖差点切到手指的时候,安格斯飞快地掏出魔杖给自己一个盔甲护身,然后迅速远离坩埚,一滴药水都没有溅到身上。
……这套动作真是熟练得令人心疼。
就连清理一新都用得那么顺溜。
希格诺丝下意识地看向斯内普。
一直埋头批作业的斯内普眼睛还粘在羊皮纸上,只动动手摸出魔杖挥了挥,坩埚的碎片倒流着恢复完好。
那副习以为常的样子让希格诺丝不禁怀疑这种场景究竟出现过多少次了。
接下来的事情让她更加目瞪口呆,安格斯熟门熟路地打开斯内普的私人储藏柜,从里面抱出了一堆药材,其中包括一根完整的独角兽角。
那玩意不便宜啊!
她几乎在斯内普的脑门上看到了跳动的青筋,但他什么都没说,任由安格斯又开启了新一轮的熬制。
???
希格诺丝维持着她怪异的表情直到禁闭结束,斯内普对她机械的切割动作表示不甚满意,但还是放她走了。
一直在休息室等待希格诺丝回来的德拉科发现自己的小伙伴怪怪的,尤其是看到他的时候,满脸的同情几乎要溢出来,这种同情来的莫名其妙,让他心里发虚。
“为什么这副表情看着我,院长为难你了?”
“没有,禁闭的内容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人。”希格诺丝摇头。
“蛋壳啊,你千万不要惹到院长,尤其不要去魔药办公室禁闭,否则你一定会和我一样怀疑人生的。”
“不要叫我蛋壳!……不对,你到底看到什么了啊!”
希格诺丝一脸神神秘秘地走了,留下德拉科在原地抓心挠肺,他试图跟上她问出答案,但女生寝室变成滑梯的入口阻挡了他的脚步。
他要等安格斯回来问个清楚!
小少爷暗自下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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